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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想要做一件事,那么她就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在她没有达到目的之前绝不放弃。
除非是她自己不想做了。
一开始,顾轻荷无论如何都想清楚母亲的死因,以及父亲离开上京的原因。但是现在,看着李怀瀛对她这么好,她开始动摇了。
她甚至想若是她和李怀瀛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可以不追究上一辈人的事。
前提是李怀瀛对她是真心的,她的真心也不被辜负。
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顾轻荷早上伺候他出门,晚上等着他回来,就好像一个平常人家的主妇一样。
这样的感觉有些甜蜜幸福,也有些新颖可爱。
不久,周儒文便传了消息来,只说原因找到了,具体待她入宫相商。顾轻荷算着日子,想着也是时候该入宫去看太后了,便让沉香做了丁香糕,带入宫了。
她刚走,春喜端着茶水进屋时,看见自家主子还在看书,便说:“主子,太子妃又入宫看太后了,奴婢觉得您倒不如也多去宫里走动。”
“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我一个侧妃有什么好去走动的?我与太后不亲近,如今这种时候,皇后正忙得脚不沾地呢,我何必去添乱?倒不如在这屋里多看会书。”郑璇说。
春喜听后,没说话,把茶放在旁边,看着一旁落了灰的琴,赶紧去擦拭。
郑璇看着,忽然叹气道:“又不弹它,何必擦拭呢?”
“主子从前是最喜欢弹琴的了,而且也最喜欢这把琴了,如今来了东宫,却一直都没弹过,这琴都落灰了。”春喜心疼地说。
“没有人听,弹了又如何?”郑璇落寞地说,她本以为李怀瀛是喜欢琴的,可最后才发现,他只是喜欢那个人弹的琴。
只有听到她的琴音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变,那样的眼神里有她从未见过也从未拥有的东西。
她太清楚那是什么了。
春喜默默地把那琴擦拭干净。
今天太后的精神不是特别好,但是见顾轻荷来了,她还是高兴,多聊了两句。等她休息了之后,顾轻荷才有空去把周儒文叫来。
还是在凤琴馆内,周儒文坐在了上次那个位置。
他说:“微臣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去调查玉妃,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若真是她所为,估计所有的证据都已经销毁了。但是就在前两日,她院中的一株海棠突然烂根而死。微臣时常出入玉妃宫中,这株海棠一直长得好好的,突然如此,怕是底下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于是便悄悄去查了。”
“果然从海棠烂掉的跟里找到了玉妃宫中未燃尽的香料,里面掺了鱼胶白和丁香草,这两者放在一起燃烧,会让吸入者慢性中毒,但由于鱼胶白的特殊性,这药也会慢慢掏尽中毒者的身体。”
顾轻荷听后,吓了一跳,忙问:“那皇上这样的症状中毒多久了?”
“各种原因,微臣实在无法细细诊断,但是这样昏迷不醒多日,当有至少半年以上。”周儒文说。
顾轻荷心中后怕,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该如何治?”良久,她问。
“自然要先排除鱼胶白的毒性,再慢慢补回之前损耗的元气。”周儒文说,“不过,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想必鱼胶白的毒性已经深入体内,具体还是得看皇上的龙体,微臣也并无把握。”
“那你觉得这太医院中谁能够有把握治好皇上?”顾轻荷又问哦。
周儒文迟疑不答。
“看你这样,我便知道了,若你想要一个功名,就去找个机会亲自替皇上诊脉,最好是趁其他太医不在的时候。然后把这件事说出来,剩下的便交给我。”顾轻荷说。
周儒文迟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周太医,你相信我吗?”顾轻荷忽然问。
周儒文明白她问这句话的意思,便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微臣自然相信太子妃,只是太子妃可否告诉微臣后面何解?”
“周太医是否听说过医圣魏长婴?”顾轻荷反问道。
周儒文恍然大悟。
“他是顺宁侯府的二公子,正巧,我与顺宁侯府的明珮小姐倒有几分交情。周太医要怎么做,就全看你的心意了。”顾轻荷说完起身,看看窗外的天,说:“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周太医可要好好照顾太后的身子才是。”
“微臣明白。”
“沉香,回去了。”顾轻荷道。
沉香上来扶着她出去,这回倒是没碰上李怀瀛,顾轻荷在宫门口等了许久。早春的天气,天还是很冷,她被冻得鼻子耳朵都红了。
“娘娘,您还是到马车上等吧,这儿天冷风大,您身子弱,可不要冻坏了。”沉香心疼地说。
“不碍事的,殿下很快便出来了,都等了这么久了,这会功夫倒是不怕。”顾轻荷笑着说。
她刚说完,便觉得肩上一暖,她回头,便撞入一双如墨的眼睛里。
“快上车,外边冷。”李怀瀛说。
“殿下,你出来了。”顾轻荷看着他,笑容灿烂。李怀瀛把他的披风披到了她身上,还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那披风还带着他淡淡的体温,暖到她心里去了。
“傻姑娘。”李怀瀛忍不住道,“这么冷的天还站在这风口上等。”
“嫔妾不傻,嫔妾只是想早点见到殿下,也想让殿下走出宫门口那一刻见到的就是嫔妾。这样嫔妾就会很开心了。”顾轻荷说。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李怀瀛道,“别说了,快些上车吧。”
他把她赶着上车,上车之后还不让她摘下披风。
马车缓慢启程,可能因着车上载着她,李怀瀛特地吩咐要走得慢些,平稳些。
“难为你常入宫去看望皇祖母,如今父皇病重,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父皇身上了,倒是你还留意着皇祖母,她没有白疼你。对了,皇祖母身子如何了?”
“身子倒是好些了,只是今日的精神不好,早早便去休息了。”顾轻荷说完又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便说吧,为何这样看着我?”李怀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