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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叔如同平常一样,每天都在部落的西面进行巡逻,偶尔清理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野兽,危险性也不高,每天部落给的吃食也算得上是温饱,还算是比较轻松的活计。
就在刚刚不久前,他还捉了一只小兔子,虽说没多大,但也是聊胜于无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想到阳旭已经从狩猎队平安回来了,他心里就一阵高兴,这孩子随他父亲,是个当战士的料,就是不知道他会吃多少苦头,想到这里,牙叔还是有些心疼的。
这孩子训练的时候打不过别人,现在去狩猎了,想来吃的苦头也不少,猎物什么的就随缘去吧,也不指望能够猎到多少东西了,人平安回来就行。
“牙,回去吧,你的时间到了!”旁边一个人说话了,他是过来接替牙的,现在到了换岗的时间。
“诶,好嘞,我这就走。”牙叔应了一声,收拾自己的东西,实际上就一只刚打的兔子和一个兽皮袋,武器什么的,要留给下一个人。
“诶,听说你家阳旭回来了,还表现得不错。”来接替的战士说,接过牙叔手里的獠牙大刀。
“哪有哪有,就是跟过去学学技术的,没啥,哈哈哈哈,没啥。”牙叔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但是嘴上还是谦虚着。
“诶,你可别这么说,阳旭多给你长脸啊。”战士系紧背上的袋子,收拾着。
“好了好了,我先回去了。”牙叔笑笑,心都乐开花了。
“走吧走吧,我家那孩子,到现在还没进入一阶,唉,气死人!”战士嘀嘀咕咕的,哀叹着自家孩子的不争气。
牙叔笑了笑,没接这句话,自家的孩子只有自己能说,别人想都别想,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屋外。
阳旭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够成为别人家的孩子。
此时的阳旭站在原地有些蒙,什么意思,自己在最前面?那不是只有地位尊敬的人才能站的吗?我站了不会折寿?别人会怎么想?巫又是怎么想的?
站在原地发了好大一会儿呆,阳旭有些发楞,正打算走,结果又有一个声音传来,还是那个战士,又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巫又叫你回去。”
回去?啥意思?打算收回这个奖励?
阳旭是真的搞不懂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巫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转身回到巫的地方。
屋内多了一个人,正在低着头说些什么,巫还是那个姿势坐在椅子上,似乎没挪动一下,阳旭看到了杰,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阳旭,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我想要你说出一个理由,让我信服的理由。”巫闭着眼睛,神情疲惫,部落里他的命令可不能随便被人违背。
“什么,给孩子们食物吗?”阳旭语气有些冲,他心里不舒服。
“杰,你先下去吧,没你的事了。”巫向杰说了一句,杰退了出去,巫接着说:“对,就是食物的事,一开始你不知道可以理解,但是杰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命令,为什么不遵守。”
这件事情可有些大,以往阳旭只是对巫没有那么尊敬,但是还算正常,年轻人不懂事很正常,但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就有问题了。
这是对巫的挑衅,会引起动乱的,如果人人都不听从巫的话,那么还要巫这个职位有什么用?
巫必须要有自己的威严。
“我认为这个命令有问题,这个命令不应该有。”阳旭深吸一口气,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知道这是在找事,但是按照记忆来看,巫还是很明事理的,他在赌巫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族人。
没等巫回话,阳旭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我不是太清楚为什么您要下这道命令,但是在我看来,这是完全没必要的,因为部落的食物完全足够,给孩子分一点怎么了!”说完直直的瞪着巫,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空气越发的沉默,阳旭一点都不害怕,只是腿有些软。
“这就是你的理由?”巫回答道。
巫的确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看来,巫的命令只要执行不就好了?为什么你们要想那么多?,难道巫做事情要给你们理由吗?原本巫的心情还有些生气,但是越想越想越心惊,的确,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下出去的命令不再为下面的人解释?
巫想起来了上一任巫和他聊过,上任巫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你要记住,巫是为部落而存在的,是为阳骨族存在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着,族人才是支撑你的力量来源,而不是祖物。”
巫突然出了一头冷汗,等回过神来,背后已经被侵透了。
的确,这是他的问题,阳旭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提出自己的疑问而已,没有什么错,不给山洞孩子的确有他的考虑,但是下面的战士有几个知道呢?恐怕很少吧,那他们在想起来的时候有没有疑问呢?
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来。
但是现在,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慢慢的和部落的人远离了呢?
看着眼前倔强的孩子,巫不仅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的活泼,对世界充满了好奇,而巫也从来没有厌烦过,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教导他,直至他死去。
“很好,阳旭,你做的很好,是我没考虑清楚。”巫突然就泄气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慢慢的变化,幸亏有阳旭出现了。
“没事,我只是想知道理由,并没有其他意思,并没有想和您顶撞的意思。”阳旭见巫的语气一下子软化了许多,也有些后怕,刚才他可是和部落里权力最高的人拍板啊,想想都有些后怕。
“那我就和你说说吧,说说我的理由。”巫的声音响起,带着追忆的神情。
“以前也发生过这么一回事啊,那是我还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部落的食物越来越少,野兽也越来越难以捕捉,我不懂这些,以至于后来,甚至连吃饱很困难,部落陷入了饥荒。”
“但是巫很厉害,他弄出来了食物,硬撑着,部落挺过了那个时候,后来,我当了巫,看到了先祖的笔记,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部落越来越难以捕捉到食物,然而弄来的猎物最多保存一个月,再晚一些就不能吃了,于是巫就缩减了所有人的口粮,以此来撑过那段时间。”
“你知道这种情况出现的预兆吗?”巫看着阳旭,说道。
“我不知道。”阳旭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狩猎队的猎物越来越少,这就是饥荒的开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