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没大没小

    

    马场的事暂时告了一段落，然而这件事却没有彻底的结束

    华妃在宫中地位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损伤，可华妃和慕千重的势力还在，聂昭华不敢有一日松懈，朝中局势紧张，皇帝的身子骨也开始有了一定的变化。

    聂昭华担心，皇帝他等不及。

    这一日。

    聂楚奇匆匆回到上京城，可当他回来之时，却发现他的母妃已经被降为贵人马场依旧是在聂昭华手中，慕千重并没有因为他们联盟而跳出来为华妃说情，聂楚奇愤恨不已，跑到相府找慕千重讨要说法。

    “相爷可是下了一步好棋，本皇子现在都有些怀疑相爷是不是太子的人，帮着聂昭华来打击本皇子和母妃！”

    慕千重连连叹气，脸上布满了阴霾:“殿下实在是误会老臣了，老臣自从决定要辅佐殿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停过，老臣这把老骨头只为殿下一人忙碌了，殿下如何还要这样谴责老臣？”

    一刻也没有停过？

    只怕他正在努力的并非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

    什么皇子，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聂楚奇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动摇了。

    难道他真的是在帮自己，可这些天来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反而在皇帝的心里地位越来越低。

    眼看着自己夺位不成，将来还得不到什么好下场，聂楚奇心急如焚。

    “这话是本皇子说错了，请相爷不要放在心上，只是本皇子实在是想知道相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让本皇子的心里也有一个底。”

    左右让他明明白白，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慕千重恭敬地拱手，真诚的说道:“老臣为殿下谋划，是想要殿下成为一代明君，为了这个目标，老臣已经在计划了，希望殿下能够再等等，皇上他，就快不行了……”

    皇帝要不行了？

    一句话让聂楚奇大吃一惊，皇帝这段时间是有一些不舒服，可太医院里的太医说的是太过于疲劳，歇息几日便会好的。

    可在慕千重看来，皇帝已经是病入膏肓，离死期不远了。

    “这不可能，我父皇他龙体康健怎么可能会不行了，相爷休要胡说！”

    他想要让太子死，可从未想过要让皇帝驾崩。

    纵使夺位，他也不希望留下千古骂名。

    慕千重捻须笑逐颜开:“殿下实在是太过于仁慈了，这仁慈的人想要成为九五之尊那是不可能的，古往今来哪一位成大事者不是踩着敌人的血肉之躯登上高台，殿下软弱只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聂楚奇急红了眼，忧郁的小眼神里藏着恐慌:“可你从未说过我要以我父皇血肉之躯作为垫脚石！”

    皇帝可是他的父皇，是生养他的父亲。

    他下不了手。

    “老臣并未想着让殿下踩着皇上的身体登基，而是皇上他没有多少活头了，这是天命非人力所能改的。”

    太医院内每天都有人前往皇帝寝宫给皇帝把脉，从未曾听闻有一位太医说起此事，他的父皇分明安然无恙，可慕千重身处宫外，却对宫中情况了如指掌。

    聂楚奇出神，在脑海里思考着他这一句话的含义。

    不敢相信，皇帝居然已然病入膏肓。

    慕千重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递给他，双手收拢在袖中:“这是老臣静心为殿下挑选的股肱之臣，将来殿下用的上现在他们与殿下并未熟悉，老臣希望殿下能够挤出一些时间好好的与这些大臣聊聊，殿下放心，这些人都是可以相信的。”

    “我想知道我父皇他，还有多少寿命，你想怎么做？”

    趁他病，要他命？

    让他这个儿子分明知道父皇已经病重，却要忙着争夺大位？

    慕千重面色阴沉，沉声道，“太子羸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扳倒墨予寒和聂昭华二人，他们将会是殿下进身最大的障碍，如今马场已经没有办法再动手，殿下可以尝试着从墨予寒的身上下手，步步为营，分割他们的势力！”

    分割墨予寒的势力？

    聂楚奇已经有些心寒，突然听他说起柔然国更是心中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受。

    天启国或许要与柔然开战，而这一战的源头正是因为聂昭华和墨予寒。

    天启国连年征战好不容易才有了几天的太平，现在又要打战，这支离破碎外强中干的天启国还能承受得住内忧外患？

    “本皇子知道了，就请相爷好生谋划，宫中的事有母后在，相爷不必担忧。”

    聂楚奇说罢，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慕千重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一棋子，还能用多久？

    林景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眉开眼笑:“恭喜相爷贺喜相爷，现在三皇子已经与咱们在同一条船上，有三皇子在前面挡箭，相爷可以放开手脚大胆做事，再也不必担忧其他。”

    “景阳，你这头脑果然是灵活，本相没有看错人。”

    慕千重含笑捻须点头:“这接下来可就要看你的了，外面准备好了，可以动手。”

    对待这个门生，慕千重有说不出的喜欢。

    谁又能想得到一个入仕不久的小臣子，老成持重成了当朝丞相的谋士，为慕千重鞍前马后，做他的跟班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臣子，却没有为朝所用，心甘情愿的入了慕千重的幕府。

    与此同时。

    聂昭华正在宫中陪伴皇帝，突然聂楚奇赶了回来，一见聂昭华便听闻聂昭非正在对她破口大骂。

    皇帝气的头昏脑涨，坐在石椅上捂着胸口，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口气憋在心里怎么也提不上来，呼吸困难几近昏厥。

    “聂昭华，你个贱蹄子，我母妃她怎么你了，你居然对她这么狠，害得父皇把我母妃的贵妃之位夺了，现在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昭非，你给朕闭嘴！”

    皇帝听着她骂骂咧咧，趾高气昂的指责聂昭华，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时候聂昭非在皇帝面前也变得这般没脑子，张口闭口就是贱蹄子，市井泼妇行为。

    聂昭华冷眼旁观仿佛被骂的并非自己，而是她本人。

    只见聂楚奇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扯开聂昭非令她跪下:“儿臣给父皇请安，皇妹年纪尚幼出言无状，还请父皇息怒。”

    “皇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