下车点距离大院如韩东电话所言，需要四五分钟。
从一下车，人已经没有丝毫秘密。明里暗里，到处的监控。沿途，门岗有三个。
韩东有一搭没一搭的牵着女儿小手散步，停在了第一道门岗前。
茜茜好奇面前叔叔为何站的这么奇怪，也不懂爸爸为何抬了一下手。但有样学样，小手软哒哒也放在了脑门边。
门岗目不斜视，实在被小人吸引，低了下视线。
“叔叔好。”
她脆生生招呼，没等到回话。
茜茜以为叔叔不理她，委屈噘着嘴，退回去抓住了韩东手指。
韩东蹲下揉了揉她脸蛋儿：“叔叔是军人，有时候工作，是不能说话的。不是不理茜茜。”
茜茜沮丧消失，眨巴着眼睛：“军人？”
“怎么说呢，跟警察叔叔一样，抓坏人的。”
“不抓茜茜。”
“茜茜这么好，当然不会抓茜茜。”
“茜茜做军人。”
“那得等你长大点再说，现在嘛……”韩东用手在她头的想乐：“竟然不怕我……”
茜茜好奇老头儿胡须长，正摆弄着，一使劲儿，傅立康咳了一声。
韩东看他明明难受，还装着若无其事，不去拿开她小手。
不拦阻，就肚子有点疼：“我闺女是第一个敢捋虎须的人吧。”
傅立康瞪了他一眼：“突然来上京干嘛。”
韩东怕他累，又走出几步，把茜茜抱了回来：“有一点小事。”
“我就说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是小梦，来上京谈点生意，缺筹码。她想在这院里拍几张照，狐假虎威一下……”
“就那什么普阳事务所。”
“对，炒作，立人设，方便谈生意，也方便震慑一些人。当然，你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傅立康不假思索：“那你打电话让她过来，随便拍。反正这院里住了不止我一个，对我没影响。倒是你，想的有点多啊！这不是什么事。”
韩东低了下视线：“不怪我胡闹就行。”
傅立康停顿，压了压他肩膀：“小东，我跟你阿姨这年龄了，不太看重什么旁枝末节。能帮你做点份内之事，我特别高兴。这方面你可不如她想的透彻，商人，原则之内，拿在手里的最重要。严己，宽人！你觉得不合适的啊，未必是正确的。在私底下，有时还就得适当变通，随波逐流。”
韩东沉默了片刻：“那我打电话让她来。”
“来吧，顺便一块吃顿饭。”
韩东放下纠结，干脆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傅立康则顺着叫了个人，叮嘱了几句。大意是一会人过来，直接放行。
……
到傅家，保姆开始准备饭菜。
傅立康饶有兴致的边跟韩东聊天，边关注着茜茜，不时的安排让她随便拿，随便玩，生怕孩子放不开。冲了两杯茶：“这次来上京待几天。”
“呆不了几天，都答应朋友去临济省接人了，因为这事放了鸽子。不过，总得让她把事全办完，才好忙其它的。毕竟孩子在，不放心。”
“临济？”
“对，请个人来帮雪场做代言。”
“姓江那丫头吧。”
“别人哪有这么傲娇，有钱都请不动。”
“要不要我跟她父亲打声招呼。”
“不不，多大点事，搞的定。”抿了口茶，韩东忍不住往卧室方向看。
门刚被虚掩上，里面江文蓉正在休息。
他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看了一会，瞧见茜茜从另一个卧室出来，韩东手指竖在嘴边：“小点声，奶奶休息呢。”
小丫头蹑手蹑脚，也把手指竖在了嘴边嘘了一声。
傅立康笑：“没事，她听不到。醒着都得跟她反复说才能听清，睡着后，叫不醒。现在啊，迷迷糊糊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倒也让人省心。”
“还能认几个人？”
“你姐都不认识了。”
韩东揉了下额头，想说什么。傅立康打断：“别聊这些，孩子刚就饿了，赶紧吃饭，先让她吃饱，咱们爷俩再喝。至于你阿姨，这不是病，是福分，谁也没她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