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慕婉疯了

    

    将杭州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聂昭华便与墨予寒决定返回京城。

    挑选的战马由杭州府衙的官差亲自押送京城，这桩担子毫无意外，也就落在了林盛春身上。

    此事关乎大局，林盛春即便再庸碌，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所有闪失。

    故而聂昭华也算是放心。

    路上依旧是她与墨予寒率先回京，林盛春负责押送战马入京。

    按照约定，二人先去了之前与影分离的医馆，与影会和。

    一路上又陆续遇见了好几场伏击，但是有墨予寒与影保护再测，对方并未得手，倒也算是有惊无险。

    越是靠近京城，刺杀的频率越高……

    再又经历了一场刺客的伏击之后，墨予寒与聂昭华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讯息，看来背后之人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岑溪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就聂昭华遇刺一事，天启帝震怒，下旨彻查。

    一时之间，京城之中人心惶惶。

    墨予寒与聂昭华都在等，等幕后之人情急之下，会露出马脚……然而一路上遇见的刺客，也都以死士居多，若是无法一击得手，都快速自尽，根本不给他们审问的机会。

    就这样一路上历经坎坷，却始终一无所获的情况下，终于到了十一月底，而聂昭华也回到了京中。

    聂昭华回京一事，让朝中上下都震惊不已。

    毕竟早前，他们得到的消息是长公主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如今一个在众人眼中早已去世的人，再次活生生的回到京中，令众人惶恐不已。

    尤其是慕婉，在见到聂昭华的时候，简直就跟看见鬼一样。

    害怕道：“你走开，你别过来……你是人还是鬼？”

    聂昭华闻言笑了，勾勒起唇角，看了一眼慕婉，径直问道：“在慕姑娘眼中，我定然是回来讨命的厉鬼吧？”

    “你……你在胡说什么。”

    慕婉闻言慌乱急了，根本就是口不择言。

    “我没有害你，不是我做的，黑云寨陈胜做的事情与我无关……”

    这几句话听的慕千重简直想把自己这个女儿给打死。

    “启禀圣上。”

    慕千重连忙跪下来请罪：“臣这个不孝逆女，前些时候因为……唉，结果被一群土匪盯上，污了清白，由于之后受了刺激发疯了，还请圣上降罪。”

    眼见着慕婉几句话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不打成招了。

    而刺杀公主可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情急之下，慕千重只好谎称慕婉发疯。

    为了增加他这些话的可信度，甚至不惜将慕婉与陈胜的事情捅出来，好教人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哼，老奸巨猾。

    聂昭华在心中吐槽了一声。

    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为了自己的算计，连女儿的名节都可以被牺牲。

    慕千重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慕婉被土匪糟蹋过这种事情，以后莫说嫁人了，只怕单流言蜚语就能杀人，若是慕婉还想活下去，京城定然是不能待了。

    不管慕婉如何哭哭啼啼的闹着，慕千重只一口咬定她被土匪糟蹋之后受了打击，已经成了疯子。

    而有关于慕婉和陈胜的事情，在多日之后，简直成了京中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上到皇宫内苑，下到臣民百姓，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聂昭华对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终究不过是慕婉咎由自取罢了。

    比起这件事情，更令聂昭华操心的，是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件事。

    一开始，她怀疑的是慕千重，但是再后来发现……慕婉的事情，慕千重应该最初不知情，知道之后已经成为了定局。

    且站在慕千重的角度上，犯不着杀一个没什么用的公主。

    因此，幕后主使者定然另有其人。

    墨予寒担心聂昭华的安危，特地将岑溪拨到公主府来，以便于能够保护聂昭华。

    路上遇到刺杀的事情，聂昭华也和天启帝详细的分析了一番，最终达成共识，此事让天启帝不要过早出面。

    她与墨予寒会在私下调查，因为牵连甚广，越是明面上调查越是查不出什么。

    天启帝听罢了聂昭华的建议，便吩咐下去，让那些调查此事的人，开始收手。

    时间一晃，很快到了腊月初，祭祖的日子就快到了。

    比起长公主遇刺一事，祭祖才是一年中的大事，因此朝中内外皇宫上下都将视线放在了祭祖典礼上，杭州途中的事情逐渐被人忘却……至少，在表面看来是如此。

    “公主殿下，明天就是祭祖典礼了，内务府派人送来了今年的礼服，你看一下选哪件最合适？”

    彩霞招呼着宫女们，将一众内务府送来的礼服，放到了聂昭华面前，让她一一挑选。

    从左往右一共七件，分别对应了七色彩虹，赤、橙、黄、绿、靛、青、紫……

    每一件礼服都是由宫中的绣娘们耗费大量时间，用孔雀翎掺杂金、银丝线制作而成，视之华美异常，令人叹为观止。

    聂昭华一件件看了过去，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一丝异样。

    “公主殿下，您觉得这套赤色如何？殿下最爱红裳，这套颜色与殿下也最为般配……”

    彩霞还在不停的建议着。

    而这一句话，却突然提醒了聂昭华。

    对了，她怎么没想到呢，既然她喜欢红衣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所以即便内务府派人送来七件颜色不同的衣裳，想必也早有人暗中肯定，她会留下红色的那套。

    其余六件礼服……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好精明的计谋……”

    聂昭华冷笑一声，对彩霞说道：“就按你说的办，留下赤色那套，其余六件全部送回内务府。”

    “是。”

    彩霞闻言领命，吩咐丫鬟们将赤色的放到一旁，其余六件则送回宫中内务府。

    在丫鬟们走后，聂昭华走上前去，详细打量了这身衣服。

    粗略看下，并未有什么不同……

    “彩霞，打一盆水来。”

    想到了什么一般，聂昭华突然吩咐彩霞去打水。

    只见一盆水端过来后，聂昭华直接将手中的衣服浸入了水中……

    “公主殿下不可啊，礼服乃是宫中御赐，对礼服不敬是对圣上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