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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一半就顿住,一脸一言难尽的为难表情,好像是想说,但又涉及到什么隐秘之事不好直接说出口。
顾蓁蓁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不知道眼前这位秦小姐是真的单纯还是故作单纯。
说她单纯吧,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挺单纯,而且还旁若无人似的直接点明了乔少云的名字,毕竟网上就算是传过她和乔少云的绯闻,也没有人把名字说出来。
说她假单纯的吧,看起来也真像是,要不然怎么要一脸故作神秘的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引导人往好奇地方向去追问,这就很有心机了啊!
顾蓁蓁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语气随意地道:“说实话,我跟他就是朋友,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秦小姐不用在意。”
秦悠悠先是一愣,随即无辜又好笑地说:“在意?蓁蓁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我跟乔少也是朋友,没有别的什么关系的。”
顾蓁蓁语意不明地轻轻哦了一声,好像是信了秦悠悠的话,又好像是并不在意她的话。
秦悠悠咬咬嘴唇,她抛出了一个明显是重磅级消息的预警,可偏偏顾蓁蓁不接话,这让她没办法自己说下去。
“蓁蓁姐,你是都知道了吧?”秦悠悠暗暗吸口气,笑着问顾蓁蓁。
“知道什么?”顾蓁蓁不明所以地问。
秦悠悠面对平静自若的顾蓁蓁,一时间不知道顾蓁蓁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
她看了约莫半分钟,笑了笑,“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顾蓁蓁没有接她的话茬,她觉得挺没意思的,她咬着吸管,看着远处忙碌的工作人员,漫不经心地说:“就现在吧,把戏拍好才是大事儿。”
秦悠悠听明白她话里的暗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努力维持着情绪,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是啊!蓁蓁姐你真是太敬业了!”
顾蓁蓁谦虚道:“应该的!”
秦悠悠有点儿坐不下去了,看看顾蓁蓁,又看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谭松柏,“那你们聊吧,我去那边跟人对对台词,休息一下。”
顾蓁蓁没拦着她,看着她高高兴兴地来,灰溜溜地离开,她对秦悠悠还真的是不了解,现在看来,这个女孩子还是有些背景的,毕竟认识乔家的人。
谭松柏盯着顾蓁蓁白净的侧脸,低声问道:“她刚才想跟你说什么来着,你没接茬,她应该觉得很难堪。”
顾蓁蓁偏头看向谭松柏,好笑地说:“这有什么难堪的,她想说的,我不感兴趣,难道还要逼着我感兴趣接茬吗?”
谭松柏弯唇笑了起来,“你是不想当着我的面议论你朋友的隐私吧?”
顾蓁蓁的确对秦悠悠没有说出来的秘密感到好奇,但秦悠悠特地跑过来跟她讲乔少云的事儿,她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直白坦诚地道:“是吧!”
谭松柏笑出声,“早知道我该有点儿眼色直接离开的。”
顾蓁蓁往后靠着,手臂搭在扶手上,笑着说:“没事儿,她要是有心要告诉我,总会找时间来找我说的。”
谭松柏像是认同了她的话,默了几秒,说道:“你跟那位乔先生,真的只是朋友?”
顾蓁蓁挑眉,笑着反问,“不然呢?”
谭松柏玩笑似的说:“不好说,我跟你认识的时间不长,对你的私事不大了解。”
顾蓁蓁坦荡荡地对上他的视线,就算谭松柏心里或许有别的想法,但她没有,她有陆云琛呢,大醋坛子。
“不了解很正常,”顾蓁蓁微笑着说。
谭松柏笑而不语。
……
顾羡白趁着顾景瑞休息的当天,进了顾景瑞的办公室,他翻看了他的电脑,从里面翻找出有关裴瑶的诊疗记录。
记录看到一半,顾景瑞进了办公室,将做贼偷看记录的顾羡白抓了个正着。
“真没想到你会干出这种事儿啊!”顾景瑞冷着脸看着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的顾羡白。
顾羡白一点儿被抓的窘迫慌乱都没有,镇定得出奇,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景瑞冷冷嗤了声,走近一些,紧紧盯着顾羡白,“你想找什么?”
顾羡白神色不变地看着他,“你害怕我找到什么吗?”
顾景瑞神情冷漠,“你是指什么?”
顾羡白不紧不慢地起身,儒雅的面容上带出点笑,“裴瑶的事情,你是不是有参与?”
顾景瑞面上波澜不惊,“参与什么?裴瑶是自杀!”
顾羡白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是啊,她是自杀!可她自杀是出于个人的意愿,还是有人刻意引导呢?”
顾景瑞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笑出声,“呵,你是想说我引导裴瑶自杀?”
顾羡白直白道:“我有这种猜测,但是还没有拿到证据!”
顾景瑞冷笑,“没有证据的事儿,最好不要信口开河。”
顾羡白右手撑在桌面上,手指轻轻敲着,“的确是没有证据,所以要找证据,我就是来找证据的,可惜还没有找到,就被你抓了个正着。”
顾景瑞双手拍在桌上,盛气凌人地瞪着顾羡白,“顾羡白,你别太过分!”
顾羡白神色平静,他迎上顾景瑞凶狠的目光,问道:“裴瑶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顾景瑞与他对视半晌,凶狠凌厉,仿佛要杀人似的,他咬牙切齿地否认,“没关系。”
顾羡白半信半疑,“真的没关系?”
顾景瑞一口咬定,“没关系!”
顾羡白作为专业的心理医生,对于人的细微表情变化都观察得很仔细,但面前这人除却保持着一腔愤怒之外,还真是看不出太多的表情,或许是太过熟悉,而他对他一直都是愤怒的状态。
“既然没关系,介意我看看裴瑶的病历吗?”顾羡白冷静从容道,“乔少云怀疑你跟裴瑶的死有关系,如果你想证明你的清白,给我看裴瑶的病历,我确认没有问题的话,我就相信你!”
顾景瑞直起身,表情从愤怒变得平静,再到满满的讽刺,“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