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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兵开始培训了,第一班由刘璎亲自授课讲解,并且刘璎告诉刘春雨:后续的班就交给你了,因此刘春雨上课时特别的认真,还要做笔记,有疑问的地方也赶紧问明白。
这一日刘春雨就去问刘璎:“大少爷,不是还有旗语吗?咱们旗子都准备了,怎么一直没讲旗语呢?”
刘璎说道:“别急嘛。灯语是基本的,用途更大,所以先要学通、学精。等他们都学好了,熟练了,之后再学习旗语,这是避免干扰,减少学习难度的办法。”
“是这样的,我知道了。”
刘璎继续说道:“既然你问道旗语,我就简单说两句。旗语的信号编码等同于灯语,两者编码是通用的。灯语用长短闪亮做信号单元,旗语是手举两面旗子的形状图形来表示,十个数字编码就用十个挥动旗帜的姿态表示。”
刘璎说灯语用途更大,主要原因就在于旗语只适合于近距离,而且必须是白天,目视能看清的情况之下才有用。而灯语是通用的,并且可以远距离传送。当然有个前提,那就是灯光要足够亮,对方能看到才行。
在很远的距离上,一个人就是一个小点,挥动旗子就无法分辨了,可是灯光的闪亮却可以看到。这就是他们的区别。
刘璎又说道:“无论灯语还是旗语,都还有一些简单快速,不会产生异议的表示方法,这时候就脱离编码规则了,其原理类似于军号的号谱。可以传达简单的,事前规定好的信号。比如说‘向我靠拢’、‘开始战斗’‘开炮’等等。这些事前规定好的信号,简单挥动几下旗子,就可以迅速准确的传达。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们训练班的学习内容,也不需要学习。”
刘春雨也是蛮聪明的,他接着刘璎的话说:“这个我懂,比如说放一个观察哨,事先约定好了:敌人来了就挥舞红色旗子,这么简单当然不需要学习。”
最后刘璎又问:“前些天我说过了,这些娃娃兵的战袄不合身,怎么还没换啊?”
刘春雨答道:“回大少爷的话,我已经给被服作坊说了,每人重新做一件,他们也来军营量尺寸了。今天我再去看看,也许能做好了。”
此时没有缝纫机,做衣服的速度就慢。被服作坊的运作方式是这样的:把活计分派到能做针线活的家庭,做好了送回来,按数量付工钱。做针线的妇人不耽误家务,还能赚钱贴补家用,是很受欢迎的管理方式。
刘璎说:“你催紧点,免得这些娃娃兵不高兴。”
刘春雨笑了,他回答说:“这些娃娃兵乐着呢,哪还有不高兴的?”
刘璎奇怪:“这是怎么个话?”
刘春雨:“是这样,这些娃娃兵的月例银子与壮丁相同,也是二两。一个半大孩子能有这样的收入,他们家里人哪能不高兴?何况他们的吃穿不用交钱,咱刘家都包了,还是一日吃三顿,管饱。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去?他们能不高兴吗?谁还会在乎衣服不合身?”
哦,原来是这样,此时的百姓太苦了,能吃饱饭就是最大的幸福。要不然那些军阀们只要手中有粮食就不愁炮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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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二十六年三月初,展七雄还没有回来,他媳妇生产了,生了个女儿,有二太太孙氏关照,大人小孩均平安。刘璎也去看了,有二太太还指派的丫鬟云儿住在展家照顾月子,家里还有展七雄内弟狗子,内外的事都有人管,刘璎也就放心了。
正当刘璎忙得不可开交之时,他二叔告诉他老家又来信了。
家书常有,他们在老家过年回来才两个月,与家里书信往来就有好几次了。
在刘诚的书房里刘璎拿着家信读,刘诚悠然坐在一边并不着急,看来是普通家书,没有了不得的事情。
家书说朱张之战在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沉寂了几个月,现在是再一次开打,并且有扩大之势。书信里说,战争暂时停止几个月是因为朱元璋的一方出了意外。
还真是意外,前面我们提到的洪都之战里面的英雄人物朱文正造反了!朱元璋自己家里出了内乱,战争不停也得停,攘外必先安内嘛,内部不稳怎么打仗?
朱文正可是朱元璋的亲侄子呀,他为何要造反?
这段历史刘璎是知道的,细说起来也是“说来话长”了,咱们还是简单的说吧。
在洪都之战中(洪都就是今日的南昌),朱文正表现优异,堪称大明开国的大功臣,让他成了朱家军中最年轻的优秀将领。特别是他与老大朱元璋的叔侄关系,真是前途无量,如日中天。
可是,唉,坏就坏在“可是”上了。可是朱文正的心胸并不开阔,小肚鸡肠的,对眼前的小利斤斤计较,完全没有长远的眼光。
在打败了陈友谅之后,尽管还没有取得天下,但是朱元璋必须论功行赏,犒劳有功之臣,收买人心,让众多的部下继续为他卖命。
犒劳的办法无非是给好处,就是升官发财那一套。此时的朱元璋不但还没有坐上龙椅,刚刚的大战又是巨大的消耗。因此他手里的“好处”是有限的,手里没牌还要表现大度,于是能省则省。
对朱元璋来说,朱文正是亲侄子,是自家人,干好了是应该的,将来取得天下还不是有朱文正一份,因此,朱文正最终得到的会比别人多。
这个道理朱元璋知道,他以为朱文正也知道。可是,朱文正恰恰不知道!
于是麻烦就来了。朱文正认为自己功劳最大,他手下的阿猫阿狗都升官发财了,就剩下他自己还守着洪都这个穷地方。
现代的逻辑辩证法有内因和外因之说,朱文正的心怀不满是内因,张士诚的拉拢就是外因。
张士诚也不是白给的,他也有自己的情报,特别是在危机中他也要找帮手。陈友谅败亡之后,天下英雄还有吗?所以朱文正就更显得珍贵了,于是张士诚下力气拉拢朱文正。所谓的“下力气”就是金银财宝,张士诚是最富有的军阀,就是不缺钱,而朱文正眼皮浅,见利忘义,于是他们两个一拍即合。
朱文正与张士诚建立的是联盟关系,并不是朱文正投降做张士诚的部下,他们的关系是盟友,是在战争中互相配合作战的盟友,朱文正没有降低身份,这也是他能接受的原因。如果要他投降,做张士诚的部下、小弟,朱文正还真的不能干。
此时的朱文正所想,那就是你朱元璋可以自立为王,我为什么就不能呢?我也可以占一块地盘,自己称王称霸,咱们平起平坐,谁也不欠谁的。
这天下还有谁能和朱元璋叫板?只有张士诚,朱文正要对朱元璋叫板就只有联合张士诚!
于是正当朱元璋大战张士诚的时候,朱文正在朱家军背后举起了刀。
大战正酣,内部出乱,背后的刀子更厉害。迫使朱元璋不得不停止对张士诚的战争,先清理后院。这就是去年冬天,大战刚刚开始又戛然而止的原因。
朱元璋在战场上紧急刹车,跑到洪都去处理朱文正,他本来是要杀死朱文正的,但是马皇后劝阻了他。
朱元璋要杀个叛将还不容易吗?他也是个狠角色,他做了皇帝以后杀了那么多功臣、忠臣,眼皮都不眨,何况叛变之人呢?
其实是不是狠角色,要看对谁?朱文正毕竟是亲侄子,杀人的手就下不去了。结果他没有杀朱文正,而是将他关押起来。
在他当了皇帝以后,还册封了朱文正的幼子为王爵。朱家人和外姓人还是不一样啊。
无论怎么说,朱文正是有错的,他也为这个错误付出了代价。他最终的结局是被囚死于狱中。
他的悲剧是个人品行决定的,从这个角度说,他不坏在这件事上,也会坏在其他的事情上,他的品行注定了他悲剧的一生。
解决了后顾之忧,朱元璋重返前线去对付张士诚了。
去年的战争已经把张士诚赶到长江以南,江北已经全部肃清,张军缩在苏杭一带。
张士诚的小富即安思想害了他,他太保守了,可是朱元璋不保守呀。张士诚不懂得争天下,朱元璋却懂。
今年一开春,朱元璋就率领他的全军,倾巢而出,以徐达、常遇春为主将,挥师大战张士诚。
这天下容不得二主,只能姓朱!
张士诚的外围地盘都被朱家军剪除,就剩下了核心地带:苏杭二州。这是两个大城市,也是军事上的坚固堡垒。苏州在北边,朱元璋从北边来,因此苏州就首当其冲了。
苏州是张士诚的“国都”,张的金銮殿就在城内。
朱家军兵临苏州城下,决战即将开始。可是朱元璋却另有打算,他不想打苏州了,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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