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云阁之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司空明未被毁容前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人物，如今虽已被毁容，仍很在意外界的看法。

    老人用手量了量司空明的脸颊，开始忙活着炒菜。

    司空明却在想着毁容之仇，直到闻得菜香方回过神。忙问道：“老丈，这东海之上可有仙山洞府？”

    老人很爽快的答道：“有啊！广峻岛就是最好的所在，南宫岛主宅心仁厚，每年都会帮助我们这些穷人。”

    司空明已在广峻岛上空盘旋，那里已经是一座荒岛，并没有看到人的影子，至于传说中的龙涎果，根本不可能在那里。

    “年轻人，你先吃饭吧！我手上还有一些活要做。”老人将喷香的菜肴盛出，迈着蹒跚的步履朝外行去。

    他轻轻扶起芈玉蓉，端着一碗热粥，小心翼翼吹凉后，喂着她服下。望着深爱的女人，他重重叹了口气，喃喃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用尽全力去救你，即便不成，黄泉路上我也会陪着你。”他放下碗，运功替芈玉蓉续命。

    老人背着身，满面笑容的行向屋内。望着狼吞虎咽的司空明，说道：“慢点儿吃，锅里还有饭菜。”

    他拍了拍肚皮，一脸的笑意：“谢谢老丈，我已经吃饱了。”

    老人笑着颔首，从背后掏出一个黑色的面具，轻轻敲了敲：“这是一副铁面具，您戴上看看是否合适？”

    司空明接过沉甸甸的面具，仔细打量，这个面具成“w”形，正好可以遮住脸上的疤痕，只露出眼睛和呼吸器官，看上去还是蛮酷的。

    手捧着面具端详了很久，毅然戴在面上，将绳子紧紧系在脑后，面上顿时传来一阵冰凉。

    老人竖起拇指：“这个面具原本打算卖给一位将军，现在来看，比较适合你。”

    司空明立马掏出一块金子：“老丈，我不知道该如何答谢你，这块金子您就收下吧！”

    老人脸色骤变：“若是再提钱财，请把面具摘下来。”

    司空明见老人生气，赶忙收回金子，恭敬道：“对不起老丈，我也是想表达对你的谢意，而身上又无东西可送。”

    “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施舍。”老人目光浑浊，似乎忆起往事。

    司空明见状，知道老人有难言之隐，本想开口询问，仔细一想，又不便打听别人的隐私，话到嘴边硬生生收回。

    老人转过身抹了抹泪水，这一举动却瞒不过司空明。在他看来，老人一定是忆起了伤心事。他轻轻扳住老人瘦弱的肩膀：“老丈，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若是能帮到你的，我一定会尽心去做。”

    “算了，若曦已经不在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此话勾起司空明的兴趣，直觉告诉他，这位若曦是老人的直系亲属，而且话中之意似乎另有隐情，望着伤心的老人，他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人在不断追问下，讲述起往事。

    原来老人姓张，结发妻子生下一女后便撒手人寰。他含辛茹苦独自将女儿抚养成人，这张若曦出落的娇俏迷人，在十里八村也是颇有名气。

    张老汉靠着做面具的手艺倒也可以糊口。若曦十七岁那年，邻村李家庄一位李姓大户人家上门提亲，当时就被张老汉所拒。媒婆命人搬来箱子，打开后都是真金白银，老汉当时就把媒婆怒斥一顿，让他们带着钱财滚蛋。

    媒婆离去之时更是撂下狠话，倘若不从便要硬抢。

    张老汉不想让女儿嫁给那位游手好闲的李公子，他便让女儿前往城里的亲戚家避一避。若曦虽然不愿，却也拗不过父亲的执着。

    翌日清晨，老汉带着女儿一同前往城里。行到湖边时，若曦执意要休息一阵，并用湖水洗了洗脸。

    父女二人分食了干粮，正准备上路时，树后忽然涌出数位执着凶器的大汉。

    李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追来，当时第一眼就被若曦所迷惑，花言巧语一番便动手动脚。张老汉见女儿受辱，赶忙挺身而出斥责着李公子。那些壮汉又怎能吃这一套，不由分说对着老汉就是一顿拳脚，他当场便晕厥过去。

    当醒来后，寂静的四周除了女儿被撕碎的衣物，再也看不到人影。张老汉跑到湖边想要自尽，却看到女儿的一双鞋子在湖里飘荡。愤怒的火焰令他萌生出报仇的念头，一位连死都不怕的人，又会害怕什么。

    事情隔了半月有余，张老汉怀揣一柄磨得发亮的匕首前去李家庄。经过三天的跟踪，他已经掌握李公子频繁出入之所。

    趁着月色，他跟着醉醺醺的李公子，本以为可以得手，怎奈这李公子却是一身的武艺，自己还未等靠前便被打翻在地。

    老人撩起外衣，指了指右侧肋骨，含泪道：“这两根肋骨便是被那畜牲打断。”

    司空明双拳紧握，怒道：“仗势欺人的畜牲，今日遇上我，也算是他的晦气。”

    “哎呦！年轻人，你可别做傻事，那位公子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会妖术。”张老汉赶忙劝住司空明，生怕他前去寻仇。

    他把愤怒的情绪稍稍稳了些，问道：“他会什么样的妖术？”

    “据说他可以把剑飞出去，取人首级于百步之外，那把剑还可以去而复返。”张老汉讲得有鼻子有眼，再也不敢生出报仇的念头。

    “他既然如此厉害，那我不去便是。”司空明沉吟了良久，问道：“老丈可曾听说过东海之上的云阁之巅？”他骤然想起师祖渡劫之时所留下的话，抱着碰运气的心理问了出来。

    老人沉思了半晌：“这个云阁之巅，我好像听说过。至于在哪里，我却不知道。”

    司空明的心脏差点儿破体而出，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

    “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老丈再想一想，你是听何人提起过云阁之巅？我到那里是为了救我的心上人。”他指了指仍旧昏迷不醒的芈玉蓉，面具后的双眼隐隐透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