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至尊的命令下赫卡特搀扶着已经陷入昏迷濒临死亡的阿莱斯特来到了他的身边,对于这个命令弗拉梅尔一脸困惑他不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战斗,和这个已经半死不活的家伙有什么关系?
然而很快弗拉梅尔就从那个自己尊敬的老师口中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你过来!我将你的生命力、灵魂力、以及赐给你的本源之力转嫁到阿莱斯特身上。”说完这句话至尊根本没有询问弗拉梅尔是否同意的意思,转头看向裴言询问道:"我不会直接要了他的命,会按照约定留他一条命给你处置的。”
"这样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听到至尊前半句话还有些恼怒的裴言,在听完其解释后随即释然,这就等于是废物利用弗拉梅尔是注定要死了,在他死之前用的命去拯救扶植另一个人,阿莱斯特和他裴言又没仇,而且在刚才的战斗中裴言还是挺敬重这个为了自己位面利益奋不顾身的老者,他要的只是亲手手刃弗拉梅尔这个混蛋,至于他在临死前受多少罪和他没关系,只要人交到他手中时候还是意识清醒的就没问题。
想到这裴言撇撇头看向脸涨成猪肝色的弗拉梅尔讥笑道:"那他想要和我决斗的约定怎么办?作废吗?”
"他既然有这份心我也会给他这个机会,到时我会让他以自身最强状态去和你交手的。”
二人一来一往的交谈全然没有将这次事件的主角放在眼里,眼看自己的生命在几句话间就被人交易完成,耻辱及愤怒让弗拉梅尔对他的老师至尊也升起了恨意,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眼盯向那个将他拱手交出之人。
下一刻他就迎上至尊投来冰冷没有一丝感情色彩的注视,对方的地位以及高不可攀的实力以及多年来日积月累下自己对其产生的敬畏恐惧之心,弗拉梅尔那冲天的愤怒在这注视之下顷刻间化为乌有,只能带着满肚悲愤与委屈不甘的低下了头去迎接自己任人宰割的命运。
利用威势平息了弗拉梅尔的不满至尊抬手将其唤到身边,另一边梅林与赫卡特则一左一右搀扶着阿莱斯特战好,在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至尊抬起左右手分别搭在了两人的头顶之上。
随着至尊调动扭转二人的力量,弗拉梅尔只觉得一切和美好有关的东西都在被强行抽离自己的身体,他能切实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灵魂、那些曾经属于自己强大的力量,都在以飞快的速度消散。
而另一边梅林不单单负责搀扶阿莱斯特这么简单的任务,在至尊进行能量转移的过程中他还要尽可能将消散的能量聚拢注入到阿莱斯特体内。
这样的转换过程结束后并不意味着阿莱斯特就拥有了弗拉梅尔的生命力,因为强行扭转一个人生命与灵魂的消亡是违反天地规则的,即使是至尊与梅林亲自出手这样的转换也会有一半的能量被消耗,若换做其他人操控只怕连其本体十分之一的生命都继承不了。
这样的转换过程一个人一生只能经历一次,当生命再面临终结时阿莱斯特便无法再用类似方式续命了,而且因为灵魂掺杂了他人的杂质,这就导致他死后灵魂将直接消散,无法像圆桌骑士那样被保存下来。
当然这对于本就该死亡的阿莱斯特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在这次强行续命后他至少能延续四五百年的生命,但是这一项就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寿元,更重要的是至尊将弗拉梅尔体内残存的神器与本源之力转嫁给他,明显是对其刚才忠心表现的回报,并有意让其继续统领法师协会。
"呼~呼~呼!”在生命力源源不断的注入下,阿莱斯特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因术法过度使用而变得干瘪的身躯也一点一点充盈了起来,直到转让即将结束时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起来。
"呃~呃~咳咳!”与阿莱斯特身体好转情况截然相反,不断失去各种力量支撑的弗拉梅尔,自身状况以人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败了下去,刚刚他只能算是情绪崩溃状态不佳可还是一副年轻人的模样只能称作有些狼狈,可当术法即将结束时他那金亮的黄发已经失去光泽变成了银灰色,原本光洁的皮肤也变得褶皱布满老人斑的脸上,一双浑浊的双眼无神的望着眼前这个让他绝望的世界,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简直就是凄惨,凄惨到刚刚还对他心生鄙夷的一些民众,心中都生起了一丝不忍之心。
"好了!将他抬下去吧!让他去安心休息大概两三天后他就能苏醒了。”
当确认榨干弗拉梅尔最后一丝可利用的资源后,至尊挥挥手示意梅林与赫卡特带着阿莱斯特先行回到议会城,做完这些后他扭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生无可恋的弗拉梅尔叹息一声道:"现在你还有和裴言一战的念头吗?”
"我还有能与之一战的能力吗?”面对老师的问题弗拉梅尔用苍老沙哑的声音自嘲道。
"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对我的决定不满!我也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你肯定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我这是为你好!”至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为你好三个字后,瞟了一眼在远处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裴言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感慨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你都看到了,为了保下你议会城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即使是我也和对方进行了一场苦战,是!在这里我可以凭我的实力强行击退对方,但是那付出的代价将会是整个议会城的毁灭!这种状况是我不能容忍其发生的!权衡利弊之下我只能选择将你交出去。”
"老师!”这一番话说完弗拉梅尔老泪纵横,虚空向自己的老师跪了下去,不管至尊现在所说是真情实意还是在最后为自己洗白,但是其所说的一切刚刚都确实发生在了他的眼前,这一刻弗拉梅尔从心底感到了羞愧与后悔,但一切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