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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想倒也没错,毕竟是苏静娴认识的人,而对于顾蓁蓁来说对方是陌生的,传出这样的流言,她应该是要找徐沐音当面对质的。
顾蓁蓁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不算吧,我主要还是来找你的,至于徐沐音,不过是些流言蜚语,我不想这么快将自己变成歇斯底里的泼妇。”
她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而且她表现得从容不迫,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苏静娴暗暗打量着她,心想她对顾蓁蓁的了解还真是太少,她不动声色地问,“找我。”
顾蓁蓁勾唇轻笑,“我想回一趟南溪镇,你同我一起回去吧!”
苏静娴已经很少听见南溪镇这个名字,乍一听见,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回南溪镇?去南溪镇干什么?”
顾蓁蓁不紧不慢地说:“家里有些东西没有整理,我想着趁着这几天有时间,就回家里整理整理。”
苏静娴明显地抗拒,“那你自己回去就好,为什么要带上我?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了。”
顾蓁蓁不以为然,“可我怎么记得你好像有东西落在家里了呢!应该有的吧,你当时出来工作,带的就是平日里常穿的衣服之类的,怎么会没有东西了呢!”
苏静娴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就好像她这双清冷的眼睛能够洞察她的内心一样,她眼神透着几许慌乱,绞着手,淡声说:“就算是有,也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不要了!”
顾蓁蓁慢慢笑出声,“你不敢跟我回去吗?你怕什么?南溪镇有什么不能回去的吗?好歹你在那里也生活过的。”
苏静娴满脸不悦,声音都高了几分,“顾蓁蓁,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蓁蓁无辜地耸耸肩,“我能干什么啊?我刚才说了啊,我要回家整理整理东西,想让你陪我一起回去。”
苏静娴满是警惕,直接拒绝,“你让云琛陪你去,我没时间。”
顾蓁蓁紧紧地盯着她,目光清冷幽深如寒潭,唇角勾着凉凉的讽刺的笑,“妈,你对我这个女儿,到底有当作亲生的看待吗?还是你觉得我是你人生中一次错误选择的产物?”
苏静娴心里一跳,她看见的顾蓁蓁总是尖锐冷漠憎恨她的,可面前的顾蓁蓁隐隐的透着被她伤害过之后的难过,她不再尖锐,而显得弱小和无助。
顾蓁蓁见她不言不语,又自嘲地笑笑,“想来也是,你眼里心里从来都是只有赵茉儿,没有我这个女儿的,你可以费心地为她挑选宴会上要穿的衣服,可以费心地为她打探陆云琛的事情,一切都以她的喜好以她开心为主,倘若可以的话,你甚至希望我把陆云琛让给她,是吧?”
她这话像是细针直扎苏静娴的心,苏静娴有片刻的茫然,又忍不住软化了表情,轻声解释,“蓁蓁,我没这么想,你也不要这么想,你是我女儿,我一直都关心你的,只是,你因为青山的事情怨恨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了。”
她说完话,唉唉叹气,顾蓁蓁轻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嫁了人,才知道维持婚姻不易,自然能明白一些你的处境,以后我会对你好点儿的,毕竟你是生我养我的母亲。”
苏静娴惊诧,顾蓁蓁说这样的软话实在是太难得了,她震惊的同时又觉得宽慰,慢慢露出笑容,“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顾蓁蓁摸着手上的戒指,笑着说:“妈,你陪我回一趟南溪镇吧,我保证晚上就送你回来。”
苏静娴迟疑着,可顾蓁蓁难得温软下来,还用这种恳求的语气同她说话,再一对比她对赵茉儿所做的事,苏静娴觉得愧疚,便点头答应,“好吧!”
顾蓁蓁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她当即带着苏静娴开车去往南溪镇,一路上,心情很好的样子,同苏静娴聊了不少的闲话。
苏静娴有近十年的时间没有踏足过南溪镇,答应得倒是爽快,可真正上路了又不免觉得忐忑,甚至有种要反悔的想法,可她见顾蓁蓁这么高兴,又将话都塞回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四五个小时的路程,到南溪镇差不多下午两点,顾蓁蓁带着苏静娴去隔壁白奶奶家打招呼,顺便撒娇跟她蹭饭。
白奶奶自然是记得苏静娴的,谁能想到这么多年后,两家既然成了这样的关系呢!
顾蓁蓁吃了饭,对苏静娴说:“妈,你陪白奶奶说说话,我先回家看看,把窗户打开散散味道,等会儿再过来找你。”
苏静娴应了下来,真的踏上了南溪镇的地,她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大,可她不能表现出来,怕顾蓁蓁察觉到异样,顾蓁蓁太敏感了,尤其是顾青山之事。
顾蓁蓁离开后,苏静娴同白奶奶说话,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出门去办点儿事,还没有回来,是以就白奶奶一个人。
顾蓁蓁到了家门口,熟练的摸到钥匙,开了门,院子里有些落叶,看起来有些萧条,她去开了大门,将楼上楼下的窗户全部打开,散里面的味道。
她的房间基本上保持着原状,墙上贴着她以前喜欢的明星的海报,角落里放着的木架子上摆着她淘来的各种磁带,那个时候就兴这个,柜子里还有几件旧衣服,旁边的书架上还有她的书,书桌上还放着当年的日历,她的本子,时间好像停住了似的。
她待了约莫半个小时,才去隔壁找苏静娴,又同白奶奶说了会儿话,然后才带苏静娴回家。
苏静娴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心跳得很快,又像是这里面又什么令她惧怕的东西似的,让她不敢踏进去。
顾蓁蓁过来,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玩笑着说:“人家都说近乡情怯,妈,你现在不会是这种心情吧?”
苏静娴勉强地笑笑,“应该是的吧!”
顾蓁蓁拉着她进了院子,好笑地说:“没关系,我刚回来的时候,也有这种想法,不过多看几眼,又觉得特别的亲切,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变过,我还能从这里的一草一木回忆起当年的情景。”
苏静娴抿唇看着周围的一切,那些被尘封的记忆慢慢地浮现在脑海,很快充斥了整个大脑,她的神色变得怅惘,语气轻轻地似在叹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