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当街跳舞

    

    聂昭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紧握粉拳，可恨沈云山这个登徒子，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只要皇上的病一好，她一定在他的身上千倍万倍讨回来她今日所受过的耻辱。

    韩信尚且能忍受胯下之辱，更何况她这是为了救父皇。

    聂昭华随手摆了摆，身体格外的僵硬。

    沈云山拿起铜鼓敲了敲，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大家说长公主跳的好不好？”

    “好！”

    “再精彩点，我们给银子。”

    一时间碎银子砸向聂昭华的脸，地上散落了不少的银两。

    聂昭华被砸的生疼，眸中一股怒火正在燃烧，疼的她闭着眼，一动不动，脑海里皆是那些人羞辱自己的场景，痛骂、吐痰、扔鸡蛋……

    数不胜数！

    她却不敢动弹，生怕功亏一篑。

    那些人捧腹大笑，将聂昭华当成了小丑。

    沈云山随着众人的笑声，敲响着铜鼓助兴，开怀大笑。

    彩霞抱着聂昭华，很有那些人将东西砸在自己的身上，浑身都在叫嚣着疼，泪流满面:“公主快走吧，沈云山他就是一个混蛋，再这样下去您会被他们给砸死的！”

    “为了救父皇，就是我死，也无妨……”

    一个鸡蛋朝着她脸上砸来，鸡蛋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落在了她的口中。

    腥味弥漫，充斥着她的大脑。

    沈云山扬起手，对着众人说道:“好了好了，多谢大家伙的赏，都散了吧，今儿就到这里，以后还有更精彩的。”

    聂昭华蹲下捡起地上的银子，一块一块，用衣服包裹着。

    “哎哟，长公主原来也这么缺银子啊？”

    这些，是她的耻辱！

    可是满地的碎银子、铜板，能换来多少粮食，朝廷现在正在打仗，前线将士几十万都在等着朝廷的粮食军饷。

    聂昭华将银子一一捡了起来，交给彩霞双手都在颤抖，忍着泪轻声道:“拿去户部交给户部堂官，就说前方打仗本公主献上这些纹银，给朝廷。”

    “是……”

    沈云山不知为何，这取笑也就到此结束。

    没有兴趣玩下去的沈云山回到了别院，看着聂昭华浑身上下散发着臭味，不耐烦的朝她摆了摆手，让她下去把自己洗干净。

    聂昭华沉声道:“沈公子今日玩开心了，请沈公子今夜稍作休息，明日随昭华一同入宫为父皇诊治。”

    在她离开了以后，沈云山出了房门一跃而起跳上房顶，来到聂昭华所在的房间，就在房顶上偷听底下的对话，以为聂昭华会大发雷霆，与彩霞吐槽他。

    可是他听到的，却非他想象的。

    彩霞泪流满面，为她褪去衣裳，香肩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累累:“公主您这是何苦，伤的这么重您怎么一声不吭，这要是砸坏了可怎么办……”

    “沈云山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所提出来的条件那都不是人干的事，你可是堂堂天启国长公主，高高在上尊贵得很，可是今天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抵制您，您就应该反驳，将他狠狠地打一顿！”

    这才是真正的聂昭华。

    不服就打！

    怎奈她现在是有求于人，忍一时便能让她的父皇安然无恙。

    聂昭华进入浴池，伤口传来阵阵疼痛:“嘶……”

    “公主您怎么样，奴婢还是去给您请太医。”

    聂昭华叫住了她，嘴边溢出一抹苦笑:“不用，我没事，只要他明天跟我入宫便好，这样父皇也就有救了，不论如何我绝不能让父皇有事！”

    彩霞哭哭啼啼，跪在她的身旁。

    “你身上也肿了，把衣服脱了进来洗洗会舒服许多。”

    聂昭华小声的安慰着她。

    这个上一世因她而死的丫头，今生今世不改其志，愿意与她一同忍受着别人的羞辱，哪怕是聂昭华被人如何对待，彩霞都与聂昭华在一块。

    这样忠心耿耿的丫鬟，聂昭华早就当成了姐妹。

    彩霞收拾了眼泪摇了摇头:“这是皇上给公主修的浴池，奴婢身份低微如何能与公主一同梳洗，奴婢皮糙肉厚的没事。”

    聂昭华笑了笑，让她一道下来。

    这浴池是皇帝给她修的，除了她意外严飞燕也来过。

    只是一个婢女，她以前是从来不允许进入浴池的。

    彩霞犹豫片刻，在她的劝说下，解下衣裳进入浴池，一股疼痛钻心，紧闭着双眼慢慢适应水温。

    “父皇他辛苦了大半辈子，如今又生了病，我若是不做点什么，如何对得起父皇的养育之恩，只愿父皇能够龙体康健，江山永固，这样就是我一个人死了，也无所谓。”

    聂昭华说出了这一番话，让房顶上的沈云山有了些许触动。

    而他没有任何的可以关心的人。

    自从他的父母被杀了以后，他便成了孤儿，身世凄惨，为了苦学医术受尽了苦难。

    这样的经历，似乎有很多的相同之处。

    沈云山悄无声息回到了自己的房里，那一夜，他彻夜未眠。

    翌日。

    聂昭华还未醒来，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公主，公主快醒醒……”

    彩霞的声音吵醒了她，缓缓睁开双眸，看到彩霞正捧着一封书信眉开眼笑的看着她。

    墨予寒来信。

    聂昭华在看到熟悉的字迹后，瞬间清醒，拆开书信，一目十行，笑逐颜开:“太好了，我就知道他们一定可以，边关大捷，我军连下柔然十座城池，打的柔然毫无还手余地，正在向父皇求和。”

    打胜仗之后，也就意味着墨予寒就要回来了。

    她的心上人就要回来了。

    沈云山刚要前来唤醒聂昭华，便听到了她房间里传来欢声笑语，顿时止住脚步返回房间，将房门关闭。

    聂昭华跑来请他入宫，沈云山一声不吭。

    “沈公子，你昨日答应过我，今日便随我一同入宫为我父皇诊治，怎么……”

    突然之间又要变卦！

    这个善变的男人。

    聂昭华喊了几声，房间里传出一个冰冷的字。

    “滚！”

    听这语气，又是不爽。

    此时，柔然求和文书已经抵达京城，皇帝正在与文武百官商讨。

    可就在这时，意外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