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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陆云琛没往谭老爷子所说的那方面去想过。
他调查赵明卿的人际关系，自然是将同赵明卿有关系的人查得清清楚楚，但着重注意的自然是同赵明卿亲近的人，譬如孙明海之流。
至于那些同赵明卿对着干的，像赵楠桥这种，自然是不在多做关注的范围之内。
可老爷子这话倒是提醒了他，或许有的人就是用这样的一种相处模式去模糊对方的视线，迷惑对方的思维方式。
陆云琛若有所思地说：“您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到底是比他年长的长辈，阅历丰富，经历的多，看问题的方式和角度同他有所不一样，而陆云琛也深刻地意识到谭老爷子老谋深算，且下手比他要狠毒得多。
现在他只知道苏静娴出轨一事，觉得他们是间接害死了顾青山，倘若他知道赵明卿是直接杀了顾青山的人，恐怕他不会这么淡定地去做什么计划，而是直接动手弄死赵明卿。
谭老爷子就喜欢陆云琛这谦逊的态度，他看着陆云琛时，眼睛里带着赞赏，“赵明卿这人是有些能力的，不能太小看了他，孙明海和李彦良这事儿，他们就办得挺漂亮的，让人寻不出错漏。”
陆云琛微微点头，老爷子用的是他们，像是断定了这事儿还有别人协助，不过也对，要是没有旁人协助，赵明卿一个人是办不成的。
两人这顿饭吃了约莫两个小时，谭老爷子不用陆云琛送，先陆云琛一步离开，而陆云琛既然过来了一趟，索性查了水云间的账本再回去。
查账这事儿，原本也不用陆云琛亲自看，每个月都有财务报表送上来，有金鑫审核，他在看一眼就行，今天倒是有点儿突发奇想的意思。
他这边正看着账呢，有人匆忙进来对经理说外面出了事儿，陆云琛听见了便问一句，“出了什么事情？”
这人是水云间的保安，认得陆云琛，听他开口，恭敬地回，“有个女人发了疯一样，跟人打了起来，砸了不少东西，听说是有些身份的，别人也不敢碰她。”
经理不悦地说：“没报警吗？管她是什么身份，在我们这里闹事，还想着能够全身而退？这点儿事情你们都不会处理？”
保安被吼得大气都不敢出，表情讪讪的，“这不是没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不好轻举妄动吗？”
陆云琛笑着站起来，“这倒也没错，走吧，过去看看！”
保安在最前面带路，陆云琛走在后面，经理跟在旁边解释着，“平日里是不会出这种情况的，今天是个例外。”
陆云琛瞥他一眼，“钱经理，你不用害怕，有一个两个闹事的人，一点儿都不奇怪。”
钱经理暗暗松了口气，这种事情被大老板撞见总归是不大好的，他舔着脸笑着，“您说得对。”
顾蓁蓁晚上有夜戏，所以陆云琛同老爷子谈完后不急着回去，回去也没有人陪他聊天，倒不如多待一会儿，看看账，谁知道碰到这事儿，他倒是想去看一眼，是谁在这里闹事。
出来玩的人都是些有眼力劲儿的，知道哪些地盘是不能去闹事的，毕竟容易得罪人，以后还进不来。
可今晚来水云间的这人，有点儿缺心眼，在陆云琛的地盘闹事。
他到了闹事儿的酒吧大厅，围着一圈人指指点点的，地上一片狼藉，保安分开道，陆云琛走进去，看见了行为嚣张地坐在吧台上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穿着黑色的小吊带和短裤，踩着皮靴，一只脚侧着擦在吧台上，手臂搁在上面，趾高气昂的样子。
她穿的短裤很短，她的皮肤很白，这样豪放的姿势，不少围观的男人的眼睛都黏在她白晃晃的大腿上，可她却恍若未觉。
陆云琛扫了她一眼，看见了在她对面坐着的周燕婉，这种对阵架势，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是周燕婉同这个小姑娘有过节，两人打了一架似的。
周燕婉穿了条黑色印花长裙，双腿叠在一起，双手抱臂，要笑不笑地看着那小姑娘，神色间带着几许挑衅的意味。
陆云琛冲钱经理看了一眼，吩咐他，“清场吧！”
钱经理连连点头，带着保安先清场，将围观的人一一请出去。
周燕婉注意到了陆云琛，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皮笑肉不笑地对陆云琛说：“蓁蓁在外地拍戏，陆总倒是闲得慌，还有空出来玩儿。”
陆云琛觉得周燕婉说这话，肯定是不知道这地方是他的，他单手背在身后，听着周燕婉这讽刺的话，也不恼，似笑非笑地说：“周小姐这是个什么情况呢？”
周燕婉高傲地抬抬下巴，冲着吧台上坐着的那姑娘的方向，“一言不合吵了几句，谁知道这姑娘跟被狗咬过有疯病似的，直接发了疯，大吼大叫的，还砸了不少的东西。”
陆云琛顺着她的视线去看那小姑娘，“人家小姑娘安安静静的，眉清目秀，可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周燕婉啧了一声，“陆总也被这小姑娘给迷住了吗？这一见到就向着她说话！”
陆云琛不以为然地反驳，“就眼前这个情景，就事论事，说句公道话而已。”
周燕婉冷笑，“这是疯过了，不信你去查监控。”
陆云琛当然知道对方疯过了，这满地的狼藉都可以作证，可他看着周燕婉，觉得眼前的周燕婉同他印象中的周燕婉有所不同。
周燕婉是名媛千金的典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做事不急不躁，就连坐姿都是端庄矜持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模样，而且她这高傲的表情，他可没在周燕婉身上见过。
陆云琛觉得是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周燕婉却是敏锐的，她知道陆云琛同“周燕婉”之间的关系，所以他此时此刻看着她，怕是有所怀疑。
她瞪着陆云琛，没好气地说：“你看什么呢？”
陆云琛漫不经心地笑，“没什么，说起来我们是同学，两家关系也很亲近，你这凶巴巴的样子，我是没有见过的，所以你们刚才还打了一架？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