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六年九月十六日,经过半年多的讨论,朝廷终于明发诏书开始在两京十三布政使司开始征收辽饷,规制是每亩地增派三厘五毫,预计今年可以征集辽饷二百一十万两。同时圣旨任命南京户部侍郎毕自严为督饷侍郎兼天津巡抚事,驻节天津卫,专职负责辽饷征派解运事宜。
与圣旨一同下发的还有兵部的任免命令,调山海关、保定、铁岭、大同、广宁、开原诸路兵赴辽阳增援,同时特赐辽东经略杨镐尚方宝剑,得斩总兵以下将官。
到现在为止,朝廷上下都知道皇帝准备对辽东用兵的决心,不过大家被这几十年的胜仗冲昏了头脑,认为辽东不过几万深山老林的野人女真,朝廷大军一到还不土崩瓦解,甚至有些官员已经在为胜利后封赏事宜做准备,争取在这次军功中争夺一些利益。
朝廷上为了辽饷与辽东战事忙忙碌碌,赵和本人却当起了甩手掌柜,自己在德胜门附近买了一处房产,与杨婉双宿双飞过起了日子。
这几天杨涟因为兵部事务繁忙,所以基本上是早出晚归。而杨婉没了父亲的管教,更是早出晚归与赵和厮混在一起,彻底完成了从***到黑木耳的转变。
这一天二人正躺在床上腻味,杨婉趴在赵和怀中问道:"相公,这都一个月过去了,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赵和听杨婉这么说可犯了愁,他一个月前与杨涟起了冲突,那能现在去提亲,杨涟绝对不会答应自己的。
"婉儿你也知道,相公我与你爹有些过节,等在过几个月,我们翁婿之间的火气消了,相公马上就去提亲!”
在过几个月?在过几个月提亲的就要来杨家了。杨婉气得坐起来说道:"相公,十月份周公子就要来提亲了,难道相公你想让婉儿一女侍二夫吗?”
赵和听杨婉这么说斯斯艾艾的说道:"要不你考虑一下,侍二夫也行,我没什么意见,到时候咱俩还可以偷情!”
杨婉听赵和如此无耻,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掐住赵和的耳朵骂道:"赵和,当时你强占了奴家身子怎么说的?如果在周公子来自前你不解决这件事,奴家就去衙门告你,就说你勾引轻薄奴家,让顺天府判你个流放!”
看杨婉生气,赵和赶紧搂着杨婉安慰道:"夫人消消火,这件事包在相公身上!一定会让夫人你如愿以偿!”
说完赵和开始动手动脚,杨婉被赵和弄得气喘吁吁,二个狗男女就准备成其好事!
就在这时外面房门响动,杨婉的丫鬟小菊走进来,她看到床上两个狗男女没穿衣服滚在一起,脸都羞红了,赶紧低下头说道:"小姐,老爷要回来了,夫人让奴婢来找小姐回家!”
这半个多月杨婉打着会闺蜜的名头跑出来,现在听说老爹要回来了,赶紧起身穿衣服,同时一边穿衣服一边对赵和说道:"相公,那件事千万不要忘了,要不周公子来了奴家就是死,也不会跟他成亲的!”
赵和躺在床上有一搭无一搭的点头答应,他刚才看到小菊进来,突然想到自己身边锦衣卫密探的事情,以前经过自己分析这个密探很可能是杨涟的家中人,估计就是这个小菊,看来以后有机会应该试探一下。
杨婉回家伺候老爹去了,赵和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所以等杨婉走后,赵和也起来穿上衣服,将院子锁了回到刘家窑。
这间小院子是赵和花了二十两银子买的独立小院,只有三间小房,因为这里距离杨涟家只隔了一个胡同,便于二人在这里偷情,所以赵和才花钱买了下来。
赵和出了院子,将院门锁好,出了胡同雇了一辆马车,起身回到刘家窑。刚进家门,宋献策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说道:"东家,您终于回来了,刚才户部来人让您去衙门一趟,说毕侍郎要见您!”
毕侍郎?原来毕自严进京了!赵和知道朝廷开始征收辽饷,但并不知道毕自严成了督饷侍郎。所以听到毕自严进京还十分意外。
赵和问道:"来人说没说为什么要见我?”
宋献策摇头道:"那倒没说,传信之人只是说毕侍郎要见您,至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说!”
赵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大概毕自严进京听说自己胡作非为的事情,想要教训自己。想到这赵和在心中大骂杨涟不是东西,只有这个家伙知道自己的底细,如果毕自严要骂自己,肯定是杨涟告了自己的状。
毕自严不管在公在私都对赵和不错,现在人家要见自己岂能不去?没办法赵和只好在坐上车子去了户部。
到了户部赵和直接去了后院,毕自严这时正与李汝华正在商议督饷之事。
书办带着赵和来到门口,站定叫道:"侍郎大人,都税司提举赵和求见!”
里面很快传来声音:"让他进来吧!”
赵和撩起门帘走进屋中,这时已经是九月末,北都下了几场雪,天气分外寒冷。不过屋中点着碳炉,进屋后一股热浪袭来。
赵和进屋后看到主座坐着户部侍郎李汝华,边上正坐着自己的老熟人毕自严。
毕自严虽然在东林党内部资格很老,但他的年纪并不大,今年只有四十九岁,坐在那里远比快七十的李汝华年轻的多。
毕自严看到赵和进来,笑道:"赵和你小子来了,南都一别一年有余,你过得怎么样啊!”
赵和一笑,行礼后说道:"多谢毕大人惦记,小人来到北都后,得蒙李司徒照顾,现在官居都税司提举一职!”
李汝华十分不喜欢这个能折腾的赵和,现在听赵和这么说,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是老夫的意思,你这种人才不用也罢!”
赵和一张热脸贴个冷屁股,气得心中暗骂这个老不死怎么还不归位!
毕自严笑道:"赵和,本官这次奉旨进京担任督饷侍郎,你可愿意跟着本官去天津卫督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