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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卿没有回答白柏的话,白柏不免有点心惊,他担心赵明卿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赵明卿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他同苏静娴往常经常去的一家餐厅,到的时候,苏静娴已经在了。
苏静娴穿了件宝蓝色的裙子,皮肤白净,端庄稳重,她见到赵明卿,坐着没动。
赵明卿在她对面坐下,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以前你也习惯早到,没想到今天还是你等我。”
苏静娴不置可否,她平心静气地看着赵明卿,“菜我已经点好了,一会儿就送上来。”
赵明卿满不在乎,他翘着腿,靠着椅背,盯着苏静娴,“我想你也不想跟我聊什么过往的情分之类的,只想着赶紧跟我办完离婚,最好能顺顺利利,彼此体面一点。”
苏静娴坦白道:“是!我想要离婚,这事儿之前同你说过的,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是离了吧,要不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赵明卿将左手放在桌上,看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戒指,我戴上之后还没有摘掉,戴着它,能让我知道其实我也可以是正常的。”
苏静娴怔了一瞬,皱眉道:“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赵明卿抬眸看向苏静娴,淡声说:“突然要摘掉这个戒指,怪可惜的,又挺感慨的,毕竟戴了这么多年。”
苏静娴哑然,她看着赵明卿手上的戒指,他好像真的没有摘过,而她今天出门,已经把戒指摘掉,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婚呢!
他们的婚戒是苏静娴亲手挑选的,赵明卿随她的喜好,由她做主,戒指又是她亲手给他戴上的,即便没有婚礼,她依旧觉得满足,她用一个小小的戒圈套牢了一个男人。
她慢慢笑开,“你觉得戒指只是为了提醒你,或者是向外人展示,你是正常的,是吗?”
赵明卿笑笑,“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什么爱情吧?”
苏静娴心里被刺了一下,可那疼痛感非常短暂便过去了,她看着赵明卿,“是啊,没有爱情,一切都是自我幻想而已。赵明卿,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吧?”
赵明卿深深地看着她,“我就知道你这么想的,可是苏静娴,不是谁生下来,性取向就是注定的,在成长的过程中,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从而变态的。”
苏静娴并不想去谈论这些事情,她皱眉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的那点儿事,我已经都知道了,你不用特地同我说一遍。”
赵明卿扬眉,“顾蓁蓁告诉你的吗?”
苏静娴否认,“不是!”
赵明卿却是不相信她的话,“肯定是顾蓁蓁告诉你的,她有多恨我们两个人啊!”
苏静娴眉头紧锁,冷声说:“不,她更恨你,她再怎么恨我,可动手杀人的是你,我同她还有血缘关系,处理方式都会不一样的。”
赵明卿笑出声,“你可真是自信,顾蓁蓁压根没把你这个当母亲的放在眼里。”
苏静娴心里明白,可她并不服输,她不耐烦地说:“赵明卿,我们是要谈离婚的事,你同我扯这些干什么?”
赵明卿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等到服务员敲门送了菜进来,上齐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苏静娴,我们怎么说都在一条船上待了二十年,你以为我今天身败名裂,你同我离了婚,以后你就能跑得掉?你觉得顾蓁蓁会放过你?”
苏静娴拧眉盯着赵明卿,好一会儿,才淡声说:“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赵明卿啧啧两声,他不慌不忙地扫一眼桌上的菜,说了一句无关的话,“我喜欢吃什么菜,你还真是记得清楚。”
苏静娴心想好歹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她当然了解赵明卿,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淡淡道:“说这个没意义,在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后,我们之间什么情分都没有了!”
赵明卿不置可否,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里慢慢地咀嚼,咽下去,笑着赞一声,“好吃,这么多年,味道都没有变。”
苏静娴有点心焦,她摸不准赵明卿眼下是个什么态度,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是见识过赵明卿发怒的,她宁愿赵明卿暴躁发脾气,也好过现在这么冷静,让人难以捉摸。
她满腹猜疑,吃下去的东西都有点儿食不知味,她看着心情似乎不错地大口吃东西的赵明卿,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
赵明卿每道菜都吃了几口,见苏静娴满脸不耐,才似笑非笑地说:“以前你一等我就等两三个小时,从来都是毫无怨言的,怎么,现在跟我同桌吃饭,就让你觉得恶心,不舒服?”
苏静娴放下手中的筷子,坐直了身体对着赵明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没必要混为一谈。”
赵明卿拨弄着碗里的丸子,笑着问,“如果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性取向,你还会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帮我当挡箭牌吗?”
苏静娴在这段时间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近在咫尺的梦寐以求,却要因为赵明卿的取向而放弃?如果她放弃了赵明卿,还会有第二次成为富太太的机会吗?
她淡声说:“假设的问题没有什么意义。”
赵明卿哈哈大笑,“你应该还是会答应吧?所以你才会拿这种话搪塞我!苏静娴,你自己是哪一类的人,你心里清楚得很!相较于我的性取向问题,你应该更喜欢权势和金钱,所以你会妥协的!”
苏静娴沉着脸否认,“我不会!”
赵明卿定定看着她,语气笃定,“你会的,你喜欢权势和金钱,要不然你怎么会抛弃顾青山和顾蓁蓁呢?有哪个女人不爱自己的女儿,舍得抛弃她的?可你会啊!你压根不在乎她的感受,你只在乎你自己,你自私自利。”
苏静娴愤然而起,怒道:“赵明卿,你给我闭嘴!你少拿你的臆测来揣测我。”
赵明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看吧,被人戳中了心思,所以才恼羞成怒!如果没有,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