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为皇帝治病
这一刻,她的心态彻底崩了。
没有高贵没有骄横,只有痛不欲生。
聂怀风见着聂昭华喊他“沈先生”,连忙转过身朝着他叩头,情真意切泪流满面:“求沈神医救救我父皇……”
众人见着太子跪下,纷纷跪拜沈云山。
“吵死了,都给我滚出去!”
沈云山冷冷的怒喝,眉头紧锁。
他最烦的就是有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
聂怀风闻声,连忙带着众人出去。
华妃还有些犹豫,可看到皇帝还没有立下遗诏更没有遗言,她担心聂怀风会以太子之尊登基,如此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连忙带着众嫔妃退出去。
聂昭华紧握着皇帝的手,不愿意离开。
“沈先生我能不能留下来帮你……我怕……”
一句“我怕”,道出了她的紧张和惊恐。
她怕这一走,再也看不见她的父皇了。
沈云山原本很是讨厌有人在自己看病的时候打搅,可见她哭的这般伤心,竟是没有一丝厌恶感:“给我退到一边去,不准发出声音!”
聂昭华点了点头,乖乖的退到一旁,两眼皆是她的父皇。
那张憔悴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丝。
皇帝提着一口气不肯走,便是为了等待聂昭华的到来。
沈云山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塞进皇帝口中,合上他的嘴,任由药丸滑落他的喉咙直抵胃部发挥效用,紧接着为皇帝把脉。
聂昭华看着他一本正经的为皇帝喂药把脉,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眼前的沈云山已经没有了往日不正经的姿态,果真如一位正经的神医。
过了一盏茶功夫,沈云山将皇帝上半身衣裳褪去,用手扣了扣心肺,紧接着在皇帝身上的几处穴位上扎上银针。
一番检查之后,沈云山得出了诊断。
皇帝这是已经病入膏肓,且又用了一些不对症的草药才使得这病越发的沉重,直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你,跟我一块去抓药,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他,要不然我不负责!”
沈云山面无表情的吩咐。
聂昭华看了一眼皇帝,想着留下来看着,生怕皇帝有一个三长两短撒手去了。
有他在,真的能够放心吗?
在他喂药和施针之后,皇帝的脸色好了许多。
“走!”
聂昭华依依不舍的看着皇帝,跟着沈云山走出了寝宫大门。
刚一出门,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打听着皇帝的病情。
聂昭华听着那些人虚情假意的关心,并没有入心,视线落在聂怀风的身上,再三叮嘱:“皇兄,您且在门外守着,沈先生说了,现在不能让人靠近父皇,有沈先生在父皇不会有事。”
不知为何,沈云山不准任何人靠近皇帝。
聂怀风在心里暗暗吃惊,有些吃不准,可看着聂昭华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答应了下来,就站在宫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
聂昭华带着沈云山来到宫中太医院,让太医们配合沈云山。
却见沈云山拿起草药闻了闻再放下,又拿起一些草药反反复复,将草药摔在药箱里,喉咙里响起冰冷的声音:“天南星、车前草、浮子都给我换成老的,越老越好,另外天南星要全株!”
全株天南星?
众太医们听到了这话,吓出了一身汗。
这可是有毒的!
“敢问这位先生,你可知全株的天南星有毒?!”
“皇上金贵之躯,怎能让你如此试药,成何体统!”
“……”
众人听着他要用全株的天南星入药,瞬间以为他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又见聂昭华这般看重他,只觉得自己没了地位,一个个叫嚣着。
聂昭华目露凶光,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现在不是让你们来讨论医术的时候,你们有本事怎么让父皇得如此重病,立刻给本公主去将沈先生所说的几味药材准备好,胆敢有任何纰漏,本公主先杀了你们在向父皇请罪!”
他们这些人,没有本事还要叽叽喳喳。
要不是因为他们延误了皇帝的病情,皇帝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样沉重的病症。
现如今,聂昭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沈云山一人的身上。
只要他能够治好皇帝身上的病,聂昭华便是阿弥陀佛了。
太医们羞愧难当,连忙去将草药给取出来。
这天南星毒性大,稍有不慎怕是要人命。
聂昭华也怕,可是怕总比无药可医眼睁睁看着皇帝驾崩的强。
但凡是有一点点办法,聂昭华也不需要这般无奈。
沈云山见她如此相信自己,心中难免有些触动,却不曾表现在脸上,只是沉默的将几味药材给取出,放在牛皮纸上。
不需要称量,只是一双手随意去抓都能知道重量。
而且每一次抓的药物都不同,仿佛是在治疗不同的病症,可用药的却是皇帝一人。
聂昭华原本是对他还有一些担忧的,毕竟沈云山的名声只是人们说起,她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沈云山动手治病救人。
这是第一次。
“找几个手脚麻利的人来熬药。”
沈云山发号施令,聂昭华不假思索立即让太医院里的太医安排。
几个专门负责给宫里人熬药的太监走了过来,听从沈云山的吩咐。
沈云山环视一周,命令他们按照顺序将桌上的药物取走熬制:“你手中的药要用文火慢炖半个时辰,先将天南星放入待水煮沸腾之后,在将其他的药物放入。”
“你,用大火将水煮沸腾而后再将药物放入其中,熬制一个半时辰……”
众人听清楚了沈云山吩咐,立即开始熬药。
聂昭华心中有不少的疑问,却不敢问出口。
她生怕把沈云山给惹心烦了转头就走,如此她的父皇怕真的是无药可医。
不多时。
五个炉子同时烧起,太监们按照沈云山交代的熬制办法,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沈云山双手环抱于月凶前,视线在五个炉子上转移:“你父皇所患的并非是普通的疾病,如果不按照我的办法去做,他活不过今天晚上,这些药都是给你父皇熬制的,我的办法与宫中太医所学的都不同,也只有照我的话去做,你父皇才能活命!”
“你为什么不允许人靠近……”
聂昭华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询问。
患者是她的父亲,无时无刻不是牵动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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