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殷修彦的妹妹
殷修彦被请去与南泽来凤京的信使会面。
对,只是个送信的人。
但却因为这国与国之间的信使,必须亲自将信送到收信人手中,才能达成使命。
故而殷修彦确实得自己走这一趟。
但这一趟对他来说,依然只是浪费时间。
南泽的太后亲自给他殷修彦修书,只交代了一件事。
她南泽的小公主日前偷偷离开皇宫前往大辛,仅留信称:要来大辛找她七皇兄玩,太后望殷修彦在大辛接应,且一并负责公主在凤京的所有相关事宜。
类似的信白宁烨也收到一封。
白宁烨当下的就把信揉一揉扔了,就当着南泽信使的面。
开你个千秋大玩笑,不过是个南泽小国,来个质子是要求百年好和,来个公主是要做什么,来视察他大辛的政绩吗?
还让他招待,他一个大辛的帝王可不是这么闲的!!
本来白宁烨是打算把那信使赶紧打发走,不料白宁徽进宫了解了此事后,却私下交代他要将信使留在宫里用晚膳,并点名让殷修彦作陪。
白宁徽自己倒是出宫回他的王府了,白宁烨便只得带着信使和殷修彦坐在锦延宫谈话。
这倒让白宁烨从信使那知道了另一件事,这回和公主一起来大辛的,居然还有一位姑娘,那位姑娘白宁烨也听过名号,便是前几日寄来了家书的冯静婉。
白宁烨当下便来了兴致,这姑娘莫不是跨越山河来追夫?
这要是成了,可是一段佳话啊!
而可能成为佳话本人的殷修彦,对于要和南泽的人接触,只觉得有些烦心。
眼见时候差不多了,白宁烨便让殷修彦将信使带去长乐宫,让两人单独聊,并特意对信使提及晚上留在长乐宫用膳。
这样皇兄交代的事就算办妥了。
膳房今晚送来了酒水,殷修彦和信使都喝了一些,两人倒真是无事可聊的,殷修彦便随口问了些南泽如今的情况。
信使也借着酒与殷修彦说了些他知道的事,也说这大辛果然是强盛的,从大辛皇帝的举动便能看出来。
当着他的面扔掉了两国来信,极具强势与威严,即便如此依然还是下旨款待了他这个小小信使,当真是有大国气度。
两人便这么喝着小酒,聊了许久,直到信使醉得趴在了桌上,才终于结束了。
殷修彦也未曾料想自己居然没有醉意,但这事他也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曼曼那小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殷修彦让人把信使送去休息后,自己去了宫门处候着,顺带着吹吹凉风。
和曼曼一进皇宫就一路小跑的回长乐宫,她的耐心向来是比较少的。
远远便看到殷修彦站在昏暗的红灯笼下。
其实那人的容貌是看不清的,但除了殷修彦,和曼曼想不到还能是谁。
和曼曼朝他来了个百米冲刺。
殷修彦照例接下了她,看着这小公子模样的和曼曼,怅惘地想着,曼曼要真是个弟弟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把人嫁出去了,只要替她讨个媳妇进门便成。
可叹世间没有两全法。
“你来瞧瞧我今天新买的扇子,你觉得怎么样?”
和曼曼乐滋滋地拿出腰间的扇子展开来炫耀。
“好看。”殷修彦会在乎一把扇子好不好看?
他只需看着和曼曼的笑颜便能明白,这扇子定是好看的。
“哈哈哈!”
和曼曼仰天长笑。
“今天又收到信啦?”
和曼曼大步走回殿内,还不忘追问着他。
“嗯,说是南泽的公主要来凤京。”
和曼曼闻言猛然停下了脚步,一脸惊奇道:
“公主?你亲妹妹吗?”
“听说是吧。”
殷修彦对于亲人的观念,仅仅来自和曼曼,而南泽那的人,如果一辈子可以不见,倒也省心。
偏偏这些人不安分,总费尽心机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人要到了凤京,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那就有趣了,嗯,就是可惜了你不记得人家公主了,你最近有没想起点事呢?”
和曼曼又继续走入正殿,还不忘嘚瑟地扇了两下扇子,觉着好冷,只得再收回腰间。
她平日是不关心他记忆的事的,毕竟没有什么影响,但若是碰到曾经的亲友,这便有些捉急。
殷修彦深深地望了一眼正摇头摆脑的和曼曼,半晌才回着:“没有。”
“别管什么公主了,时间不早了,快回去收拾睡觉。”
殷修彦觉着今日迟了些,还是催着和曼曼先去睡觉。
“好,那我先走了。”
和曼曼也不推迟,反正她觉得天黑她就可以安排睡觉了,今天天都黑了很久了她才回来。
和曼曼回了她的偏殿,晚上当值的是卉卉。
“姑娘回来了。”卉卉福了一礼道。
卉卉是个姿容生得相对普通的姑娘,却胜在脾气温和,处事上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这方面得了和曼曼些许刮目。
“姑娘今日要沐浴吗?”
卉卉循例问着。
和曼曼爱干净,有条件的话,几乎是天天都要洗澡的。
奈何今天被白宁徽折腾烦了,给他忙活半天,自己也没劲洗了。
“不了,今日就洗个脸和脚吧。”
反正天气冷,没有出汗,身子不难受。
“是,奴婢给您去准备。”
卉卉说完便告退离开了。
和曼曼认真地把脸上画的东西擦了又擦,也不知道这些涂脸画眉的东西,会不会对皮肤有害,还是勤快点洗干净的好。
洗完脸后,卉卉又重新端了洗脚的水进来。
和曼曼也是不需要别人给她洗脚的,她自己左脚搓搓右脚自在一些。
卉卉便这么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
“有事想与我说?”
和曼曼眼见自己脚都快洗完了,卉卉也没打算开口,就主动问了出声。
和曼曼早看出卉卉似乎有些心事,但她是没兴趣管的,她只觉得卉卉总有些想说话的势头,每每她都打算要听听看了,结果屋里仍旧静默无声。
“姑、姑娘。”
卉卉本是打算等姑娘收拾好就寝后便离开,嘴里的话她都已经憋好了。
卉卉犹豫了下,想着也许姑娘是想听的,她便跪下了身子,将话说了。
“倒不是什么大事,是那丁兰,她还在长乐宫时,奴婢曾与她有些交谊。”
卉卉边柔声说着,边细细地窥着姑娘的表情,生怕她为此事恼了自己,当真有些为难。
“白日奴婢路过了浣衣局,她瞧见了奴婢,自然是求着奴婢,让奴婢在姑娘面前说说好话,她心里祈求着姑娘能原谅她,给她一次回长乐宫的机会,即便只做个扫洒也是甘愿。”
“奴婢便是因为不知如何与姑娘交代,想必是心里放不下这事,故而服侍姑娘时有所怠慢,还望姑娘原谅。”
凉夜沉静如水,脚下泡着热水的和曼曼,听着卉卉的温声细语,心下也是平和的。
“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从来不会随便怪人的。”
和曼曼只说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
卉卉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姑娘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她,但丁兰的事却是不小的。
“奴婢明白了,谢过姑娘。”
跪在地上的卉卉朝着和曼曼轻磕了下头。
“这丁兰如今不在长乐宫了,这长乐宫的人不好再与她接触,这事你明早帮我给大家传个话吧。”
和曼曼拿着布,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的脚丫擦着水。
“是,姑娘。”
卉卉见她洗好了,便起身收拾离开。
她是没想到,因着这么件不算太好的事,反而在姑娘面前露了脸。
素来这些个规矩规定,都是香彤来跟下人们交代,这回指了她来办,是有着器重的意味在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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