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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做的事已是有些出格,他在让冬刃去找柳行他们时,便做好了顾悠悠会对他身份质疑的准备,却没料顾悠悠闻言只无所谓地回道:“我知道是你做的便够了,至于其他的,你想说便说,我不会多问。”
高启桌子底下的手指一蜷,又来了。上次也是一样,她总是这样说,将主动权交给他。
他知道自己应当庆幸对方从来不对他刨根问底,却仍是忍不住有些不快——
他不想看到她这般对他,不闻不问不在乎。
高启张了张口,有些话便要控制不住说出口来,便又见对方忽地罕见的收敛了笑容,露出有些严肃沉重的神情。
她说:“我知道,若是今天没有你,翁心的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就算能将她带来的人赶走,客人们却也没那么容易再进古镜了。”
高启好不容易到了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静静地听着她说。
顾悠悠终于憋不住从发现自己对于翁心的事无能为力之后就一直郁闷不快的心情,在面前这个男人面前,她忍不住,也不想忍,对他说了这些多余的话。
——对他倾诉。
她继续道:“最初我以为我自己能解决这些事情,可是今天我才发现,在他们面前,我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无能为力。”
高启抿了抿唇。这个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见血的人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失落的神色,心中忽地涌起一股有些暴躁的情绪。
她说的话有道理,事实也的确去她所言,可高启仍是忍不住迁怒起了那些令女子说出这些话的人。
她不该这般低落,这般妄自菲薄,她应当是……她应当是张扬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在敌人面前会露出不服输的自信神情的顾悠悠。
高启声音微沉,一字一句道:“你可以的。”
顾悠悠愣了愣,猛地抬眼看他,片刻后眼底浮上一丝释然的笑意。
是啊,她这是怎么了,搁这多愁善感自怨自艾个什么鬼?她什么时候变成遇到挫折还需要人安慰的人了?
顾悠悠道:“现在的我不可以,但终有一天,我不会再让自己处于这样的境地中而毫无反手之力。”
高启望着她,看着她眼底逐渐亮起来的光,心底的乌高渐渐消散了。
他“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我会让他们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他没有直言自己的身份,却已经将自己的能力心照不宣地告知了顾悠悠。
顾悠悠闻言忙抬手做出个制止的动作,道:“别。”
高启歪了歪头,面上露出些疑惑的神色,道:“为何,难道你不怪他们?”
顾悠悠轻笑一声,道:“肯定怪啊,我又不是圣人。”
高启道:“那为何不要?”
顾悠悠知道高启所说的付出代价恐怕不止是今天让柳行他们对她道个歉补偿一下亏损而已,而是要让他们真真切切地付出代价。
顾悠悠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就闪过了“天凉王破”四个字。
她眼角微微一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将这中二的诡异的四个字甩出了脑海,而后才对着神色愈加疑惑的高启回道:
“你帮得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
准确来讲是高启帮她搞翁心他们,她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是在“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她还是喜欢通过自己的能力报复回去。而且也的确,高启帮得了她这一次,也帮不了她一世。
高启心中刚刚散去的乌高顷刻间又聚拢起来,还隐隐有劈下几道雷的趋势。
他垂了眼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低低道:“你怎知我不能。”
他的声音太低,顾悠悠听不大清楚,疑惑地“啊?”了一声,不待对方回复,又道:“不过今天你出这一手,翁心他们短期内应该也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高启手指微微一蜷,片刻后抬起眼来,面上便不见了方才的半点失态。
他道:“嗯。”
于是当天晚上,还在思考要怎么解决翁心这件事的翁明便收到了一封信件。
里面写着他这些年来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
翁明看着信纸上白纸黑字书写出的内容,脸色铁青至极,一目十行看完后,他额角不停地抽跳着,暴怒又惊惧地将手中信纸撕得粉碎,他看着满地纸屑,犹觉不够,又喊来仆人将纸屑都收起来,架了火盆将纸屑都扔进燃烧的火里。
火光投进翁明的眼眸里,他一直看着烈火将纸屑烧成灰烬,铁青的脸色却半点也没和缓下来。
翁心被他让人唤到了跟前来。
“你,明日再去古镜酒楼向那掌柜的道歉,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半分也不能违抗拒绝。”
翁心下意识便要拒绝,目光却撞上了父亲阴晴不定的脸色,喉咙咕哝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翁明的脸色太可怕,让翁心觉得自己好似下一刻就要被翁明掐死。
翁夫人也注意到了这边不寻常的动静,很快赶了过来,看着丈夫比早上还要更难看的脸色和女儿鹌鹑般瑟瑟发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上前,道:“老爷,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翁明指着火盆中燃烧的火焰,道:“那护着古镜酒楼的人,让人送来了一封信件,”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他在威胁我,若是我纵送翁心,他便会让这封信件呈到上面去。”
上面——便是皇城皇宫。
仆人们在叫来翁心后便十分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不敢听到半点主人的秘密,翁明说完这些便沉着脸不说了,火焰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响声夹杂着一声不可置信的抽气声,翁夫人大惊失色,脱口道:
“这……欺人太甚!”
翁明此刻脑中乱成了一锅粥,半是愤怒半是畏惧,闻言忍不住地便迁怒起了自己的夫人。
他冷冷道:“若不是平日里你百般惯着她,我会让别人有欺人太甚的机会?”
翁夫人噎住了,讷讷地闭了嘴,不敢再说多什么话踩雷。
翁明望向一直沉默着不敢说话的翁心,道:“怎么,你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