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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兄弟带着人闯进牙行,在文武并用之下降服了牙行的楚老板。他们的目的是找到廖凯商船的踪迹,以追踪寻找刘璎。
楚先寒问道:“请问这小孩叫什么名字?他是贵府上的什么人?”
他不记得名字很正常,因为他经手贩卖的人很多,小雨在他的手上只是过了一下,很难记住。他这话的意思是想知道小雨的身份,少爷和仆人的身份当然就不同。他贩卖了刘家的仆人不算什么大事,可要是少爷,刘家就不会轻易放过。
刘谨听出来他的意思,当然不会顺着他说。刘谨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孩子安全回到我们身边。我们知道,楚老板不是抢劫孩子的人,此时我们最想找到的就是抢了我们孩子的强盗。今天找到楚老板就是要追查下去的意思,还请你帮忙。如果你与我们联手找到凶手,也是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我们这番苦心还希望你明白。”
刘谨的话是希望他配合,其中也隐含着威胁的成分,那就是假如楚先寒不配合,我刘家就不客气了。
楚先寒现在知道眼前这个孩子是刘家的人,他如果仔细回忆也能想起来还有一个孩子在廖凯的手上,因为当初交易的时候两个孩子都站在眼前,因为另一个太小才只买了一个。不管他是否记得,刘谨也不会提醒他。
楚先寒也能听懂对方的意思,可是一方面自己非法贩卖的短处让人抓住了,另一方面对方太强势,今天若是不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怕是过不去这一关。
他沉思一会说道:“刘老板的意思我明白了,先谢谢你刘家的大度。可是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是要替客户保密的,无论是卖人的还是买人的,我们都要保守机密,这符合买卖各方的利益,也是为了大家都避免麻烦。今天的事我破例了,也只能坏了我们的规矩了,还望刘老板体谅我们的苦处,体谅我们。”
是啊,不使用些手段,他楚老板也不会服帖。
刘谨说道:“这就对了,我们就是要找到廖凯这条船,希望楚老板能够告诉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它。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咱们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说假话是要误事的,到那时可不要怪我刘家不客气!”
这话带着威胁的口吻,楚先寒听着一愣,面部苦涩。他没有诺诺应着,可也没敢说别的。
楚先寒:“我与廖凯就是做生意,对他知道的也不多,若不是刘老板提醒,怕是他的名字我也忘记了。我只是知道廖凯是福州人,其他的不知道什么。这还是因为我听他说话是福州口音才顺便问了一句,否则连这个也不知道。”
福建地方的口音是全国比较最杂乱的,所谓的十里不同音,因而各地的口音差距大,特点更明显。这是从口音判断可以廖凯是福州人的原因。
楚先寒提供的信息太粗糙了,虽说相对于福建省来说范围缩小了不少,可福州也很大,具体是哪个县哪个乡村的呢?
不过刘谨倒是相信,应该不是楚先寒故意说谎或者隐瞒,他做贩卖人口生意不会刻意关心廖凯到底是哪里的人,他关心的是买卖。现在能知道廖凯是福州人已经是不小的收获。地点虽说不太具体,但是也指明了方向。
还有个问题,刘家的人中见过廖凯这条船的只有小雨一个人,认识廖凯船上船员的也只有小雨一个,只有这一双眼睛这总是不方便,能多一双眼睛才好。
因而刘谨说道:“楚先生是上过廖凯的船的,并且上船的不只有你一个人,因此我们有个要求,请楚老板或者其他认识这条船的人跟着我们走一遭。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楚先寒:“刘老板,我只上船一次,对船只和船上的人印象不深,我去了怕耽误刘老板的事。刚才那个小孩不是在船上待过吗?他更熟悉,那里还需要我去?”
刘谨考虑到与牙行是和平协商,就不好过分为难他。此外他也知道,查找的过程旷日持久,谁也说不清需要多少天,此前在龙泽湖附近不就找了九个月吗?所以刘谨没有强人所难。
但是刘谨又说:“你牙行不是还有个人上了廖凯的船吗?那我们就退一步,你楚老板不去就叫另一个去,这个忙一定要帮呀?”
无奈之下楚先寒只得答应,他叫来这个人,命其跟着刘家去查找廖凯的船。此人是楚老板的跟班,叫贾四,是当时与楚先寒一同上船买下小雨的。
至此牙行的事情就算办完了。但是刘谨对楚先寒还是有防范,在离开宁德府的时候留下十个人,监视着牙行,并且告诉这些人,要经常在牙行周围露露面,有意的露露脸。这就是威胁意思:如果有什么让刘家不满意的,那就要报复他。
离开宁德之后,刘谨考虑没必要再扣留篾匠作坊的潘老板了,因此就释放了他,还给了他回家的路费。潘老板千恩万谢地走了,对潘老板来说,总算摆脱了这个劫难。
小雨和小林却恨得牙痒痒,他们受够了潘老板的虐待,报仇的心理很重,恨不得宰了他。可普天之下这种贪婪的人很多,虐待雇佣工的也不少,如果要报复,能报复得过来吗?
……
虽说缩小了查找的范围,可是福州也很大,总不能遍地撒网地去查找啊?这也是个难题。
在他们准备离开宁德的时候,管家刘义从家乡赶来了,他带来了搜索队的第二批人手。这是因为刘谨他们走的急,散布于龙泽湖周围的探子兵丁没来得及全部收拢回来,这后面陆续收拢的十几个人由刘义带着来寻找大爷,他们又带来了两条船。他们知道搜索队首先要到宁德,因此就奔宁德来寻找,今天可巧碰上。他们的到来使得搜索队扩充到来四十多人,这不算留在宁德的十个人。
两天后他们到达了福州。
因为不知道廖凯的船究竟在哪儿,又不能分散队伍大撒网的去查找,经过商议,他们决定分开两队。一队由刘谨带着在福州城里和周围的各处沿海码头查找,另一队由刘诚带着沿着闽江逆水而上。
现在他们有两个可以辨别廖凯船只的人,就是小雨和贾四,这就为分头查找带来了方便。
做海洋贸易的船一定是比较大的,进入内河也是比较大的河流,小溪小河进不去,而福州这里宽阔的河流就是闽江,所以闽江沿岸的可能性最大。因此这一路是比较紧要的,于是就让小雨跟着二爷这一队沿着闽江寻找。贾四就跟着刘谨这一队了。
对于一条出海的船来说,停泊于某一处码头的时间都是短暂的,让他们刚巧碰上的概率太低了,这就要耐心地蹲守。因而刘谨这一队就成了守株待兔了,客观地说希望不大。
福州城很大,码头也很多,最大的码头就是马尾港,因而刘谨就以马尾为重点,蹲守查找。他们唯一能主动打探的信息就是“廖凯”这个名字,廖凯既然是福州的人,或许就能碰到认识他的人。
……
刘诚这一队人手多,人员近三十,用四条船。他们从闽江的入海口处,也就是福州马尾港处开始搜索,然后溯江而上。
现在小雨成了最忙碌的人,行船时,只要遇到大一些的船只都要招呼小雨出来查看,即便是夜间看不太清楚也要努力辨认,任何一条船都不能轻易放过。即便是夜间,小雨也不时地被叫起来,因此他就睡不好觉。遇到码头上停泊的船多,更要费力一一查看。
这个年代里不会有望远镜、夜视仪之类的东西,全凭一双眼睛观察,好在小雨的眼睛没有近视之类的毛病。
这一闹小雨就病了,并且他的病情来势凶猛,发烧不说还上吐下泻的。
小雨毕竟是才十一岁的少年,身体还没长成。此前在篾匠作坊里备受折磨,逃出后又是流浪了好几个月,因此他的身体很虚弱。本来是需要休息调理一段时间的,可是为了寻找大少爷他不得不跟着出来奔波。现在劳累过度,病就容易找上来。
按现代医学知识说,他没什么大病,他得的就是感冒之类的流行病,是病毒传染,体质强的就扛过去了,他体质弱的就病倒了。
小雨也很要强,主要是他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他的这副眼睛是别人不能替代的。
现在是四月,已经是夏初,南方气温高,虽然没有到最炎热的时候,天气也很温暖。在小雨需要卧床休息的情况下,干脆就把一个活动的小床放在甲板上视野好的地方。现在的雨水还少,只要不下雨,他就躺在这个小床上,需要的时候就坐起来观察。他的义兄小林跟在旁边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