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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齐宣，慕沐沐的眸色里纠结复杂又内疚，还是抬头擦掉了他眼尾的泪珠。
眼神格外的悲凉和怜悯。
“你该知道，在王室多年，我已经没有心了。”
温热的手指扫过脸颊，让齐宣的心的跟着颤了颤，他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都是那些人害的你，你本来不是那样子的。”
小时候的她，他见过。
天真，可爱，烂漫。
和长大后的血腥，阴翳，狠咧完全不同。
若不是那些人害的她，她本该不是这样的。
这不能怪她。
至于是谁害的她，慕沐沐已经不关心了，也不感兴趣。
“可是，现在我有了。”
慕沐沐盯紧齐宣，眸光坚定又灼灼，是认证也是肯定。
齐宣心沉到底了，脸色煞白，“是，是因为帝瀚哲吗？”
他捂了十几年，都没有把她的心捂热。
帝瀚哲他就把她的心捂热了吗。
看着她清冷的小脸，齐宣的脸上都是苦涩和不甘。
慕沐沐闭眼，直直的点头，“是。”
所以，他明白了吗。
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
她已经有帝瀚哲了。
哪怕前世他们是夫妻。
这一世，也不可能了。
不要怪她心狠，她只是想顺从自己的心走，万世难齐全，她也只能辜负他了。
齐宣身形忍不住的晃了晃，双眼通红，心里还抱着最后一点希翼。
看着她，声音颤抖，“月儿，我们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我会永远把你当成亲哥哥对待的。”
慕沐沐沉默了片刻，看着他，郑重的说出口。
一句话，直接了断了齐宣所有的念头。
齐宣脑海里的那根弦崩了。
晃着身形向后退几步。
不停的摇着头，“不，不，不……”
看着慕沐沐的小脸依然清冷如故，就连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齐宣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月儿亲口说出来的话。
前世的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不论女皇给她多少的男妃，男妾，她全都推脱了，一个都没要。
直到现在，他也清晰的记得她说。
—我有阿啸一人足矣！
她明明说过的啊！
有他一人足矣。
为什么，现在竟要他当她的哥哥。
两行泪水顺着眼尾滑落，齐宣崩溃的冲着她怒吼出声，“我才不要当什么哥哥，月儿，你真的太残忍了！”
说完，直接转身大步走了。
一路上，再没回头。
而盯着他的背影，慕沐沐心里也涌起一阵难受。
莫名的压抑，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却不知道，转身离开的齐宣也早已泪流满面，崩溃如斯，只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亲耳听到心爱的女人，说会永远把他当做哥哥对待。
这比让他自杀剜肉还要痛上千倍万倍啊。
冲着电梯口走去，齐宣多么想他没有重生，也没有恢复记忆，再遇到她。
那样，他就能抱着美梦，在王室的墓地里和她一直沉睡下去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的痛不欲生。
站在原地，慕沐沐驻足了好久，空洞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直到整个楼道都安静下来，她才抬眸，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步伐沉重，却又充满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