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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又问到了重点上，陆云琛沉默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顾蓁蓁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对上陆云琛的目光，硬着头皮说：“你知道韩锦荣和你母亲的关系，你是不是怀疑云熙不是你父亲的，而是韩锦荣的？”
不得不说顾蓁蓁是机敏的，总能反应迅速地将问题串在一起并且看透。
陆云琛目光深邃幽暗，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差不多吧！”
顾蓁蓁讶然，好奇地问道：“你去查过吗？查验云熙和你父亲的dna？”
陆云琛淡声说：“没有！没必要！”
顾蓁蓁多少能猜到他的想法，倘若查出来陆云熙是韩锦荣的儿子，他又能怎么办呢？只是在卢芳芳和韩锦荣的地下情添上实锤而已，而难过的还是他，他甚至没办法将这事闹大。
她看着陆云琛的眼神里多了些怜惜，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那你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妄自下了结论，就开始疏远云熙啊？”
陆云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连最难说出口的都被顾蓁蓁知道，他叹口气，“没办法，看到云熙就会控制不住地去猜他到底是不是我爸的儿子。”
顾蓁蓁起身去抱住他，柔声安慰道：“我懂！你应该早点把这些告诉我的，这样就不用一个人压在心里了！”
明明是卢芳芳犯的错，偏偏让他一个人承受压力。
陆云琛没想到顾蓁蓁会来这么一出，他忍不住发笑，却又只是抬起手搂住她，沉默着没有吭声。
顾蓁蓁安慰了他一会儿，然后让陆云琛去床上躺着，“你一夜没睡，好好睡一觉。”
陆云琛觉得她这口吻像极了母亲哄小朋友，他好气又好笑，“你也一夜没睡，难道你不睡？”
顾蓁蓁如实说：“我现在不睡，我想去跟你母亲聊聊。”
陆云琛捉住她的手，眉头紧紧皱着，语气沉沉，“跟她聊什么？”
顾蓁蓁将他眉头的褶皱抚平，笑着说：“她躲在楼上不下来，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而现在应该知道你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晓得差不多了，迟早要谈的，我先去见见她。”
陆云琛竟是没法反驳，他去床上躺着，等顾蓁蓁离开，又撑着小心翼翼地坐起来，给金鑫打电话，交待完，又给谢泽去了个电话。
顾蓁蓁上楼进了卢芳芳的房间，卢芳芳没休息，就坐在沙发上，见她进来，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镇定。
“你怎么来了？”卢芳芳语气不好，眼神防备。
“我过来看看您！”顾蓁蓁不跟她客气，在她对面坐下，“您没事儿吧？”
卢芳芳冷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希望我出什么事？”
她这样很符合她傲慢的性子，顾蓁蓁一点都不介意，她笑盈盈地说：“昨晚的事情，云琛都知道了，你知道的，云琛聪明，我瞒不住，再说了这件事情并不只是单纯的绑架案。”
卢芳芳的表情微变，她抿着唇，瞪着顾蓁蓁，缓了缓，才开口，“知道就知道吧，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顾蓁蓁讶异道：“你知道云琛知道你们的事？”
卢芳芳皱眉，“上次云琛失忆，同我提过，他没告诉你？”
顾蓁蓁无奈地摇摇头，“没有，这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他不可能到处说的。”
她为了这事儿还跟陆云琛闹了别扭呢，陆云琛的口风紧得很。
所以上一次车祸，陆云琛心智保持在十岁的时候，陆云琛同卢芳芳提了？也对，就是那时，陆云琛发现了卢芳芳和韩锦荣的事。
卢芳芳面露难堪，“你来跟我说这个，是要借机侮辱我？”
顾蓁蓁忍不住笑了，“没有，您误会了，我只是想了解韩锦荣这个人，从而去查同韩锦荣合作的人，我想知道谁要杀我。”
她这么解释都是合情合理，卢芳芳当时窝在韩锦荣怀里，她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可她不知道对方会是谁。
她看着顾蓁蓁，想到被顾蓁蓁这么一个小辈知晓了她的秘密，难堪得很，她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得罪了谁不清楚吗？”
顾蓁蓁平静地笑着，“不清楚，总有那么一些我自以为没有得罪，却被人记恨的人啊！”
卢芳芳无法反驳，她板着脸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韩锦荣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
顾蓁蓁好声好气地顺着她的话，“您说得对，您当然是受害者。”
卢芳芳噎住，恼怒地瞪着顾蓁蓁，“你心里不这么想的吧？你是不是还骂我不知羞耻呢？”
顾蓁蓁无辜地笑起来，“您想多了，您怎么做是您的事情，我干涉不了，在我看来，婚内出轨，的确是不道德的，我不认同，可我一个小辈，没立场指责你。”
卢芳芳听着她这番话脸色难看得不行，她的呼吸都重了几分，“顾蓁蓁，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我那会儿年轻，冲动之下才会犯错，我知道错了，还想要改正，是韩锦荣他一厢情愿缠着我不放。”
顾蓁蓁不想去评论卢芳芳的话，她打从心底厌恶婚内出轨的人，不管男女，她接受不了。
苏静娴是她的母亲，她可以尖酸刻薄地指责苏静娴，甚至怨恨她，唾骂她，可卢芳芳不是她母亲，她的身份立场都不对，她无权去评论什么。
“或许你说的对吧！”顾蓁蓁淡声说，“阿姨，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我只想了解韩锦荣这个人，我要知道通过韩锦荣设局要害死我！”
卢芳芳甚少看见顾蓁蓁这般淡漠的神情，颇有陆云琛的神韵，大概是两人相处久了，沾染上了的。
她又想起顾蓁蓁昨晚面对持枪匪徒的镇定和勇敢，这的确不是一般小女生能做得到的。
她心里对顾蓁蓁有改观，可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因着她追问韩锦荣的事，她还是觉得羞恼，语气依旧是轻慢且恶劣的，“我不知道，你要去查，就自己去查吧！”
她这回答倒是一点都不让顾蓁蓁感到意外，想来她不愿意当着她一个小辈谈论她出轨对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