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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刃没说一句,林婆脸色便白上一分,而冬刃的话还没说完。
他缓缓道,
“就算官家不插手,当家的,你想再把这张记搁下去,等哪个冤大头给你满意的价钱买下张记……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想来当家的也清楚,那三个同你付了押金的,有两个是外地来的,他们倒是一时冲动热血上头贪图便宜不信邪给了你押金,但这些人接连离开,到现在没人能成功在张记住下,当家的觉得,往后还会有多少人来找你要张记?怕是届时连不明状况的外地人都不敢上心。”
林婆额角缓缓渗出冷汗,对这公子更是深深忌惮。
他竟然连有几人交了她押金,那些人又是什么身份,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一个不太妙的猜想——
“对了,当家的这般看重张记,想来应该去过深夜中的张记酒楼吧?”冬刃说得口渴了似的,拿起茶杯抿了口茶,而后缓缓放出大招。
林婆当即脸色煞白。
她的确不甘心,于是带了人壮胆,在深夜中去探了那闹鬼的酒楼。
林婆回想起那一夜,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方才那一瞬间对面前这人的怀疑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刚刚见这人显然有备而来,不由怀疑,这一年来张记闹鬼之事是不是面前这人的手笔,但……
如影随形的白衣人、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空无一人的雅间里响起的脚步声、仿佛从地底下传来的婴儿啼哭声、地板上一大滩浓稠黑红白天再看却空空如也的血迹——
这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冬刃瞄了要窗外那张记大门,淡淡道,“看样子当家的是想明白了?”
林婆内心惊疑不定,抬头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一看,看到那黑色的厚重的大门,再一犹豫,仍是咬牙道,
“公子言之有理,但这价钱的确太低了,不知公子可否再……给多些?”
冬刃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捻起茶杯饮了一口又一口,假模假样的思索了一会儿,才道,
“好吧,那便给你四百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林婆小小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满四百两这个价钱,便直接从袖中掏出地契和钥匙,摊在桌子正中央,仔细斟酌着道,
“公子,若四百八十两银子你能同意,那这些便是你的了。”
“啧。”从刚刚起就一直面无表情的人忽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林婆心头一跳,几乎要紧张得屏住呼吸。
却见他盯着桌上那张地契看了一会儿,才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声音仔细听还有些不悦,
“四百二十两,再多没有。
林婆心中一阵肉疼,却又不由地想,行吧,好歹比她之前跟李公子他们说的价钱还要多个十两银子……
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冬刃和林婆总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林婆数着银票和碎银子,一方面欣喜于终于把张记转手了,一方面又心疼从前那辉煌耀眼的张记如今却只卖得个四百二十两银子,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冬刃再一次从窗边看向张记大门,果不其然,李掌柜的那辆马车缓缓停在那,而后顾姑娘跳下了马车。
事情已经办妥,冬刃也没打算再多做逗留,掏出一个碎银子放在桌上还了茶钱,便要赶忙回去跟云淮说这些事,便听林婆小心翼翼地问他,
“这位公子,你既已知张记闹鬼之事,为何还要买下张记?”
冬刃起身的动作一顿,转首看向林婆。
这是还打着他会跟那些冤大头被吓跑好让她再吞下这笔钱的主意,还是,她还在怀疑些什么?
冬刃虽然知道顾姑娘是替王进买的张记,却不确定那王进究竟要拿张记做什么,自然不可能跟林婆透露一丝半点。
他勾了勾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当家的,好奇心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只管看着便是。”
说罢,冬刃拂袖而去。
林婆讷讷地没说话,看着人有出了门去才撅了撅红唇,蓦地又想到袖口里新添的热乎乎的银票,心情又好起来了。
算了,虽然钱是少了些,但总归是把张记那个烫手山芋给丢出去了。
哼,也不知这个男人有没有本事解决闹鬼这种问题。
别到时真跟那些人一样屁滚尿流地跑了,那她可就真白赚这些钱。
林婆越想心情越美丽,正好一壶茶也完了,她抬抬手,正要招手唤来小二再上一壶茶和一些糕点,好好享受一下,便看到她的人从门外小跑着进来,说张记门口又有人在等她,是一男一女。
林婆闻言只好作罢,起身跟着来人向外走去,同时心中嘀咕着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个个来找她张记的事儿。
却没料那张记门口等着的一男一女竟是前两天刚来过的李公子和顾姑娘,林婆赶忙走过去,走到两人跟前,笑着说道,“哎哟,李公子……顾姑娘,来找我林婆什么事儿呀?”
她嘴上虽这么问心中却隐隐有了些猜想。
特地又来找她还能有什么事?估计就是为了张记而来。
只是林婆还不太确定,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在见识过深夜的张记之后又调头回来找她的。
李双对她点点头,道:“站在这聊倒是怠慢了林婆,若你不嫌弃,便上马车上坐坐吧。”
李双说着,一只手摊开指了指旁边的马车。
林婆一早就注意到停在张记门口这辆马车,闻言看了看马车车顶一角的“李”字旗号,自然很是乐意。
城中首富李家人的马车,想来必定很是舒服的。
于是三人一同上了马车,李双将正对着车门的主位让给了林婆,林婆诚惶诚恐地坐下,顾悠悠同李双面对面坐着。
李双动作优雅地添了茶,分别给了林婆和顾悠悠,林婆刚刚本来就没喝够那茶馆中的茶,此时也不客气,对李双道了谢便拿起来抿了一口,只觉李双这茶果真和他的车一样,又舒坦又奢靡。
顾悠悠待林婆放下茶杯,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