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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那唯唯诺诺的气质又是装出来的……
或许，李子光那唯唯诺诺的假装，并不是针对医坊，而是因为李府？
正如小球方才所说，一个不受宠的庶子，过的跟下人差不多日子的庶子，或许这伪装便是他的谋生手段？
“你觉得这个李子光人怎么样啊？就是人品方面，你觉得如何啊？”
“清云师父为何对他这么感兴趣呢。”这已经是清云师父一连问了好几次关于李子光的事儿了，许玉球不由得有些好奇。
“哪里就是感兴趣了，或许以后他会成为我们医坊的一员，我这不是得好好的先了解了解么？”
“清云师父这意思是，看好李子光了？”
顾清云一脸无奈。
这孩子怎么那么喜欢对她的话过多解读呢。
“我只是想了解下每个人而已，不过这李子光的表现的不错，我看他还挺轻快肯干的。”
“师父若是觉得他不错，那便将他留下来就是了，这样至少有一个是可以确定的了不是么？”
“听你这话的意思，对李子光的印象也很不错啊。”
“也还好，我就是觉得他还挺可怜的。”
“我们小球真是长的了啊，还知道可怜人了啊。”顾清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也没有啦，就是觉得这个李子光挺不容易的。”他从前觉得自己委屈，但至少他还有母亲疼着，外公护着，就是他爹对他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对比起来李子光，他真心觉得自己好多了。
“行，我就听你的吧，把李子光留下来，那么剩下的三个人呢？小球怎么想的呢？”
“啊？都要我选啊？这不好吧？我选一个就够困难的了，还要我选择，我实在选不出来啊。”许玉球摸了摸自己脑袋，有种自己要头秃的感觉。
“你也觉得困难啊？那不如八个人都留下来，你觉得怎么样呢？”
“哎？这办法不错啊！我真心觉得不错！清云师父，不如就把人都留下来吧！”
“我就是说句玩笑话而已，你还真当真了啊？”
“啊？清云师父只是开玩笑的啊？”
“对啊，我们医坊哪里需要八个人那么多。”
“也是……多四个药童就差不多了，八个人真的没必要。”许玉球点点头。
他们医坊虽然不小，但也没大到需要那么多人的地步。
“不过，如果把这些人都培养起来，来日我们开个分馆，是不是也不错？”
“啊？分馆？清云师父说的可是真的？你想开分馆啊？”许玉球又让顾清云这话惊讶了一把。
这清云师父总是在给他各种惊喜啊。
“是有这个打算。”顾清云想着小球现在也算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了，这些念头倒也可以跟他说说，“你瞧我们医坊门口每日都那么多人，可是还是有人看不上病，甚至整个京都城，现在也还有很多人看不上病，这都是因为医馆太少的关系，若是我们能多开几间医馆的话，是不是有更多的人能瞧得上病了？”
“清云师父，你真的好善良啊！”
许玉球被顾清云触动了。
清云师父的善良，令他为之动容。
他虽然也是在行医救人，但却只是想着治好眼前，治好自己所能看到的。
对于那些自己看不到的，他基本不会去多想。
可是清云师父不一样，清云师父想的真的很多。
这会儿连让整个京都城的人都能看上病这样的想法都有了。
“哪里是善良，只是力所能及而已，咱们大明的大夫不多，既然我们有能力能培养出多点大夫来，那就尽力去培养吧。”
“这就是善良啊，这大明帝的大夫虽然不多，但终归还是有的，可是那些大夫就没有清云师父你这么善良，他们就没有你想的这么多啊，所以还是你善良，清云师父你就是善良。”
“好好好，就当作是我善良吧，你也别夸我了，你师父我也是怕被夸的。”
顾清云最怕的就是有人夸奖她善良了、
感觉跟嘲讽她似的。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所以啊，她是真的怕人家夸她善良。
与小球的谈话差不多到这里，俩人说好了先不告诉那八个人他们的决定，继续开始给病人看病。
经过一个上午的学习，到了下午，八个人也适应的更好了一些。
他们都很努力的在表现自己，只是心里却也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留下来。
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在表现了，可是其他人也很努力啊，这就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们觉得自己能留下来，可是其他人护不必他们差，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他们就这样怀抱着忐忑的心，一直将这一切进行下去。
一直到了晚上。
晚上医坊结束营业，顾清云便他们聚集起来。
一行人八个站成一排，看着顾清云的时候，都有些紧张。
“你们应该知道我待会儿要说什么吧？”
“知道的。”
“既然知道的话那么你们有什么想法呢？觉得自己能留下来吗？”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你们连自己能不能留下来都不知道啊？如此的没有信心，让我怎么留下你们呢？”
几个人之中，田夏先站出来说话：“顾大夫，实不相瞒，我觉得自己表现的不错，认为自己是可以留下来的，可是在场的剩下其他七个人，他们也都表现的很好，如此一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认为自己还算优秀，可是别人也不必他差啊。
“这是田夏的想法，你们呢？”顾清云看了田夏一眼，又看向在场其他人。
其他人纷纷点头。
“实不相瞒，我们的想法跟田夏是一样的。”
“这样啊……”顾清云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如果你们都是这样想的话，那么……”
她笑笑的看着他们，突然不说话了。
众人被她这样一安静，心里弄的更加揣测不安。
就在他们着急的不行了的时候，顾清云突然道：“既然你们都觉得对方不错，又觉得自己不错，那么你们就都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