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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前朝皇帝写传记?那岂不是知道很多秘辛,我对朝堂之事不太了解,可否说来听听。”
花白胡子老伯看着斋图诧异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听故事?”
斋图笑呵呵道:“在这牢狱之中,本就无事可做。老伯要是愿意讲,权当给小子解解闷。”
“你倒是看得开。”
随即老伯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太上皇有五个儿子,但是唯独喜欢长孙米承允。”
“太上皇退位后,没有将皇位传给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米元清。而是直接传位米承允,年号建文。”
“当时各地藩王拥兵自重,早就是朝廷的心头大患,建文帝即位后就着手大力削藩,各地藩王被削去王号,包括自己的叔父米元清。”
“可是削藩之举不过半年,等太上皇驾崩后,米元清就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协同各地藩王的势力攻进了京城。”
“当时建文帝的心腹要带建文帝从密道离开,但是建文帝早已心灰意冷不愿离开。”
“纯元皇后让奶妈抱着年仅一岁的商阳公主随亲信逃离,自己一人陪着建文帝留在永乐殿。”
“建文帝与纯元皇后伉俪情深,二人都不愿苟活于世。”
“最终,纯元皇后悬梁自缢,建文帝抱着纯元皇后的尸体一把火烧了永乐殿……”
“等米元清攻进皇宫,见到的只是一地残骸,两具骸骨而已。”
“可笑那米元清,在起兵造反时,私下还曾大言不惭要将纯元皇后纳入后宫。这等狂徒如何当的了一国之主,真是国之不幸,国之不幸啊……”
斋图听完不禁感慨:“啧啧,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道德沦丧,礼乐崩坏。”
不知道是不是圣人发簪的影响,斋图的心底此刻不停的想去做点什么,于是出口问道。
“老伯,若是你还能出去,你想做些什么?”
老伯惨兮兮的咯咯笑道:“出去?都十年了,我这半残的老骨头,出去也不过是惨死街头罢了。”
斋图看着老伯看似无神的眼睛中,其实还有着一丝精光。
绿瞳在斋图的虹膜浮现,斋图集中精神看向老伯,一道心声清晰的传来。
“我欧阳忠若是有机会,定要将米元清这个狗皇帝碎尸万段!”
斋图收回眼神沉声说道:“欧阳老前辈,若是真有机会出去,你将有何作为?”
欧阳忠听到斋图的话顿时一惊,两眼看向斋图:“你认识我?你是谁?”
斋图嘴角一勾,“天地玄黄,阴阳妙法,开!”
啪哒一声,捆住斋图的绳索根根断裂,斋图轻松的从木柱上跳下。
“我?我不过是朝堂口里的妖人罢了。相逢就是缘分,我观老伯你一身正气,所以决定帮你一把。”
欧阳忠狐疑的看向斋图:“你帮我?江湖术士我见多了,你有法子解开绳子,难道还有办法越狱不成?”
“那你且看好吧。”
斋图闭眼冥想,调动浑身法力。
儒家学子的信仰加身,法力也都是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欧阳忠看着斋图,渐渐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己很想跪下来对着这个年轻人当场拜师。
斋图在脑海中的画面,穿越街道来到陆静娴的家中,看向自己屋内的地上的一个洞。
这个洞就是青衣道人那柄玉剑——玉衡,插入地底留下的痕迹。
“镇星缚手,北斗收魂,三台七星,持剑斩身,起!”
斋图浑身爆出一阵气爆,在牢内扬起一阵旋风。
另一边玉衡所在的房间中,地面不停颤动,震得屋内桌椅咔咔作响。
噌的一声剑鸣,一道白光从洞中激射而出,穿破屋顶朝着县衙飞去。
……
县衙后堂里,县令趴在床上,额头还冒着虚汗,刚刚两大板打的着实不轻。
师爷在一旁扇着扇子,出声道:“我听闻用黑狗血能治邪祟,不如我们派人弄一盆黑狗血泼在那妖人身上。”
县令喘着粗气问道:“有几分把握?”
“这……”师爷口中含糊道,“也就是坊间传闻,是否奏效还需观察。”
县令大怒道:“若是不行岂不是害我!”
师爷被县令吼的缩了缩脖子。
这时,墙面砰的一声炸出一个大窟窿,只见一道白光飞入,刷的一下射入床头。
县令和师爷两人顿时骇住,不敢动弹。
只见玉衡贴着县令的头皮插在木枕上。
半晌,师爷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县令扶起。
县令头顶那块头皮被薄薄的削掉了一层,头发全部脱落。
师爷观察后安慰道:“大人莫慌,就伤了一点,就伤了一点……”
县令此刻却手脚颤抖,下颌颤抖打着上颌说道:“快……快……扶我去……去,去牢里。”
师爷连忙扶着县令往县衙大牢赶去。
在狱卒的带领下,二人很快就到了斋图的牢前。
那狱卒见到斋图在牢里自由活动,立刻向县令告罪道:“大人,刚刚还是绑好的,小的这就再重新绑上。”
县令啪的一下给了狱卒一个嘴巴子:“绑什么绑,滚下去!”
随即谄媚的看向斋图,“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仙长,还望仙长不要怪罪。”
斋图挑了挑眉毛看着县令说道:“查清楚了?”
“查清了,查清了……”县令抬手擦着额头的汗说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仙长那是救人,是大好事,小的冤枉仙长,还请仙长不要跟我等凡人一般见识。”
“那我能走了?”
“能走,能走,来人,给仙长打开牢门。”
“不用了。”
斋图伸手一点,“天地玄黄,阴阳妙法,开!”
啪嗒,啪嗒两声。
自己的牢门,和欧阳忠的牢门都被打开了。
“大人,这位老伯我看也是被冤枉的,就随我一同出去吧。”
县令看着欧阳忠,顿时头大如牛。
“仙长,这恐怕不好办啊,这位是御笔亲批的犯人,小的无权……”
“哦?”
斋图一挑眉,牢房的墙壁砰的一声破了一个大洞,一道白光飞入斋图手中,正是方才插在木枕上的玉衡。
“那我可不保证下次会有什么东西飞过去咯……”
县令看着斋图玩味的笑容,顿时冷汗直冒:“放得!放得!仙长说是冤枉的,就一定是冤枉的。”
欧阳忠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的胡须都有些颤抖。
斋图走过去搀住欧阳忠说道:“老伯,走吧。小子带你出去见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