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影业，总裁办公室里。
莱曼先是构思了一会《白日梦想家》的分镜头脚本。
然后又看了下《纽约行》的拍摄进度。
如果顺利的话，这部戏将会是今年圣诞档萤火虫影业主推的作品。
扎导能力还是不错的，片场没出过什么大问题，一切在按着制定的拍摄计划走。
过了一会儿，莱曼接到了诺兰打来的电话，说是明天一起聚聚。
按他的说法，是剧本的情节设定需要好好把握把握。
莱曼当然没意见。
整个上午，莱曼都在忙着工作的事，还批准了约瑟夫辞退两名市场部的员工。
过往的原罗德里安影业的老人习惯了轻松、悠闲的节奏，如今猛然充满活力，项目大小不断，倒是慢慢的跟不上。
有人无法适应，也有人本身的能力不足，又进步不了，这样的人自然会被公司淘汰。
好莱坞，最不缺的就是从事影视行业的人才。
到了下午，狮门的执行官乔恩-费勒梅带着发行部的人登门拜访。
为的是《地狱男爵》的发行事宜。
陀螺这厮花了两天，把片头和片尾的演职员字幕弄好之后，狮门的人也等不及，立马跑过来商量。
狮门还是很有野心的，也不缺行动力。
双方见了面，客套几句，也是进入正题，直接谈判。
“我们的条件是，贵公司出宣发费用的一半，拿百分之90的制作方收益，我们负责发行，也出宣发费用的一半，拿发行方的收益，剩下的诸如各种上映期间产生的税务要先扣除。”
这话什么意思呢。
其实就是：宣发的钱，大家一起出，各占一半，除去院线和税务，票房这方面的利润，狮门全占发行收益外加萤火虫影业出百分之10的制作方利润给狮门。
听起来好像是比派拉蒙和华纳良心，毕竟他们两家基本都是拿百分之15的发行条件。但不要忘了狮门也没人家那么牛逼的宣传渠道，媒体资源方面本就先天性吃亏。
这种坑，莱曼当然不要跳。
要是只优惠这么一点，他还不如和派拉蒙、华纳合作，宣发厉害的话，票房总量也会高点，说不定多的这一部分还要比省下的这部分更多，更赚。
再者，《地狱男爵》虽然不是陀螺成熟之后的作品，少了一点对人文思考方面的味道，但那独特的美术风格绝对不算差，还是有很大的盈利潜力。
狮门的这点诚意还不够。
莱曼非常有针对性的说道：“论宣发，你们根本不是好莱坞六大的对手，我既然没选择他们，而有意跟狮门合作，你觉得我看上的会是哪点？”
乔恩-费勒梅尴尬的笑笑。
这不明摆着的吗，知道狮门能更优惠，更能让利，供求关系更不平等。大家又不是傻子。
如果不能让萤火虫在其中的利益更多，人家何苦与狮门联手？
是狮门拥有独一无二的发行优势吗？
当然，谈判吗，又不是一蹴而就。
刚刚这一次只是稍稍试探一下合作的底线，毕竟真要答应，狮门能赚的多一点。
这也是谈判的策略，降低对方的心理期待，不要真把狮门当傻大款，使劲的欺负。
乔恩-费勒梅笑着问道：“莱曼先生，那你想以怎样的条件合作？”
莱曼平静的说道：“宣发我们可以同意各出一半，但只让百分之5的制作方利润，并且狮门没有任何的电影版权，只有委托发行权。”
扭头，乔恩和旁边那个发行部的人商量了一下，嘀嘀咕咕的。
“不行，《地狱男爵》本就受众不大，发行潜力也没有一般的商业电影高。而且百分之10已经是很厚道的发行条件，我们跟其他人合作，最高拿过百分之30，。百分之5太不合理了。”
“那你跟其他人合作吧。”
“百分之8怎么样？我们狮门不要影片的版权，能参与线下和家庭娱乐市场就行。”
“约瑟夫，你跟他们谈。”
莱曼扭头就走。
扯皮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他没那么多的耐心。
约瑟夫点点头，继续跟狮门讨论起来。
莱曼则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关上门，继续《白日梦想家》的前期筹备。
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后，约瑟夫跑了过来。
“他们咬死百分之7的发行收益，并且DVD、录像带等线下市场，前三年的市场份额他们要百分之20。当然，版权还是我们的，无论是续集还是卖出去，都跟狮门无关。”
《地狱男爵》虽然市场潜力不大，但版权还是要握在手里的。
对于一家正常的影视公司来说，足够多的版权，那就是一个源源不断产生收益的小金库。
就拿迪士尼来说吧。
《狮子王》、《白雪公主》、《唐老鸭》等经典的动画作品，他们足足吃了几十年的红利，而且只要还有电视台或者日后更加发达的互联网继续播放，他们就能拿到一部分版权费用。
然后，还有第三方市场，授权盈利。
服装、玩偶公仔、抱枕等周边，那也是很大的财富。
虽说《地狱男爵》肯定比不了这些经典的制作，但蚊子再小也有肉，自家的项目，凭什么让出去。
两人在这边讨论的同时，乔恩-费勒梅也在刚刚谈判的办公室和发行部的下属谈论着。
“这片是我们最拿手的小成本，运作得当的话，盈利的问题不大。”
“是啊，但萤火虫影业想要的太多了。”
乔恩-费勒梅耸耸肩，道：“没办法，他们不缺合作者，反倒是我们很想要电影的发行权。有恃无恐，狮门只能挨宰，要是以后我们也能做大，那发行的规矩还不是我们定。你看华纳和派拉蒙，他们就很少陷入被动。”
两人说话间，莱曼和约瑟夫也敲门进来。
“我们一致认为百分之7是个非常合适的条件。”
乔恩松了一口气，这已经差不多是狮门的底线。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接着，莱曼又问道，“你想把《地狱男爵》安排在什么时候上映？”
“七月份，正好没什么强劲的对手。”
嗯，暑期档都过完了，当然没什么强劲的对手。
不过，《地狱男爵》本就不是什么大制作，倒也合适这样冷清的档期。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在公司法务部的审核下，双方正式签订了发行合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