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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五被老头拉进食为天,刚一进门,便被老板娘瞧见,老板娘扔下手中活计快步走到武五跟前,劈头盖脸就问:“老不死的怎么没来?都好几天没见了。”
武五知道这老板娘与师父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心中已经把她当成了半个师娘:“这几日师父被县尊请去帮忙,还得过几天才能空出时间。”
老板娘略显失望:“哦,他倒是长本事了!坐吧,想吃点啥?”
老头接话:“老板娘,劳驾找个安静的包间,我与这小兄弟有事相商。”
老板娘招呼过一个伙计:“你带他们去二楼。。”
接着又叮嘱武五:“你师父空下来,你就告诉我一声。”
武五点点头应了一声,才跟着上课二楼。
二人坐定,叫了几个菜,打发了小二出去,武五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老丈,你找我是因为这本书?”
老头点点头:“老朽姓柳,茂元人士,确实是看中了你这本书。”
原来柳员外是个读书人,虽未考得功名,却是个富家翁,生平最大爱好就是读书藏书。
近日老者访友到了赢州,听友人说医笑堂有个小郎中,手上有本记载姚崇治蝗的善本。
一听之下书瘾发作,再顾不得其他,打听好了路就寻到了医笑堂,方一进门,便被武五手中《鬼怪拾遗》吸引。
柳员外从书皮上知道这书是志怪类的手籍,他藏书数十年,闻所未闻,一下见物心喜,找了话头与武五搭起话来。
说完了来意,柳员外直接开口:“小哥这书可卖于老朽?”
武五摇头:“这书是我师父遗物,对我甚是重要!”
柳员外叹息一声:“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这书对小兄弟如此重要,老朽便不买了,但可否让我一览?”
柳员外话说的十分客气,武五不好拒绝,从怀里掏出《鬼怪拾遗》递给了柳员外。
柳员外接过书,捧在手中,细细摩挲封面,之后打开书,将头埋于其中,深深嗅了一口,然后靠在椅背,紧闭双眼表现的十分满足。
看到柳员外的样子,武五心中一阵反胃,自己已经月余未曾洗换过,老远都能让人闻到一股汗臭,这书就常揣在怀里,自然味道也好不了多少。
可这柳员外闻到书上的味道却十分满足,实在让人不解。
柳员外打开书从头看起,第一篇很短,题目是《生肉》:洛城北市,生肉,长围各数尺,有头、目、口、喙无手足。有形无成,有体无声。
会帝得之,甚奇,日久被迷心智。恰时逢饥荒,群臣问策,会帝答曰:“何不食肉糜?”遂亡国。生肉亦被人称亡国之妖。
看到这柳员外啧啧称奇,又继续看下去。评曰:古云肉食者鄙,鄙从何来?会帝得生肉,众人皆称生肉迷君而亡国。然亡国者何?肉糜?生肉?会帝乎!
柳员外看到此处,猛一拍桌子,把茶杯震起老高:“奇书!奇书!以鬼怪之事述人间之理!”
接着柳员外又继续看了几篇,每看完一篇,有时咬牙切齿,有时捶胸顿足,武五见这柳员外状若疯癫,心中不由感叹世上还有如此爱书之人。
柳员外又翻了一页,面露惊讶之色,看了几句浑身抖如筛糠。
“小兄弟,此书我出千金,可割爱?”
武五口含白饭,听柳员外此言,饭食卡在食管,咳了好大半天才缓过来。
不怪武五如此失态,此时一金顶三银,千金便是三千银,一般地主家产也不过如此。
武五缓过神说道:“柳员外,吃饭之时莫要玩笑!”
可这柳员外从怀中掏出三张千两宝钞递给武五,武五却推了回去:“柳员外,此书是我师父遗物,不能卖。”
柳员外见武五递回宝钞,不免惊讶但没接着宝钞又开口道:“宝钞你收着,如不满意,我再保你个县丞如何?”
武五摇头:“不卖就是不卖,快还我!”说着伸手去拿。
柳员外手腕一抖躲过武五:“你开个条件,这书我势在必得!”
武五见柳员外这般无赖,心中极为恼怒:“再不换书,莫怪我动手,伤了你这老头,可别怨我!”
柳员外哈哈一笑:“巧了,此话也是我想说!”
武五一愣,便见柳员外单手一挥,一团白烟顺势飞出,直奔自己面门,武五恐是石灰,便双手护脸,闭上双眼。
“哗啦”一阵破窗之声传到武五耳中,武五睁眼,见二楼窗户已被撞碎,柳员外破窗而逃。
武五跑到窗边,见柳员外沿街向东狂奔,速度极快,也顾不得多想,翻身跳楼,甩开长腿向着柳员外方向追过去,边追还边喊:“捉住前边那个偷儿!”
临街商贩知武五是喜郎中贴身伙计,见他说前边老者是偷儿,也不多想,左右齐上扑向柳员外。
可这柳藏经身手十分诡异,见众人扑来不躲不闪。转腕甩臂扭身,接着众人前扑之力,将他们一一甩飞。
甩飞众人,又一大汉双臂张开挡他前路,此人是接上屠夫,绰号黑熊,身高九尺膀大腰圆。
只见柳员外单脚踩地,脚尖轻点,身子凭空掠起,就像迎风而上,一下越过大汉头顶,落地又一转身,借又力甩出去几个扑来之人。
再一个起落,他身子已如一枝箭般射了进去,守在柳员外身边的众商贩眼睛一花,似见有个影子闪过,竟没看清他是如何冲出的人群。
再回头时,柳员外身形更快,一步窜出去常人七八步的距离,三窜两窜便转过一个路口没了踪影。
众商贩见柳员外几个起落摆脱众人消失不见,也不免傻眼,谁说这世上有习武之人,但这都是马上搏杀的功夫,这般如游龙般灵巧的身手,真是闻所未闻。
柳员外不见了踪影,武五却没停脚,一口气追到柳员外消失的路口,向左右商贩打听,商贩东一指,武五追了上去,又过一个街口,再向诸人询问,却是再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