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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钟吉兆带兵攻打狼山郡,誓要夺下此城。
一万大军抵达城下,娄曲慌忙领兵防守。
得知程琬率大军亲自前往怀柔,可能会断掉后路,更加紧张。
钟吉兆来到城下,大声叫阵:“扈城钟吉兆在此,敌将可敢出城一战?”
娄曲在城墙上回道:“有胆便来攻城!”
“城上可是娄曲?”钟吉兆举枪指他。
“正是爷爷我!”娄曲回答。
“小辈休要猖狂!”钟吉兆大喊,“听闻你是宁泽义子,宁泽逢战必胜,声名远播。你若不敢出战,便如鼠辈一般胆小无能,不怕传扬出去成为笑柄?”
“当我怕你吗?”娄曲气愤之下,差点下令出城迎战。
身边同伴赶紧拦住,对他说道:“大哥受命坚守狼山,若被激出战,则是违背将令,万万不可!”
其他人也都跟着劝说,娄曲冷静下来,居高临下喊道:“爷爷就在此处等你!你若有胆,便率兵来攻。若是胆小鼠辈,爷爷放你离开!”
钟吉兆闻言道:“既如此,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当即下令强攻城门。
娄曲领兵坚守,双方在城门处激战。
钟吉兆派上冲车、投石车、云梯,娄曲用檑木阻挡。
双方战力相差甚多,钟吉兆麾下都是精锐,战力强悍;娄曲部下全是乌合之众,若不是靠着城池坚固,早就败了。
好几次差点被攻入城内,都是惊险守住。
钟吉兆首战未能攻入城池,暂且退兵。
娄曲松了口气,清点战损发现己方死伤惨重,敌军战损只有己方十分之一。相当于十个打一个,自己这边吃大亏。
五千兄弟,至少两千余人在战斗中被杀死,这让他见识到战争的残酷,接下来的情况不容乐观。
城内士兵损失也大,明明据城而守,兵力占优,根本不是钟吉兆对手。
若每次都这么打,完全守不住。
现实跟理想差距很大,本以为带着兄弟们,坚守狼山郡不是问题,谁能料到战况如此惨烈,敌军如此凶猛?
赶紧召集众人商议对策:“钟吉兆来势汹汹,麾下士兵极为强悍,今日险些攻入城内!我奉命镇守狼山郡,若被攻破,怎向父亲交代?附近对我委以重任,这份信任岂能辜负?各位兄弟如今都是狼山郡官员,可有计策退敌?”
娄曲身边都是些乞丐、流民,多数文盲,连字都不认识,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
问了几遍都是发呆,一个都想不出好主意,娄曲急道:“若无对策,一旦城破我等死于此处!全都动动脑子,应该如何是好!”
“大哥,”旁边一人站起,“茶馆里面说书的,讲到打仗都有什么谋士、幕僚帮忙出主意。您可以召集城内官吏,问问他们有什么办法。咱们兄弟哪里想得到?”
“有道理!”娄曲立刻下令召集城内文职官吏,人到齐后当众问道,“程琬手下大将钟吉兆率兵攻城,今日险些破城而入。情势紧急,诸位可有办法退敌?”
城内有点水平的文官将领都跟着卫疆一起被宁泽调走,剩下全是底层小吏,真有本事的怎么可能留下?
问了几次鸦雀无声,娄曲急道:“大敌当前,难道没人想得退敌计策?”
“府尊!”一员小吏起身说道,“不如派人到怀柔郡求援。”
“梁州未平,各处自顾不暇。何况程琬率大军前往怀柔,援兵怕是过不来!”娄曲说道,“除此之外,可有其他办法?”
一众小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娄曲很是郁闷:“偌大的狼山郡,一个聪明人都没有吗?”
“禀府尊,”刚才说话的小吏回答道,“城内杰出之士,都跟前任府尊调离……”
“我就不信偌大城内,一个可用之人都找不到!”娄曲急道,“尔等可有推荐?只要找到可用之人,重重有赏!”
“有本事的都已出仕,要么在程使君身边,要么跟着前任府尊离开,要在城内招贤纳士,根本来不及!敌军就在城外守着,随时攻城,哪有时间慢慢寻找?”
“就是!到哪里找人?”
“现在根本找不到。”
“你那边有认识的吗?”
“没有!你们东城区不是出才子么?”
“都到程使君那边仕官啦!”
“哪里还有人才啊……”
现场小吏窃窃私语,低声讨论。
娄曲有些头痛,伸手揉揉太阳穴:“什么人都可以,只要足够聪明,可以助我退敌!你们赶紧给我找出一个,抓紧时间!”
小吏们再度讨论,许久之后有人说道:“府尊,要在城内寻找人才肯定来不及。我们身边也没这样的人,不敢随便推荐,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马虎不得。城池若被攻破,大家都会遭殃。想来想去,小的倒是想到一个人!”
“谁?”娄曲急忙问道。
“前任府尊麾下有个叫李志的幕僚……等等,这人不大合适……”说到一半,小吏又停下来。
“这人聪明吗?”娄曲问道。
“聪明,当然聪明!”
“聪明就行!”娄曲说道,“人在哪儿?赶紧叫来。”
“禀府尊,”小吏面露为难之色,“此人在监牢之中,等着秋后问斩呢!”
“犯人?”娄曲有些惊讶,“所犯何罪?”
“额~”
“说!”
“禀府尊,此人私通卫太守之妻,利用职权贪污万两白银,已经定下死罪,秋后问斩道,“就当小的没说,这等人物德行有亏,且身犯死罪,不可调用!”
“死刑犯?”娄曲仔细想想,“除了此人,还有其他推荐吗?”
众人商议许久,没有更好人选。
娄曲想来想去,当众说道:“本官奉命镇守狼山郡,不容有失!眼下要务是守住城池,其他的一概不考虑。既然没有合适人选,就先将此人调出。至于其他的,击退敌军再说!”
众小吏一再劝说,娄曲虽然觉得不合适,但没有其他选择,因此坚决要求将人调出。
于是,名为李志的犯人被带到面前。
这人皮囊不错,长得好看,否则怎么钓到前任太守卫疆的妻子,令其私通?
能够以谋士身份贪污到万两白银,当然聪明!
因为是死刑犯,手脚都被镣铐锁着,低垂着头,身上都是受刑伤痕。
“你是李志?”娄曲仔细打量对方,开口问道。
听到问话,李志抬起头来:“正是在下!”
“听说你私通前任太守卫疆之妻?”
“是卫疆之妻勾引在下!”李志拱手回答。
“是吗?”娄曲又问,“你利用谋士之位,贪污万两白银?谋士怎么贪污?”
“并非贪污,在下只是替人说说好话,拿些辛苦费。”
“还挺能说,看来是有些聪明!”娄曲说道,“如今狼山郡归我管辖,此刻程琬麾下大将钟吉兆兵临城下,情势紧急。你是聪明人,可有退敌之策?”
“在下秋后问斩,自身难保!”李志摇头道,“将死之人,不作他想。”
“你若助我退敌,守住狼山郡,或能避开一死!”娄曲说道。
李志闻言,上下打量娄曲,随后摇了摇头:“在下必死之局,心知肚明。既然定罪,阁下能够为我翻案?”
“我叫人看过你的卷宗,证据确凿翻不了案!”娄曲回答。
“既然在下必死无疑,何必帮你?”
“虽然翻不了案,未必不能救你!”娄曲说道,“只要你能帮我击退敌军,立下功劳。”
“阁下口气很大!已经成案,秋后问斩,如何救我?凭什么?”
“就凭本官是现任狼山太守!”娄曲走到李志面前,“而且丹阳侯是我父亲!”
“丹阳侯?”李志想了想,“从未听说。”
“沅熙公主麾下军师……”
“宁泽?丹阳侯?”李志眨眨眼,“不对啊!听说宁泽二十不到,阁下却……”
“不行啊?”娄曲双手抱于胸前,“年龄是问题吗?总之,丹阳侯是我爹,而且对我十分信任,将狼山郡这么重要的地方托付于我。就算把你的案子抹去,也不是不可以!卫疆能怎么样?”
李志闻言思索许久:“阁下真能免我罪责,救我性命?”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娄曲说道,“若能助我退敌,守住狼山郡,救你不算难事;若你没有本事,我又何必救你?”
“阁下说话算数?”
“当然!”
“好!既如此,请为在下去掉镣铐!”李志抬起双手,晃了晃手上沉重锁链。
“来人!”娄曲立刻叫人进来,“给他去掉镣铐!”
手下犹豫着过来,将李志镣铐解开。
终于一身轻松,李志活动活动手脚,对娄曲说道:“阁下可否请大夫替在下治伤,换一身干净衣服?”
娄曲照做,请来大夫替李志上药,治疗身上伤口,然后给他换上一套新衣服。
之后好酒好菜准备着,请他饱餐一顿。
李志吃饱喝足,要求睡上一觉。
娄曲又给他安排房间。
到了第二天早上,就见李志精神十足,来到娄曲面前拱手行礼:“多谢府尊!在下已经养足精神。”
“既如此,便随我守城,替我出出主意!”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