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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院中黑狗才开始叫唤,医馆大门便被人敲响,喜郎中开门,门外站着两位衙役,态度客气,先抱拳施礼,再说出来意,穆县尊有请。
喜郎中有心带着武五,推开他的房门,此刻的武五被子踢到一旁,全身上下只着一件犊鼻裈,冻的缩成了一团。喜郎中来到床前,拍了拍,轻轻说道:“懒怠小子,快点起来!”
武五却并未醒来,反倒是觉得有些冷,摸索过身边被子蒙上头,扭了扭屁股,继续呼呼大睡。
喜郎中掀开被子,武五才悠悠转醒,问道:“师父,天才刚亮,能不能多睡一会?”
喜郎中见他这等样子,不急不恼,直接一把推开房门。此时正值二月,最冷的时候虽过,但也是寒冷十分。冷气瞬间冲入,武五此刻赤裸着躺在床上,被冷气一激,打了个机灵,立马从床上跳起,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喜郎中见他穿好,便开口说道:“方才来了两个衙役,说是穆县尊相招。”
武五明白其中缘由,但不能让喜郎中瞧出端倪,于是开口问道:“师父,县尊唤咱们,会不会是为了蝗灾一事?”
喜郎中点点头:“昨日我去县里几个士绅家中游说,可能是有了结果。”
师徒二人来到县衙,种师爷已在门外久候,还未开口,种师爷已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喜神医,今日县尊请遍了县中大户,一起商议蝗灾一事,我在此等候多时,里面请!”
这种师爷脸上堆笑客气异常,与前日将三人赶出县衙时的态度迥然不同,心中不由生了些不解,还要再想却见师爷已经在前带路,于是放下心思跟了上去。
进的县衙,县中士绅已经来了不少,其中几家前日喜郎中还去拜访过,他们此刻见师爷谄笑领着喜郎中进来,也都靠上前来见礼。
喜郎中看着众人也是心里纳闷,今日这些士绅的态度可比昨日恭敬了很多。
栢秀才也混在其中,见众人围住喜郎中,他便走到武五身边问道:“恩公,喜郎中今天面子忒大了些,是否和你昨夜之事有关?”
武五已经后悔把事情透露给柏秀才,于是武五打着哈哈说道:“昨夜我见县衙守备森严,无一点可趁之机,就直接回了医馆。”
栢秀才自然不大相信,还要开口相问,穆县令走了进来:“诸位,上月时候,圣上命贾奉使宣抚巡行天下询民疾苦,疏涤冤滞。为迎天使巡行,需防微杜渐,前日喜郎中来访,恐蝗虫肆虐。今日请大家来是想去河岸两处,看看是否真如喜郎中所说。”
厅中众人见穆县令发话,自然遵从,跟随穆县令鱼贯而出,门外衙役也早已准备多时,左右两列,高举回避牌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奔着东清河边而去。
待到河边,早已有衙役掘土以待,穆县令弯下腰,拨了拨土块,捡出几个卵蛸。开口对众人说道:“一锄之土,便有卵蛸十数,虫卵百数,明年恐有大灾。”
县中士绅听见穆县令如此说,心中惊虑,纷纷去找,片刻之后,果如穆县令所说,一锄之土,多者十数,少者七八。众人见到结果,面色惨白,纷纷看向穆县令。
穆县令见众人看向自己,开口道:“诸位放心,县中自然会提前防灾,但钱粮有数,还望诸位慷慨解囊,共渡难关。”
众人听这穆县令说要士绅出钱粮,立即乱成一团,田产多的表示愿意出钱出粮,但也有几个系经商为主的却是极力反对。
穆县令见众人意见不一,挥手止住喧闹:“钱粮不白出,可据额免税。徽州知州乃我义兄,昨日我已休书一封,告知此事。”
话音一落,众人皆惊,任谁都不曾想这穆县令有如此靠山。不敢再多说一言,跟着穆县令又回来县衙。
才一落座,县中最大的地主田多多便开口:“县尊,这捐献钱粮是我等该做之事,只是如何防灾还需县尊指点一二。”田多多一开口,引得其他大户纷纷附和。
穆县令听见田多多如此问,点点头,抬手指向武五与喜郎中说道:“蝗卵之事乃是喜郎中发现,想必喜郎中定有良策。”
喜郎中见穆县令指向自己要自己献策,心中着实错愕,脑中正在思索对策之时就听身后武五出了声:“县尊,此事何必劳烦我师父,小子我不才也可以和大家说上一说!”
众士绅见说话者是一十五六岁的少,且十分嚣张,一下炸了锅。田多多更是对着武五嚷道:“你师父也只是一个乡间郎中,你这束发小儿,能有何见识?快快闭口!”
武五听田多多如此看扁自己,心中也是不痛快:“方孔田,你如此看扁小爷,如若小爷能说出个门道,你又当如何?”
一句方孔田,惹怒了田多多,他家中土地最多,家财甚巨,但为人十分吝啬,县中有好事者称他住在钱中方孔,于是方孔田就成了田多多的绰号。
他平常也最是厌恶别人拿此说笑,今日堂中县令主簿具在,诸多同乡围坐,被一个十几岁小孩当众调笑,心中甚为恼怒。
抬起嗓子便嚷道:“杂毛小子,不知哪家父母能交出你这等不吐人言之物。”
武五一听,这田多多话中有话连带着骂了自己一家,心中火大,更加口无遮拦:“你个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的吝啬货。”
田多多也是个嘴上不吃亏:“你个不吐人言的畜牲仔!”
“吝啬货!”
“畜牲仔!”
......
这二人你来我去,全然不顾穆县令在场,当堂骂了起来。
“砰!“穆县令一拍桌子,顿时二人话止,穆县令见二人不再出声,再开口道:“你二人既然如此针锋相对,不如打个赌。”
武五听穆县令如此说,当下痛快答应:”赌就赌,怕这吝啬货不成。谁输谁磕头道歉,方孔田,你认为如何?”
这话递给了田多多,可他却闭口不应。
这时种师爷开口道:”让田员外给个束发小儿磕头,实属不妥,我出个主意,若武五输了,向田园外磕头道歉,若田员外输了,这次灭卵的费用,由田员外全出,你二人以为如何?”
二人几乎同时回道:“赌就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