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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远喝了两口咖啡，才慢悠悠地说：“或许是我刚才所说的话有点儿问题，谭家以前是名门望族，但现在看来，低调的名声还在，但是已然大不如从前，就拿开枝散叶这一块来说，已经日渐凋零了吧！”
这话顾蓁蓁倒是不否认，“我除了见过老爷子，谭家其他人，倒是没怎么见过，好像说是还有人的，只是都移民去了国外。”
江时远点点头，继续道：“像陆家这样的豪门，所经营的集团业务是再清楚不过了，一查便知，可像谭家所拥有的产业，却查不到什么内容，你觉得是为什么？”
顾蓁蓁深吸口气，平静道：“因为见不得光吗？”
江时远本来是不大好将这话说出口的，所以才故意推给顾蓁蓁，他讪笑了一下，“这么说也可以！要么就是谭家的产业所剩无几，现在不过是吃老本，靠着往年所剩下的一点儿产业在维持它该有的风光。”
顾蓁蓁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一点的，谭家即便是风光不在，也不至于沦落到坐吃山空吃老本的地步，再者老爷子的确是有些本事的，所以说来说去，还是第一种吧！
他所经营的那些产业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江时远这边查不到什么信息。
江时远打量着顾蓁蓁的脸色，问道：“蓁蓁，你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顾蓁蓁敛了敛色，好笑地回，“我能发现什么？”
江时远狐疑道：“你到底是老爷子的亲孙女，你跟他接触的时间多，能发现些什么，也不奇怪，再说了，如果不是发现了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去查他呢？”
顾蓁蓁抿抿唇，表情无奈，“我让你查他，是因为对他了解得太少，又害怕，只有清楚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才好相处，不是吗？”
江时远并不完全认同她所说的这一点，“如果只是这样，让陆云琛去查不是更好？你找我，不就是为了避开陆云琛吗？”
顾蓁蓁不以为然地反驳，“我和他之间没有秘密。”
江时远一副牙疼的样子吸了口凉气，“你们之间没有秘密？那你不告诉他这事儿？”
顾蓁蓁气笑了，“你还不依不饶了是吧？”
江时远理直气壮，“对啊！就是不依不饶，因为我觉得你有事儿瞒着我，你也的确是有事儿瞒着陆云琛。”
顾蓁蓁心想他的直觉还真是够准确的，她笑着反问，“那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江时远定定看着她，“要听实话吗？”
顾蓁蓁点头，“当然要听实话！”
江时远慢条斯理地说：“实话就是你做好坏的打算，不管是他坐吃山空，还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你沾染上，都不是好事。”
顾蓁蓁不动声色，“怎么说？”
江时远有理有据，“谭老爷子出现的时机，是在你和陆云琛的关系好了之后，倘若他现在的处境是坐吃山空，他知道你嫁了个有钱人，认你，自然是要占一占便宜的，而你在没有什么亲人的情况下，自然是要珍视他这个亲人的，到时候还不得予取予求。”
顾蓁蓁啧了一声，“你这种想法怕是家庭伦理剧看多了吧？”
江时远不理会她的调侃，继续道：“如果是另外一种，那事情就麻烦了，一来他认你，说不定还想要借助陆云琛的能力来掩盖他所做的事情，二来他做好了一旦事发就撤退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准备。”
顾蓁蓁自以为对老爷子的了解已经有了七七八八，可她没想过江时远所说的这种种，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江时远不愧是办案经验丰富，将这些人的心理揣摩得清楚。
她拧眉道：“所以说来说去，我这个爷爷，是想要利用我吗？”
江时远担心顾蓁蓁听了这种话难过，安慰她，“或许是我心思狭隘阴暗，想得太过分了一点儿，你自己才是当事人，他对你如何，你才最清楚，所以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顾蓁蓁不以为然，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没想到的事情，江时远想到了也不一定。
她淡淡道：“虽然我不完全认同你的猜测，但是我也不会不理会你的猜测，十元，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不管做什么，自然都是为了我好的，所以我会把你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原本我让你去查老爷子，就是对他多了些防备的，所以我对他有所防备，也是很正常，不是吗？”
江时远听她这么说，稍稍松了口气，轻笑道：“蓁蓁，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顾蓁蓁笑了起来，“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好啊！”
江时远看着她亮晶晶的漂亮双眸，微微侧了侧脸，佯装吃蛋糕，“前几天我见了陆云琛，跟他说了秦风来江城这事儿，你知道吧？”
顾蓁蓁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她假装不知，顺着他的话，“我知道，不过秦风应该不是来找我的。”
江时远低声道：“秦风接手了张志远手中所有的业务，来江城，必然是有事儿的，即便不是因为你，那也是有别的事情。”
顾蓁蓁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拓展业务吗？他们要把关系网拉到江城来？”
江时远不紧不慢地说：“江城地处中部，南来北往交通便利，又是一线城市，资源丰富，他们看中了这一块位置倒也不奇怪。”
顾蓁蓁抿抿唇，“可陈志波敢来江城吗？他应该知道你在找他吧？”
江时远笑了，“我查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陈志波，可不就是在江城吗？他没什么不敢做的，恐怕他就想跟我玩捉迷藏这一套呢！”
顾蓁蓁沉默下来，现在想来陈志波之所以会出现在江城，还不是因为其实江城就是大本营？
她叮嘱道：“你自己小心一点，别被他给耍了！”
江时远的目光阴沉沉的，“我不怕陈志波来找我，我就怕他不来找我。”
顾蓁蓁藏在心里的话，想说又实在是无法说出口，她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