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借你的床一睡
白宁徽百无聊赖地坐在漆黑的书房中,这里和浴间正好两个方向,门口处还有珠帘子隔着,确实没人能发现他。
浴间传来的水声,不自觉得使他脑海中浮现了些画面,结合着上次见过的身子,一幅由白宁徽构思的,令人热血沸腾的美人戏水图自然而然地显现在他的面前。
白宁徽摇了摇头,想将脑中的旖旎画面甩走,深吸着凉气强压着自己不合时宜的欲望。
待稳住情绪后,他不禁懊恼自己未免太过好色,不过区区水声,竟也能浮想联翩。
待最后响起“哗”地一声水声后,四周便安静了许多,不消片刻,外头传来了女子的交谈声。
白宁徽想着和曼曼应是洗好了身子,尽管想从这书房出去,可外头似乎有宫女在,他便继续按耐性子等着。
他就这么开始了安静而漫长的等待,有些人会在等待中睡去,有些人则会边等边找着事做,但还有如白宁徽这样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燃起了怒火。
这死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但他若是去找她的茬,和曼曼定然是有着充分的理由,她洗完澡当然会洗头,洗头当然要擦头,不擦头怎么睡觉。
这年头也没有吹风机,她能有什么办法,反正就是如此了,她只能边跟又莲聊天,边享受着又莲给自己擦头发了。
“吱吖吱吖吱吖。”
和曼曼正眯着眼睛舒爽地躺在白宁徽的洗头椅上,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接连不断的声响,木头相互撞击而成的声响,似乎是由窗子发出的。
“这是窗子的声音吗?”又莲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疑惑地问着。
和曼曼刚洗净的身子差点又要渗出汗来,她属实将白宁徽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抬起头转向身后的又莲解释道:“许是外头风吹的吧,我头发已经差不多干,这么迟了,你先回屋暖着去。”
“可姑娘头发没干透可不能直接睡呢。”又莲撇撇嘴道。
“那是当然,我自己再烤一会儿火,便能干透了,去吧去吧。”
和曼曼坐起了身子跳下了椅子,着急忙慌将又莲推搡赶走,深怕白宁徽等不了这片刻工夫就要出现在又莲面前。
她深知在白宁徽面前嘚瑟也得有个度,否则将人惹急又是皮肉之苦。
偏殿的门闩一落下,白宁徽便气势汹汹地掀开珠帘,大步朝着和曼曼迈进。
“嘘!”
和曼曼怕白宁徽就地便要出口教训她,只能着急得冲他打着手势,示意人可能还在门外,万万不能开口啊!
白宁徽满肚子火不能发泄,还不准他开口说话,那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他上前抱住和曼曼便俯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宣泄着心中的愤懑。
竟敢让他等这么久,她是真不知道等她的人是谁!
直到他吻够了,和曼曼差点因为缺氧而死在白宁徽身上。
她煞白的小脸靠在白宁徽的胸口不停地喘息着,眼神已然呆滞不知今夕是何年,自己是何人。
白宁徽顺势就把她抱离了地面,走去了内卧的床边,而后毫不留情将她扔在了床上。
和曼曼灵魂瞬间归位,歪着脸扭着腰扶着自己险些要断的尾椎骨,差点没骂出声。
这人绝壁是有病啊!是疯病啊!疼死宝宝了!
但差点就是差点,她带泪花的眼睛偷瞄到立在床边跟个罗刹一般的白宁徽,她还是憋住了。
白宁徽就这么冷眼看着跌落在床上的和曼曼打着滚,一语不发,这是她该受的。
和曼曼缓了许久才终于平静地坐了起身,边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边问着等同于逐客令的话。
“你好像还没说找我什么事?”
白宁徽平静地站着思考,能有什么事呢,确实没事,只是过来看看,看什么呢,大约是看看那个相西洲是否还在。
眼下看了确实不在,这么晚了也不好出宫,自然要留下休息了。
“借你屋里的床睡上一觉。”
白宁徽想好了理由,便脱去了外袍,作势要上床就寝。
和曼曼没想到这人可以如此丧尽天良,睡别人的床让别人无床可睡,但眼下没有时间多想了,他都爬上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要即刻撤退。
“等等等等等等,我屋里就一张床,你、你要睡的话,我去睡软塌!”
和曼曼话音还未落便迫不及待地下了床要跑,白宁徽长手一勾,便将她的腰揽回至自己怀里。
“我并无鸠占鹊巢之意,我数三声,你若再乱动,便将你手脚打断。”
白宁徽说完便伸手拍了拍和曼曼的大腿,让她明白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是让她无床可睡,是让她无觉可睡!
昨晚是个意外,她意外睡着了,不能阻止,今晚若在清醒的时候同意他睡了自己的床,以后如何有放过她的可能,白宁徽这人简直就是得寸进尺的王者啊。
和曼曼要是平常就让他滚了,可刚刚那句武力威胁,迫使她瞻前顾后,她不得不想个靠谱的理由拒绝…
有了!
和曼曼转过头对着白宁徽笑着说:“可我头发还没干透,这样睡觉,会得头风,您请先睡,我自己去弄干。”
她可没有拒绝的意思,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您所愿唉,可惜。
和曼曼在心里默默为白宁徽的不走运摇摇头,继而抬起手拍拍自己腰上的臂弯,示意他放人。
白宁徽伸出右手摸了摸和曼曼的头发,确实还未干透,但她若是以为如此能打发了他,那便是异想天开了。
他的确松开了手臂,可惜嘴里说的不是:去吧,而是:“你乖乖躺着,我来弄。”
和曼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什么?谁?白宁徽?要给她擦头发?不会吧!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亦或是潜藏在内心阴暗处,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妄想,私自学着白宁徽的语气在她脑海中出声蛊惑她。
但白宁徽的行动没有让和曼曼继续想入非非,他已然起身离开。
她发现事情不对,马上要跟着下床,想阻止白宁徽这行为,不是为着一个王爷要给她擦头的惶恐,而是他要无情断自己后路的恐慌。
“这不行啊王爷,您可是…”
还不等她叫完,已经走出两步的白宁徽回头便指着和曼曼行将落地的光脚丫警告道:
“看好自己的手和脚。”
和曼曼当即瑟缩着脖子将脚收回,盘腿坐在床上懊恼,怎么没人给床做个门呢,这敞开的设计多危险,要是夜里来了刺客一刀不就死了吗?来了个色狼,好不容易走了,还没办法阻止他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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