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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内,黄老伯净手之后,拘谨地坐在长桌前,青衣少女则神色泰然地坐到她的对面,轻语道:“请将手放在此处!”
她挪动一个诊脉小枕,放到桌面上,“靠近一点!”
“好!”
黄老伯有些紧张,毕竟他从未见过如此和颜悦色的世家小姐。
小心将手腕搁在小枕上,一只冰清玉洁的小手随即落到他的手腕上,黄老伯心中一颤,抬眸望去,却见对方神色如常,正在细细诊脉。
心中感激不尽,他唯有低下头,将视线挪到另外一边。
一盏茶的功夫后,青衣少女收回手,又认真问了一些他平日的饮食,查看了他面色舌苔之后,素手一翻,倒出一个药箱来。
掀开古铜色的药箱盖,从内取出一红一蓝两瓶子丹药,她叮嘱道:“红瓶内丹药白日早膳后服下,蓝瓶的丹药晚上睡前服下,只需调养五日,全身酸痛,夜不能寐的毛病便能去根!”
能去根?
这病痛折磨了他半辈子,因他常年生病,村里人均知晓,谁家也不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如此,他孤独生活了一辈子。
现在,眼前这仙女一般的人儿自言,服药五日便可给他除了病根?
望着做工精致的一蓝一红两个丹药瓶,黄老伯心情蓬勃,“这丹药定是十分昂贵!”
他又激动,又沮丧,全身搜索一遍,掏出安子昂给他的几两银子,哆哆嗦嗦道:“不知这些银两,可够?”
“我们落难,您伸出援助之手,这些丹药是我送您的!”安攸宁伸手一推,拒绝了他的银子!
“这……这如何使的!安公子付过了住宿伙食费,给的银子够我花销好几年了!”
“那是他给你的,这是我送给您的!”
安攸宁面色平静地将小枕头放入药箱,素手一挥,全部收入储物袋中,“老人家莫要客气。我乃医者,更是一名炼丹师,这些丹药对于您来说,实属天价,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随意炼制便可得。所以你无需介怀!”
话虽是这个理,可是……
黄老伯感恩之下,自知无以报答,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眼浑浊道:“老头子深受疾病困扰,自以为活不了几日,不曾想碰到如此人美心善的活菩萨,愿意救我一条残命,此情此恩,无以回报。请受老头子一拜!”
说着,他低头便拜,吓得安攸宁赶紧起身,上前搀扶住他,轻语规劝道:“黄老伯,您与我师父的年岁差不多,给我磕头,莫要折煞我了!若您真要感谢,可否告知我一些事情,权当顶了您的诊费?”
一听自己可以帮到对方,黄老伯忙从地上起身,抹一把老泪,精神振奋道:“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老伯也知,我们是路过东紫山,凑逢山中凶兽异变,这才受伤逃了出来。黄老伯久居东紫山下,可曾听闻过,山中凶兽何时发生异常,可否有人见识过?”
“这……”黄老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方开口,“东紫山山势险要,其内各种凶兽繁衍之下,数量猛增。外人进不去,却有实力强悍的猎人,上山狩猎,贩卖皮毛,兽核,兽肉,生意很是红火。”
“曾经我们这个村子的民众,不少人农闲时,便去上山狩猎,补贴家用。虽危险,有人不慎跌落山崖,摔断腿,有人被野兽咬伤手臂的……大多是轻伤,为了那些猎物,人们还是愿意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