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柳多夫在汉堡宣布自己的统治权,留里克也抵达了日德兰半岛的最北方。
到了现在,经历近半年的战争,瑞典的盟军实在抵达了他们征战的极限。
梅拉伦部族公爵比约恩率部在丹麦罗巴德故地大肆抢劫,带着自己的族人疯狂发泄过往几十年的仇怨。其他的瑞典部族表现得也完全一样,大家忙于打劫、破坏,完全不理睬留里克施行的继续战争战略。
是至今日, 各部族基本分清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一个针对瑞典态度友好的新丹麦战争了,便没有继续针对丹麦用兵的理由。
至于继续战争去攻击法兰克王国?算了吧!
对于日德兰半岛,就以林德霍尔姆地峡为界,地峡之北的半岛区域为自由劫掠区,无论外来的瑞典军队和约塔兰军队做任何的事情,都被各路丹麦领主、尤其是新丹麦王拉格纳默许。
他们杀人越货抢掠财物, 甚至非常精细地将锅碗瓢盆也一并抢走。
尤其是来自约塔河流域的约塔兰人, 他们大肆抢掠这一地区的女人, 并自发地开始转运工作。
真是风水轮流转,曾经就是这些罗巴德部族的军队跨越海峡,进入斯堪的纳维亚的约塔河入海口,抢掠当地的约塔兰人为奴隶,而今一转攻势。
一度非常强大的罗巴德部族,那如同星链一般的村庄和木堡一个接着一个被拔除。他们在北方联军的联合绞杀下土崩瓦解,一切的光荣化作灰烬。
最后,只有大量如同锥形土丘般的墓葬,无声地记录着这里曾经有着辉煌。
气候正在转冷,大量的俘虏、战利品正通过海路运到海峡的对岸。
像是被册封伯爵头衔的维纳恩斯塔德伯爵戈姆,他还没有适应现在的高贵身份,一如以往那般组织自家的船队,非常贪婪地将掠到的物资带回北方。
原则上蓝狐是哥德堡伯爵,他手下也有一支当地约塔兰人构成的军队。
然基本没遭遇战争损失的约塔河下游居民,这些人构成的军队就以在故乡就自发形成的小型政治实体, 于日德兰的北端进行掠夺。
遂当留里克的主力舰队与拉格纳的军队抵达日德兰北方之际,看到了的仍是一团混乱的抢劫场面。
此地不能说是治安崩溃吧,也只能说是盗匪满地。
当然, 诸多丹麦领主是乐见于这种胡乱的。因为罗巴德部族已经是全丹麦的叛徒, 当他们选择与僭越者霍里克的势力做捆绑,就应该有觉悟迎接现在的崩溃。
海面上密密麻麻漂浮着船只,大量罗斯大船旌旗猎猎。
忙于分配战利品的瑞典、约塔兰军队,其中的头目贵族纷纷暂停手头的“工作”,聚集在最初的登陆场,等待罗斯王和丹麦王的大驾光临。
便是在最初登陆地的一间光线昏暗的长屋中,众多贵族齐聚一起。
这些贵族身着皮革浑身毛茸茸,很多人穿衣打扮实在缺乏讲究,他们将缴获的衣服、甲衣穿在身上,整体毫无美感而言。可他们就是愿意这样,以此展示自己对失败者的征服。
此乃一场彻底的“分赃”大会,留里克与拉格纳做出意义相同的指示,所谓瑞典和约塔兰军队,必须立刻带着战利品离开日德兰半岛,之后除了正常的商业往来,军队不可擅自抵达丹麦世界。
这就是所谓逐客令呐!好在双方毫无在丹麦世界过冬过光明节的意思。
同样的,这也是留里克针对自己忠诚军队的收兵令。
“我知道你们觉得今年的战争已经足够,我邀请你们攻击罗巴德部族,已经是你们的最后一搏。现在已经够了,接下来我会带领罗斯军队,去挑战强悍的法兰克军队。你们缺乏打恶仗的准备,也畏惧寒冬。本王很满意你们今年的贡献,你们尽可回到故乡过冬,我毫不怪罪你们。不过,我还是恳请你们用的勇敢者可以继续追随我南下。我们可以尝试击败法兰克军队,获得伟大的荣耀。”
那么,谁愿意继续南下呢?
且说瑞典军队,各个瑞典贵族主要盯着兵力最多的梅拉伦公爵比约恩的态度。比约恩所部暂时有着大量的成员来自于欠了税款租子的佃农,另外则是单纯的佣兵。他们打仗主要是为了还清债务顺便发财,现在债务已经还清,活下来的人多少都搞到一些战利品。他们实质是急于回家,将战利品立刻用于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上,因为家中的妻儿还在等候,他们真的不愿意再冒险。
梅拉伦军队如此,其他瑞典部族,以及约塔兰人的军队,在这方面都有着相似性。
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缺乏组织度的部落兵,不似留里克的罗斯军,至少针对老罗斯人完成了公民兵的编制,一如城邦时代的罗马王国。
这群盟友需要强迫也需要哄,当攻击距离很近的敌人,这些盟友尚有不错的利用价值,而当战线拉伸到很远的南方深入法兰克境内,这些盟友继续跟着可谓累赘。
军队兵力不是越多越好,一群不能很好听令且明显厌战的军队,强迫他们继续打仗,他们定然出工不出力,还是主力军队强劲的掣肘势力。
还不如强化自己的精华力量,最多吸收这些盟友中的敢战勇士。
所以,留里克在这里几乎什么英雄的个人都没吸收到,若非瑞典昂克拉斯军的控制权在蓝狐手里、且该军队已经加入陆路部队进入汉堡外,其他的瑞典贵族,有一个算一个,皆是称赞国王的英明,然后抓紧时间带着战利品润了润了,跑路之快比他们夏日突进速度更快。
比起瑞典贵族,约塔兰军队本就撤离得差不多,当会议结束,最后的约塔兰军队第一时间就撤出了。
如此顺从的撤离实在让所有的丹麦领主长出一口气。正所谓客军易请不易劝离,这些盟友“光速撤离”,也直接引得大量丹麦领主直接撤回自己定居的西兰岛。他们呼吁自己的过王拉格纳,所谓丹麦的光复战争已经结束,一个萨克森公国也复国了,有了这么一个缓冲国存在,丹麦人犯不着再南下,不如先安稳做好自己的日子,等到明年恢复温暖了再划着船去法兰克王国的沿海地区打劫也不迟。
但是,罗斯与新丹麦早有密约再现。
留里克和拉格纳在日德兰没有继续停留。一支罗斯分舰队载着伤员和战利品先行撤离,舰只数量仍然极为庞大的罗斯海军,带领着拉格纳的三十条长船,拉着一千名铁杆支持新丹麦王的勇士,以及特别载运着关在笼子里的瘸腿肥猪之霍里克本人,绕过半岛最北端,迅速抵达汉堡。
这就是留里克在日兰德半岛的最后举措,庞大的海军在易北河畔的汉堡与友军完成大会师。
留里克很高兴,盟友萨克森公爵柳多夫,开始落实自己的诺言。
大量的法兰克人被看押起来,他们的财富被完全掠夺。这些很久以前被查理曼强行安插进来的法兰克移民,无出其右地优先抢占萨克森土著开辟好的熟田,靠着残酷杀伐压制住萨克森人的复仇,靠着抢占最佳生存资源压制萨克森人生存空间。如今仇报仇来冤报冤,属于法兰克村庄的田亩完全回到萨克森人手里,当然田地的所有权被公爵柳多夫夺取。
一瞬间,柳多夫就成为大地主,他再把缴获的法兰克人的农田、住宅分配给随自己复国的萨克森人战士,使得他们成为对公爵本人直接负责的佃农,便立刻掌控了大量的生产资料。
这种巧取豪夺是被萨克森民众欢迎的,也被本地的萨克森贵族默许。毕竟柳多夫敢公开迫害法兰克人,他没收其财富,自然就承担法兰克大贵族尤其是路德维希的愤怒。若是后者举兵讨伐,必是针对柳多夫的反叛,也必须是柳多夫将之击败。
所以针对这些很久以前就投降法兰克的萨克森本地贵族,他们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靠着隐忍、妥协,乃至是卑躬屈膝,去充当法兰克军的仆从军,才维持自己的权势。时至今日,仍有部分萨克森贵族奉旨带领军队抵达了东法兰克的南部,并在美因茨等地驻扎,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对于路德维希的忠诚。
但路德维希不能完全信赖他们,留在北方地区的萨克森贵族对于柳多夫的复国之举,心里非常欢迎,也怕日后的战争柳多夫战败牵连自身。
大量的萨克森贵族在虚与委蛇,他们的确亲自出席在汉堡的盛会拥护柳多夫为王者,也的确开始将自己封地的粮食交出很大一部分运往汉堡表忠。
但是!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柳多夫在汉堡举办了成为公爵的仪式,奈何身份高贵的北方圣人埃斯基尔没有出席加冕仪式,甚至所有的教士都不曾参加。因为这不合法,按照传统规定,柳多夫必须亲自去罗马教廷一趟,只有教宗承认萨克森公国以及柳多夫的新身份,这才算是合法。
想要前往罗马教廷,柳多夫就必须横穿处在内战的法兰克王国,这一路凶多吉少且在今年完全不现实。
不可否认的是,柳多夫满足了广大萨克森人的夙愿,大量穷困的萨克森人就算是抒发自己的复仇渴望,也要站在柳多夫的身边。尤其是他们,因为是迫害本地法兰克移民的行为实施者,自然而然必上法兰克军的黑名单。
查理曼大帝当年惩治英雄的维杜金德的萨克森起义,就是杀死了全部四千五百名战俘,并对战俘的家属进行疯狂迫害。
保留着痛苦记忆的萨克森穷苦百姓既然已经屠刀滴血,现在只能跟着柳多夫坚决把路走下去,他们没有回头的可能性。
好在,庞大的罗斯-丹麦联军盘踞在汉堡,兵威之盛令人安心。
即便这些萨克森人知道就是罗斯-丹麦联军,多年前摧毁了不莱梅,杀伐无度与当年的法兰克军如出一辙。
这一次完全不同,堪称奇迹的是,罗斯军队的表现堪称仁慈。强军对所有萨克森人村庄秋毫无犯,军队就待在划定的营地中,倒是他们将易北河的河道完全占为己有,并开始大规模捞鱼行动。
……
留里克昂刚抵达汉堡,柳多夫向他说明的“我差遣使者去了威斯特伐利亚把家人接回来”这件事。
这可令留里克大吃一惊。
两人在汉堡的石室内密谈,甚至意欲谈论大量的私事。
户外灯火通明,罗斯-丹麦军队的营地热热闹闹,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煮麦和烤鱼的香味,引得人垂涎。
在堡内高处的石室,留里克自带美餐,还特别带上一个小男孩,与暂且孑然的柳多夫共进晚餐。
这个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留里克庶出长子雷格拉夫。
留里克居然非常亲密地抱着一个男孩,勒令所有随从退下,就进入作为宴会厅的石室。
“这个孩子?”柳多夫一阵莫名其妙。
“怎么?我的朋友,你不觉得这孩子与我很像。”
“你……啊?!该不会是你的儿子?!”
“是我的儿子。”留里克将雷格拉夫放下,抚着长子的脑袋瓜,骄傲地说,“他的母亲不一般,是麦西亚王国的公主!柳多夫,也许,你知道在不列颠发生了一些事情。”
“是的。战争!而且战争的执行者……就是你!”
“是我!”留里克耸耸肩,表情充满了傲气,又说:“他是雷格拉夫,不过,他不但接受了洗礼,身份也被罗马教宗确定。他就是合法的麦西亚国王,他还接受了拉丁语教育。听着,我的这个儿子是勇士,更是一位智者。他再长大一些,就会顺利继承麦西亚的王位。而且,北方的诺森布里亚王国承认我儿的地位。我的在不列颠的约克王国也承认我儿的地位。所以你如何?承认他吗?”
“他?”再看看眉宇间流露着锐气以及一丝忧郁的雷格拉夫,事情容不得柳多夫不信。事实是他听过埃斯基尔的絮叨,检索自己的记忆确实有个孩子叫雷格拉夫。这个名字很讲究,直指麦西亚的先王威格拉夫。可惜,现在麦西亚进入大混乱之事,很多法兰克贵族是知晓了。
“我当然承认他。”
留里克又故意抚着自己儿子的肩膀,问及柳多夫极为私密的事情:“你……可有年纪较小的女儿?”
只此一问简直醍醐灌顶,本是坐下的柳多夫瞬间弹了起来。
“有!我派出使者去威斯特伐利亚接人了,不出意外很快我的家人都要抵达汉堡,甚至是我先祖的坟墓,伟大的维杜金德的棺木要在汉堡的修道院重新安葬。还有的儿女,我的儿子名叫布鲁诺,我的女儿名叫爱丽丝。”
“爱丽丝?很美好的名字。”
“是的。我的女儿也很漂亮。”
一个父亲总不会数落自己女儿的容颜,就是看得这位柳多夫也人到中年,他的女儿只怕已经结婚。不!如果那个爱丽丝已经婚配,他会指明。
留里克试探性问:“你的女儿,年龄不小了。”
“感谢上帝,让我的女儿挺过了磨难。事实上,她只有十岁。”
听得,留里克眼前一亮:“也就是说,你的女儿比我的雷格拉夫其实就大了两岁?很好!都是为人之父,我们应该联姻!”
“好啊,我们联姻!”
说着,柳多夫直接走近年龄只有八九岁,面相却至少十岁的雷格拉夫。
毕竟一个得到充分教育、衣食无忧的北欧血统的男孩,小小年纪就可长得人高马大。
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留里克点拨,柳多夫亲昵地捏捏雷格拉夫的小脸,自然得到男孩的强烈反弹。
留里克急忙指正:“傻孩子,他以后可是你另一个父哦。”
“就是他?”只见雷格拉夫眼神里满是不屑:“爸爸,他不是你的手下败将吗?”
“可不敢这么说。你要迎娶他的女儿,很快,一个名叫爱丽丝的姐姐就会来此。未来你们会结婚,你还要继承麦西亚王位,以后爱丽丝可是你的王后。”
“是这样吗?好吧。”
柳多夫对自身的处境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他自己举办的仪式得不到埃斯基尔的承认,便在法理上自己的萨克森公爵是自娱自乐,即便这个时代是实力为王,如果实力强大就带领军队打到罗马城,将教宗当做提线木偶。毕竟当年查理曼就是这么干的。
自己毫无这方面的实力,但以军队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是可以的。
复国的萨克森公国需要外界的认可,首先法兰克的路德维希王子肯定不承认,而洛泰尔和秃头查理就不一定不认可的。可以确信的是,罗斯王国、新丹麦王国、不列颠的维京约克王国,出于他们的结盟利益,已经承认萨克森公国。
可惜,他们都是信仰奥丁的蛮族之国。如此一来,通过把女儿嫁给这个男孩,等同于换来同样信仰天主的麦西亚王国的承认。还由于麦西亚与诺森布里亚微妙的关系,处于自身的国防安危,诺森布里亚也一定承认萨克森公国的合法。
这样,多个国家承认萨克森公国这一政治实体,也容不得这一国家被法兰克消灭。萨克森沦落为法兰克与诺曼人的缓冲国,这并非悲哀,而是历史回到应有的道路。因为自古以来,萨克森人的势力,就是南方与北方的缓冲。
其实就血统而言,雷格拉夫的母亲公主玛丽一定是个盎格鲁人,但其血统也必然掺有萨克森血统。大量萨克森人移民不列颠建立很多王国是个事实,如此自己的女儿与雷格拉夫结婚,不仅是信仰上合法,连双方的血统都是相近的,即便留里克是个诺曼的罗斯人。
政治婚姻不代表没有感情,现在的柳多夫越看雷格拉夫越是喜欢。因为这小子的拉丁语说得不错,据说还懂得很多知识,这可比得自己的好大儿布鲁诺优秀太多了!
于是,考虑到这场政治婚姻对罗斯、萨克森和麦西亚极为重要,再考虑路德维希很可能得知消息后针对柳多夫的家人疯狂迫害,指不定会痛下杀手,将柳多夫在威斯特伐利亚的家眷接回来就变得时间紧迫。
一支分舰队临危受命,他们暂停在易北河河口掠夺大西洋鳕鱼的工作。
留里克的异父异母的亲大哥阿里克,奉命带领第一旗队残部和第二旗队年轻的崽子们,伴随一批萨克森军队,迅速抵达化作废墟的不莱梅,控制当地的那座石桥。
因为当年就是阿里克放火焚烧了不莱梅,他对当地的情况颇为熟悉,也直到一座难以被破坏的石桥。说是石桥,实则就是河道里面安置石墩,将露在水面的石墩铺设木料,构成简易但重要的桥梁。
那座桥梁是南北道路沟通的捷径,桥梁容易拆毁更容易修复。按照柳多夫的说法,他派出去的人骑马狂奔,带着斧头可是要优先砍树,直接将桥梁修复以备借人之用。
现在大可不必了,罗斯军的舰队只需要一个白天,即可从易北河畔的汉堡冲到威悉河畔的不莱梅废墟。
留里克还是比较信得过自己的大哥阿里克,由于接人的人物牵扯到自己的侄子雷格拉夫的婚事,阿里克可不敢怠慢,热情胜过给自己儿子张罗婚事。事实上,阿里克的长子阿斯加尔德就在第一旗队中,以普通战士的身份接受一个男人必要的历练,即便这孩子才刚十二岁不久。
处于这种理由,阿里克顺利抵达不莱梅,也顺利接到了磨磨唧唧北上的威斯特伐利亚伯爵、也就是柳多夫的全部家眷,也包括当地的教士、一批随行的民众,尤其是被特别看管的维杜金德的棺木。
虽然非常的奇妙,这些来自威斯特伐利亚的人们容不得他们怀疑罗斯军队是否是好人,毕竟他们停下来是找死,考虑到这里有着萨克森人军队,也有着柳多夫的信物,民众什么都不顾及,坐上罗斯人的大船,在第二天的傍晚就抵达了汉堡。
当然,既然一次转运大获成功,阿里克这个“运输队长”的工作是不能停了。既然还有很多萨克森人要移民北方,罗斯海军运输能力超强就该尽快他们接回来,为此柳多夫会额外付钱。
于是,留里克见到了柳多夫的小女儿,年仅十岁的女孩爱丽丝。
她怯生生的,一头金发虽然漂亮,脸上的雀斑可不少。她分明是伯爵级贵族的女儿,高贵的似乎只是身份,衣着打扮言谈举止,留里克确实有些遗憾。
没办法,爱丽丝之于村姑是高贵得没的说,但对于罗斯王国接受教育的女孩,还是差别太大了!
不可否认的是,雷格拉夫是爱丽丝见过最有气质的男孩,让她相信自己这男孩比自己小两岁,她是不愿相信的。雷格拉夫身高已经高过爱丽丝,再加上那一口拉丁语,这男孩居然懂得“神圣语言”,简直是梦幻之人!
她的新被完全迷住,还因为其麦西亚真正王储的身份,瞬间又贪恋起未来自己归为王后的高贵身份。毕竟,自己的父亲是伯爵,伯爵的女儿成为一国王后过于梦幻。
她还是不太清楚萨克森公国意味着什么,她甚至抵触这次被迫离开威斯特伐利亚的旅途。爱丽丝完全不懂战争,只想过上平静又高贵的生活,就像一般的贵族女性一般过完自己的一生。
虽然是初次见面,雷格拉夫立刻就与爱丽丝暂住在一起,虽然这不是很符合礼法,但孩子的双方父亲都需要一个默契。这样两个孩子的关系就变得“不清不楚”,以至于留里克和柳多夫对于儿女婚事没有任何理由反悔。
雷格拉夫必须迎娶爱丽丝,爱丽丝也必须嫁给雷格拉夫,等到两人到了可以大婚的年龄,便是雷格拉夫正式加冕为麦西亚国王,爱丽丝正式成为麦西亚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