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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郎要回来这天,正好是小年,赢州城里也开始热闹起来,街上卖零嘴的小贩趁着年节大人舍得给孩子花钱的档口,走的更加勤快,一大早就沿街吆喝起来“姜饼、糖瓜、糖葫芦~~!”
这天武五迷迷糊糊之中被这叫卖声吵醒,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发现喜乐坐在厨房发呆,武五上前问道:“师妹,对着灶台这是在练哪门子神功!”
喜乐愁眉不展:“中午可吃些什么呀?”
按照赢州习俗讲在腊月二十三这天灶王爷会回天上履职,所以不能造杀孽,只能吃素食。但喜乐又想给自己父亲做些好的,所以才这般发愁。
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师兄,搬两棵菘菜过来。”
武五站在原地未动:“师妹何必这般,做些素材吃食还不是小事一桩。一会只管跟着我去买菜,我帮你弄好。”
武五话落,惹得喜乐瞪大眼睛“你做?”
武五笑道:“学过几年。”
对武五的话,喜乐颇为不信:“师兄莫要诓我,平日不都曾见你做过一次!”
武五嬉皮笑脸的接道:“平日见师妹你勤快,有现成吃食自然懒得动手。”
听他这么说,喜乐有些恼怒,趁武五还洋洋自得之时,抬脚踩到武五脚上。“让你再坏,让你再坏!”
武五吃痛连忙告饶:“师妹,疼疼疼!快放开!疼…疼”
……
打闹过后,两人去了集市,虽说离春节还隔着几天,但早早的就有商家赶来,错三落五搭起摊子,卖着各种年货吃食。
这方圆一二里的集市,商贩摊子中间杂着耍江湖卖艺的、测字打卦的、写对联福字的、敲锣唱戏的……喧嚣连天,大人们喜气洋洋的和商贩讨价还价,孩子们举着糖葫芦嬉笑追逐,这个说去看杂耍、那个说去看唱戏,看样子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是看不过来。如织的人流中夹着高一声低一声唱歌似的卖小吃的吆喝:
“韭黄、莲藕、菘菜——谁要唻?顶新鲜的时令蔬菜叻!”
“鱼脍——晨起做的鱼脍!”
“施胖子梨丝炒肉,不吃不是赢州人!”
“猪头肉、猪头肉!赢州凤翔路的猪头肉!”
武五和喜乐也受这热闹气氛影响,说说笑笑逛了小半天。两人买了些冬季时令蔬菜,又听了会唱曲,武五还想去去看猴戏,但喜乐眼见时间不早,拽着武五衣服说回去。
没走多远,武五却停在了一个摊子前,这摊子卖的是水粉首饰。武五停步,从摊子上拿起一只雀头分叉钗喜乐,摇头,武五又拿一只海纹钗,喜乐再摇头,没得选了,武五拿起摊子上最贵的木柄玉花钗直接插在洗了头上,嘴上说:“师妹就该配这最好的钗子。”
喜乐见那玉钗名贵,又拔了下来,放在摊子上。可武五又将它插在了喜乐头上。
“师妹,你要是不收着,咱们就一直在这耽误吧。”
武五耍起了赖,喜乐拿他没多少办法。
“师兄,换刚才那个雀头钗吧!我喜欢那个。”
“真喜欢?”
“嗯。我喜欢雀头钗。”
“那好吧!”
雀头钗插在头上,回去的一路喜乐都是眯着眼睛,嘴角翘起一言不发。
厨房中,武五做的第一道菜是菘菜。他先找了个瓦罐,倒入一些水,在倒入等量的酒和醋,再吩咐喜乐将菘菜去帮取芯。
表面撒上陈皮白芷放入罐中,最后将瓦罐放入开水锅中。喜乐见武五的做法她从未见过,便问道:“师兄,这菜叫什么名字?做法有些古怪!”
“这是三和菜,大都酒楼做法。”武五手上活没停继续说:“你取蜂蜜二两、淀粉二两、麝香粉一两打成糊。”
武五拿出一段藕,麻利的削了皮切成厚片然后在锅中倒入宽油。
“这菜是灌香蜜藕。”说着武五把藕片粘上蜂蜜糊,趁着油开,丢了进去,藕片遇滚油片刻就变得金黄。
武五见火候到了,把藕片抄出来成盘递给喜乐。这藕色泽金黄泛着油光,不用靠近就能闻道一股麝香特有的香气混着蜂蜜的甜腻,让喜乐食指大动。
她便用拿起一片,吹凉放入口中,一入口喜乐便瞪大眼睛,因为这味道喜乐之前从未吃过,藕经油炸口感酥脆,麝香清凉又压下油炸的油腻感,吃起来的感觉有几分像夏天喝一份井水镇过的桂花米酒,让人通透的很。
武五见喜乐吃相,不由笑问:“小师妹,好吃么?”喜乐嘴中塞满蜜藕咀嚼不听,顾不上说话,上下点点头,嘴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接下来,武五做的第三道菜是脆姜,武五从药房拿来甘草、零陵香、白芷,再把鲜姜去皮,一起放入水中文火开煮。半个时辰之后,武五看着差不多能透味了,把姜捞出来切成薄片。
武五要做的最后一个菜是祭灶粑粑,这东西是赢州特有的专门祭灶的食物,正想着动手和面,却被喜乐一把抢了过去:“莫教师兄小瞧了我,这祭灶粑粑我也是会的。”
喜乐本是个漂亮女子,常年接触药材,身上自然的散发一股淡淡药香。此刻阳光透窗照入,打在她脸上,晕上一层淡淡的光华。她嘴角勾起,口中哼着小调,突然让武五有些恍惚,生出一种感觉——前生便已相识。
武五呆立,好半天悠悠吐出一句:“你这面活的有女儿香!”
喜乐正在和面,听武五这么突兀一句,本来桃红脸色变得滚烫,心里也是“咚咚咚”小鹿狂奔,有心责怪武五说话莽撞,却被这动人的夸奖醉了心田。
只得瞪大眼睛,咬着下唇,假装没听见。武五也自知说错了话,一时手足无措,又见喜乐还在和面,真以为她没听见,于是憨憨地碰了碰喜乐的肩膀说:“师妹,是不是和面太费力气?脸都红了,还是我来吧。”
喜乐听武五如此说,以为他撞破自己心思,把头埋的更低,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小跑着回了自己屋里。
喜乐进屋,便一下子坐在床上,摸摸胸口,跳的厉害,摸摸脸蛋,烧的厉害,咽口唾沫,嗓子干的更厉害。心中想着,竟没有当面喝叱师兄,真是个厚脸皮的,一头扎进被子里一动不动。
武五在厨房之中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祭灶粑粑做的好好的,师妹怎么就突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