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复杂的恋情

    

    寂静的结界内传来阵阵低泣，这泣声不知是在忏悔丢失的自己，还是在想念着情郎。

    芈玉蓉的巨变导致性情暴躁，内心早已迷失了方向。不知哭了多久，她被一阵剧烈的咳声所惊醒，望着被自己重伤的子乔：“你不要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因为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子乔紧紧掩住口鼻止住咳势，用力喘了口气：“天下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惨白的脸上荡起一丝笑意，看起来是那么勉强，那么无助。在这一刻，他彻底体会到爱一个人所带来的痛，这种痛深深虐着心麻痹着大脑。

    芈玉蓉望着他那失落的眼神，内心也是一阵剧痛，毕竟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每个人都有去爱的权利，去追逐幸福的自由。

    “师姐，不要忘了，我们再也不需要受到门规的约束。”紫兰深情凝望着她，希望可以用这番话激发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在紫兰的内心世界，她更希望芈玉蓉能和子乔在一起。子乔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闯入结界，又屡次被她所伤，这种痴情之人若是失之交臂，才是一辈子最不幸的事情。

    然而芈玉蓉却没有看到这一点，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所爱之人，也正是有了爱情才会导致她性情大变，心里也容不下任何人。

    叶飞云的脸上罩着一层冷霜，语气里透着冰冷：“芈姑娘还幻想着出去么？别做白日梦了。”

    芈玉蓉双眉紧蹙，很坚定地道：“即便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改变初心。”这句话就像一桶冰水浇在子乔的头上，心灰意冷之下，他仰卧在地上，望着结界顶端而发呆。

    沉默的空间里散发着孤寂的气息，子乔的脸上如花儿般绽放，整个结界内恍如夏境。

    叶飞云和紫兰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似乎在表明着决心，宣誓着爱情。

    芈玉蓉那柔弱的玉泪再次从美丽的瞳孔中溢出，她的心虽然已有些微微的荡漾，但却掀不翻姜子瑜这艘满占心扉的大船。

    结界外红光乍现，司空明落地后，脚下那把重剑消失于无形。

    正在痛哭的精灵、幽魂、妖兽骤然看到这位俊逸的青年时，惊恐的发出叫声，作鸟兽散。有些胆大的妖兽偷偷躲在暗处注视着一切，却又不敢靠近司空明，因为他身上散发着令魔界生灵颤抖的气息。

    “玉蓉……。”他站在结界外望着玉泪遮面的芈玉蓉，内心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他不停敲打着结界，嘴里高呼着“玉蓉”，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坚固的结界并没有因为他的敲打而改变，反倒是他的双拳隐隐作痛。

    撕心裂肺的喊声令他发狂，眉心间隐隐现出一把剑的图腾，血红的光芒映得结界暗淡，彼岸花失去光彩渐渐枯萎。

    司空明双眸变得暗红，手中震天剑的寒气令四周凝结成霜，令妖兽胆寒。

    他拼命呼喊着玉蓉，阵阵红光伴着剑气袭向结界。第一剑便劈开一道豁口，第二剑整个结界消失，那些躲在暗处的妖兽吓得四散奔逃，生怕这恐怖的一剑落在自己身上。

    结界破去后，震天剑再次消失。司空明的心底却传来那个令他讨厌的声音“你连我的结界都敢破，就为了这个女人吗？”

    芈玉蓉正伤心时，顿觉一亮，映在眼前的并不是姜子瑜，而是令他讨厌的司空明。紫兰和叶飞云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刻在他们脸上的是失望，结界一开，他们二人又要劳燕分飞，从此离多聚少。师门那道沉重的枷锁再次压在紫兰身上，结界内所发生的一切终将是一场梦，而这场梦也随着结界的撤去而结束。子乔依旧躺在地上望着黑暗空间，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在乎，只有那颗冰冷的心，依旧在守护着最初的忠诚。

    “玉蓉……。”恢复正常的司空明向芈玉蓉奔去，正想来个拥抱时，突然瞥见玉蓉的眼中流露出失望，正是这一抹失望迫使他止步不前，打量着玉颊之上犹未干的泪痕，他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楚，就这样望着这位暗恋多年的同门师妹。

    “师兄，这个结界是你破去的？”紫兰面现焦急，在她心里是非常痛恨破去结界之人。

    司空明很不情愿地转过身，点了点头后，一眼便瞥见躺在地上愣神的子乔，满腔怒火迅速燃至全身，他风一般的飘向子乔身边，提起他那风烛之躯，愤然道：“你这个杀死凤鸾的臭小子，今天便要让你偿命。”

    “快把我师兄放了。”叶飞云虽然明知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为了师兄的安危，他还是毅然的站了出来。

    子乔痴痴的笑着，笑声里充满了绝望透着一股悲凉。

    一道赤茫悠然滑落，萧玉蓉剑指司空明：“快把他放了。”当看到子乔那一身黑色劲衣已经染成红色时，她眉宇间涌出焦急之色。

    “司空明，你的一厢情愿便会步入我的后尘，生又有何乐趣，死又有何畏惧？”子乔拼着残存之力纵声大笑。

    司空明听出他的话中之意，又望了望冷漠的芈玉蓉，他顿时知晓一切，但是他仍未死心，凑近子乔的耳边低声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子乔永远不可能告知他真相，他无力地摇着头，独自一人承受着痛苦。

    “师兄，你不要伤他。”紫兰急忙劝住司空明，又道：“他身上的伤就是被师姐所赐，凤鸾之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萧玉蓉的双目似要喷出火来，狠狠瞪着芈玉蓉：“你为什么要伤他？你的心肠也太过狠毒。”

    她没有回答，而是麻木的望着远方。

    司空明凝注着痛苦的子乔，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为了排除异己，他不惜设计嫁祸给子乔，又心急火燎救她出结界，而如今收获到的却是芈玉蓉的冷漠。他不知道芈玉蓉内心的想法，但是看到子乔如此伤心，又分析他刚刚所说的话，司空明甚至已经触碰到答案的边缘。

    “你杀了我吧！”子乔缓缓闭上双目，眼角处渐渐变得湿润。

    司空明附耳低言：“你是个懦夫，我永远不会像你这样窝囊，即使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