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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波也不着急，就这么笑看着谭老爷子，在等着他开口，又或者直接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一想到谭老爷子跪在他面前的样子，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谭老爷子平静地没有反应，谭九反倒是先炸了，愤怒地看着陈志波，“陈志波，你敢！”
陈志波挑高了眉，神情高傲，“我有什么敢不敢的！谭九，你来来回回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谭九喘着粗气，直接朝陈志波冲了上去，被陈志波一脚踹在心口，人飞出去，趴在了地上。
陈志波冷笑一声，“什么东西！”
谭九被陈志强打了两枪，左手擦过手臂不严重，但是右手很严重，而且在这个情况下，他不敢乱来。
陈志强过来，一脚踩在谭九的背上，跟陈志波有八九分相像的脸上是一样的表情，“谭九，你还看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
谭九这些年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只有别人在他手上吃亏，没有他吃亏的份，他被人踩着背，目眦欲裂。
谭老爷子扬声道：“志波，这样就太过了吧！”
陈志波将视线转向谭老爷子，笑了一笑，“义父，过分的事情，您以前做了不少吧？怎么，就这点儿，就过分了啊？”
谭老爷子平平静静地道：“你到现在都还要喊我一声义父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是你的父亲，对自己的父亲，不好这样的吧？如若没有深仇大恨，那么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吧？”
陈志波歪着头看了谭老爷子一会儿，“说的也是，所以啊，我会留个全尸给您的。”
谭老爷子面色不改，“那我是不是还要说一声谢谢？”
陈志波笑道：“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谭老爷子笑了起来，摩挲着手里的珠串，慢条斯理地说：“年轻人狂妄是好事，不过也不要太狂妄，太过狂妄，是要吃亏的。”
陈志波不明所以，老爷子现在就在他面前，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他就算是狂妄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被陈志强踩着的谭九却是突然动了，陈志强被他掀翻在地，而谭九一下子跳了起来，扑到陈志强身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钢丝，缠绕在陈志强的脖子上。
陈志波终于不淡定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谭九，“谭九，你放开他！”
谭九双眼通红，自然是听不进陈志波在说什么的，更何况他现在控制着陈志强，算是占了上风。
陈志强被谭九手里的钢丝勒得脸色都发白了，双眼瞪大，好像会随时被拧断脖子就这么死掉。
陈志波不敢再像刚才那么狂妄了，他紧张地看着谭九，“谭九，你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谭九扯着嘴角笑着，看起来嗜血又残忍。
陈志波紧盯着他，谭九就是谭老爷子养的一条狗，谭老爷子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让他杀人，他也能眼睛不眨的把人杀掉。
他看向谭老爷子，“义父还真是早有准备啊！”
谭老爷子淡淡笑着，“准备？还真谈不上，我以为你死了，谁知道你是假死，还给我来了这么一出呢！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啊！”
陈志波沉着脸不说话，他们做了假死这么一出，是为了更好的对付老爷子，可姜还是老的辣，他逞得了一时的威风，却不能一直逞威风。
两相对峙着，好一会儿，陈志波才开口，“义父，您别忘了，顾蓁蓁还在我手里呢！相较于我担心志强，您应该会更加担心顾蓁蓁吧？您就这么一个亲孙女，她要是因为您出点儿什么事，说得难听一点儿，您死了都没脸见您儿子吧？”
他直接将顾青山搬了出来，谭老爷子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并不没有恐慌或者是愤怒，反倒是淡淡一笑，“说起青山，你们以前应该见过面吧？”
陈志波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谭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提醒他，“二十年前，你杀过一个人，一个姓江的警察，手段很残忍，他就住在青山家的隔壁。”
陈志波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回忆了一下，想起当年的那件事情，他笑了起来，“是吗？这可真有意思，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呢！”
谭老爷子又道：“青山和那位姓江的警察不仅是邻居，还是很好的朋友，今天我杀了你，也算是为他的朋友报仇。”
陈志波听着老爷子这话觉得他多少有点大言不惭，他抬高了下巴，高傲道：“您觉得今天这种情况，您能杀得了我？”
谭老爷子漫不经心地看向谭九的方向，“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你确定不在乎他的命？”
陈志波满是警惕，“那你呢？不在乎顾蓁蓁的命？”
谭老爷子转向他，微微一笑，“你当真以为拿她威胁得了我？”
陈志波狐疑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了什么？”
谭老爷子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陈志波拿过秦风手里的手机，手机里面的画面已经没了，看不到顾蓁蓁那边的状况，他愤怒地将手机砸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谭老爷子，“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谭老爷子高深莫测的样子，“有什么不可能的！”
陈志波从腰后拔出了枪，枪口对着老爷子的方向，“那就同归于尽吧！”
谭老爷子一动不动地看着陈志波，“志波啊，你是我养大的，你的性子我很了解，你冲动又暴躁，有些小聪明，但不足以成大事儿，有时又自以为是，就像今天，你以为抓了蓁蓁，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其实不然，还有别的一些可能性，是你没有考虑到的。”
陈志波有些糊涂了，顺着老爷子的话问，“什么？”
谭老爷子笑道：“譬如你杀不了我！”
陈志波被这话逗笑了，“现在被人拿枪指着的人是你，不是我，我怎么杀不了你？”
谭老爷子老神在在，满脸笃定。
陈志波却不信邪，他扣动扳机，可是子弹却没有打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看一眼自己手里的枪，再按，依旧没有用。
他掰开弹夹，里面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