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们不是个东西

    

    湍急的暗流席卷着海中生物，礁石中不时有株水草，连带着草根一起被水流冲向远处，一群长相奇特的小虾，在石头走动，腹部的须刺深深扎入身下的石头，将它们的身体牢牢固定的石头上，暗流翻滚，它们行走如钟。

    在小虾脚下，是一块很奇特石头，其上纹路漫漫，交织成蜘蛛网螺纹，纹路回转似有能量流动，恰似仙侠小说中的灵石。

    小虾被这石头散发的蓝色光晕吸引，一步步走向石头，陡然，脚下被暗流冲刷过无数年的巨石，突然从中间裂开。与其说是裂开，更像是石头上鬼魅地出现一个蓝色虚空黑洞，从中跑出一条鱼。

    鱼很小，只不过一根手指大小，全身绿宝石闪闪发光，与石头的蓝色争相辉映，十分好看。

    小鱼样子可爱，实则十分凶残，张开小嘴，一口咬在刺虾的身上。

    长年在暗流中生活，没有铜墙铁壁的身体，早就被暗流卷起，被礁石切割成几片，那铜黑的鳞片在蓝光中亮了几分，却也掩盖不住坚实的光彩。奈何小鱼的牙锋利无比，小虾坚硬的外壳与豆腐无二，牙步破壳咬入肉中，身体左右翻滚两下，虾颤抖两下钳子便没了气息。

    方想在一旁看着，傻傻分析从鱼头中蹦出来是什么能力。小鱼与那只大闹天宫的猴子不同，石头没被炸成无数碎片，小鱼出来后，石头上的蓝光消散，螺纹遍布于各个角落，似天然铸成。

    “时空鱼，真不是能力性异兽吗？”

    方想在心中大骂，这么诡异的事情，系统还想隐瞒自己。

    “时空鱼本身不是异兽，而只是门的组成部分。”

    系统有些尴尬，语气有些软弱，让方想直想跳起来抓住他的脖子，看看这娘养的东西，到底还有多少祸水没倒出来。

    “你继续编，我看你能怎么编。”

    方想气堵，又看向时空鱼。

    被蓝光吸引的小虾蓝光消散，本能的产生了疑惑，腹下刺松弛，暗流瞬间将它们裹住，随着礁石丛的缝隙，一路碰撞地向远处奔涌而去。

    方想稳住身体，使劲摇摆着尾巴，唯有这样他才能不被暗流冲走，这里的暗流与远处一片海域形成闭环的流向，速度极快堪比暴雨过弯河，一般生物是不能在这里生存，这也是为何此处生物品种少。

    时空鱼定是最奇特的生物，因为他没有感应到暗流的存在，正确来说是它周围一分米感应不到水流，否则那只安稳躺在石头上的虾，不会那般安详，仿佛那是一个与四周截然不同的空间，让方想忆起冰鲨的极地虚空。

    时空鱼的力量没有冰鲨的变态，却也让方想惊叹不已。

    系统第一时间感应到方想的思绪，不屑道：“冰鲨的极地空间，实际上不是它创造的，而是被赋予的，否则他的冰冻气息不会成为他的标志性能力了。以你所见，时空鱼可以创造一个小型空间，比冰鲨强太多了。”

    方想大为意外，比起冰鲨的冰冻叹息，极地虚空更让方想震惊。他想不明白，以那种创造了一片虚空的能力，也就只有神才有的力量，怎么会出现在冰鲨身上。冰鲨是被他搞死的，方想不认为自己是屠神的怪物。

    方想好奇问道：“是谁给他这个能力？”

    系统没想再说话，方想很是自觉地住了嘴，看来这个信息自己是没有权限知道，否则系统会毫不犹豫鄙夷自己一番，再自得地为自己讲解。

    时空鱼不是能力性异兽，方想便无法夺取它的力量，可看着那个无波澜的领域，以及那对着虾身大啖的鱼，方想便眼馋，心中无限瞎想，却又被刚刚系统的一句话打醒。

    “你说时空鱼是门的一部分？这是什么鬼东西？”

    门是死物，时空鱼可是活物，由活物组成死物，这将是改变生灵命运的大事。

    系统犹豫片刻，看来是不想对方想说，方想暗道可惜，刚放弃追问，系统才道：“门的力量，是可能多向传送。组成传送门是两种生物，一为空时鱼，第二是时空鱼。空时鱼是拥有传送的能力，它可以将自己或其他生物传送到固定之处。”

    方想眨巴两下嘴，突然想起多啦a梦的随意门，心之所念，身之所向，这个能力变态到不能再变态了。

    方想眼中闪烁着精光，真想找到空时鱼吞下。

    时空鱼似感应到方想目光，身体转向他，看到之前一直追随的身影，时空鱼嘴中不由欢快地吐起了泡泡，泡泡出了它的领域，便被湍急的暗流打散。

    一根海草顺着暗流，向方想身边冲来，时空鱼在两者之间，定会冲向时空鱼身上。可水草穿过时空鱼的身体，径直向方想流。

    太多惊讶已让方想麻木，这只鱼像是不在这个世界，就像只是一只没有身体的幽灵。

    系统解释道：“时空鱼拥有创造空间的能力，你眼中所见的时空鱼，并非在这个世界，你可以理解为他创造出平行空间，他可以在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自由转移。”

    如果这个世界真有神明，时空鱼与空时鱼便是最接近神明的生物，竟然拥有如此诡异的力量，方想饶是拥有夺取力量的方法，对两种鱼也只能是羡慕嫉妒了。

    系统平淡道：“你想多了，两只鱼谈不上是生物，只是介于生物与死物之间的异种东西，因此你吃了它们也不能夺取能力。”

    方想不由好奇：“你说他们是门的组成部分，门又是什么生物呢？”

    系统想了很久，似在分析门的种类，最终他苦笑地回答：“他不是生物，也不是死物，与我一般，不是个东西，也是个东西。”

    “哈哈。”方想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让系统自己骂自己，可旋即他又想，系统到底算不算东西？

    没有答案，系统的回答告诉方想一个信息，这个世界与地球不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更没有所谓的生物，就像门与系统，谁也说不清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

    就连他们自己，也只能说，自己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