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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夫人缓过来了,顾延之这才看着跪在地下还愣着的女儿,说:“来人,把这个不孝女带下去,赵氏打断腿,送到庄子!”
“胡说!”顾曼宜忽然大吼,指着顾白氏,说:“你胡说,我没有!我娘没有交换庚帖!一定是你在陷害我!”她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顾白氏有些手足无措,显得十分无辜,说:“老爷,看来三姑娘也是不知情的,可那庚帖不会有假呀,老爷可以带人去查验。”
“你还在替那个贱人说话!你祖母都被她气成这样了,你还不知悔改。你现在就去祠堂给我跪着思过!”
“我不去!”顾曼宜也是倔强。
“来人,把她带下去!”顾延之吩咐。
马上便有人过来带顾曼宜,挣扎中,顾曼宜的手被陶瓷片刺伤了。顾白氏忙上前用手帕帮她包住,心疼说:“手都流血了,你们都轻点。”
罢了,又小声说:“若不是别人特意来报,我还不知道你和甄家的事呢,终究是怪我。那庚帖便是甄家公子所说重要的事情吧。”
顾曼宜看她的眼睛能溢出仇恨来。她当然知道要怪她,她和顾白氏的仇恨不会因为这句话而减轻。
顾曼宜被带下去之后,大夫也来了,替老夫人诊过脉后,说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
趁着大夫去写药方的空隙,老夫人对顾延之说:“曼宜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是咱们顾家的小姐,这件事务必处理好了。至于赵氏,她是你的侍妾,你看着办就行。”
“母亲安心,儿子知道怎么做。”顾延之说。
“此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你让下面的人嘴巴都闭严实了。”
“儿媳明白。”顾白氏应道。
从松晖院出来,顾延之长舒了一口浊气,顾白氏却问他:“这事怎么处理?”
“既然他们已经换过庚帖,若是再悔婚,甄家会闹,他家倒是无所谓,但是咱们家不能这样丢脸。左右这事没传出去,就择个良辰吉日,把该办的办了,至少能堵住甄家的嘴。”顾延之说。
“那甄家公子还被咱们扣着呢。”顾白氏看着他,眼神在询问他的意见。
“今晚就悄悄地送回去,也派人去打压一下,别让那边漏了风。只要他们甄家还想要咱们顾家这门亲事,就会按照咱们说的做,不然他们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是,那赵氏呢?”
顾延之想了一下,叹气道:“把她送到城郊的庄子上吧,虽然她糊涂,但是她毕竟服侍了我这么些年。”
顾白氏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却乖巧地点头道:“好,我明日着人去办。”这番处置多少可以看出顾延之对赵氏还有情,她其实是不满的。
“辛苦你了,快回去歇着吧,我去紫汀苑看看欢儿。”顾延之说罢,背着手往紫汀苑走。
而他背后,顾白氏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着寒光。
第二日一早,晴衣便把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告诉了顾轻荷,除了其中缘由和庚帖的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
顾轻荷正在用早膳,因着昨日的事情,老夫人今日身体不佳,因而免了各院的请安。
“你说今日一早赵姨娘就被送走了?”顾轻荷问,顾曼宜的事情竟然牵扯到了赵姨娘身上,不过一想也知道了这事肯定是赵姨娘牵线的,那甄家还是赵姨娘的远亲呢。
“是,不知要送去哪里。”
“多半是要送到外面的庄子上了。”沉香说。
“那三姐姐现在被关在哪里?”顾轻荷问。
“在祠堂里。听下人们说,三小姐多半是要嫁到甄家的了,好像是大爷亲自发的话。只是这甄家靠谱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幸好这事没传出去,不然就连累咱们小姐了。”沉香说。
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准要闹成多大呢。所幸知道内情的人都是顾府的,他们也还能压得住。
顾轻荷放下碗,说:“我要去书院了。”
沉香赶紧收了东西。
下午放学后,顾轻荷却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绕道去了祠堂。
“小姐难道想去看看三小姐吗?”沉香问。
“我与她是亲姐妹,她如今这番境地,我自然是要去看望的。”顾轻荷说。
祠堂里只有顾曼宜一个人,跪在蒲团里,旁边静悄悄的。顾轻荷进去的声音都显得非常大。
起初顾曼宜以为是送饭的过来了,并不在意,可是却久久没有其他声响了。她这才直起身子,回头看见顾轻荷站在祠堂门口。
她苦笑,说:“没想到竟是你第一个来看我了。”
“三姐姐可还好?需要什么我着人去给你拿来。”顾轻荷说。
“怎么?打了人一巴掌现在又过来给颗糖吃吗?”
“姐姐在说什么?”顾轻荷不解。
“你还在装听不懂吗?”顾曼宜回头,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说:“昨天不就是你派人去跟大夫人通风报信的吗?我和甄家公子的事情也只有你知道了,亏得我还这么相信你不会跟别人说。”
“姐姐误会了,的确不是我。不管大夫人跟你说了什么,姐姐刚才说的事我都没有做过。虽然我入府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的为人姐姐比这府中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我做了的事,我会承认的。”
“可大夫人的确说是有人跟她通风报信她才派人过来的。我后来一想也是啊,我前脚刚进门,她的人后脚便到了,哪有这么巧这么快的?若说没有人通风报信我是不信的。”
顾轻荷并不急于摘干净,而分析道:“的确,但若是通风报信又怎么会来得这么快?那白马寺虽说不远,但离咱们家也是有一段距离的。来得这样快,想必是早就知道你们要在此地相会的。姐姐莫不是以前与甄公子在此地相会时被人看见?因此被人盯上了?”
顾曼宜被她说得内心一震,仔细回想起来,自从那次被顾轻荷看见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约过甄公子,并且也从未在白马寺见过他。
如此一想,此事的确蹊跷,而且顾白氏的人来得也太快了。
“那庚帖便是甄家公子所说重要的事情吧。”
顾曼宜突然想起昨日在松晖院的时候,顾白氏曾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她从未说过她与甄公子相会的原因,顾白氏又是怎样知道的呢?
“难道是她?”顾曼宜喃喃出声。
“是谁?”顾轻荷觉得她想到了什么,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