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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何希拍拍舍长的肩膀说。
操场上阵阵秋风拂去夏末的炎热,天变蓝了,也变高了,跑道上站着一排排上体育课的学弟学妹,他们看起来情绪高涨,脸上挂满着晒后的绯红。曾几何时,何希和舍长也像他们一样青涩啊。
怕扰乱了学弟学妹们的赛道,何希和舍长就在看台上找了座位坐下了,白云悠悠,秋风徐徐,正是青年们放飞心绪的最好时节。
“希哥,你真厉害,还是第一。”舍长一脸羡慕地对何希说。
“还好吧,意料之中。你的成绩倒是挺让人意外的,怎么到了25名了,不应该啊,真不知道学院里怎么算的成绩。”何希说。
“我早知道保研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只是没想到名次变化这么大,我期末考试一般也都在十一二名上的,可能我有点偏科,我成绩差的那些课程又偏巧给了较大的权重系数吧。孙倩华之前排在我后面,加权之后居然成第四了。”舍长失落地说。
“院里为什么不把加权比例公布出来?我们有权知道吧!”何希有些愤愤不平。
“算了,院里也有权决定推免办法啊!”舍长叹了一口气说。
“你至少可以向教务处核实一下你的成绩有没有算错。”何希说。
“算了,希哥,我本来也没啥指望能当推免生的,这样一来反而更断了我的念想,也免去我左思右想了,我就不用去浪费时间了。”舍长苦笑说。
“所以你要放弃吗?”何希问。
“都倒数了还去干什么?飞蛾扑火吗?”舍长反问道。
“如果是我,就算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很感激的,绝不想放弃,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何希鼓励她。
“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参加一场没有胜算的考试,希哥,我真的不想看自己输得那么惨。”舍长说。
“没关系,我理解你。谁不希望把精力放到有把握成功的事情上呢!”何希感慨道。
“希哥,你看那些赛跑的人。”舍长指着远处看台下那群在赛道上狂奔的同学们,说:“遥遥领先的同学都套了别人好几圈了,他们可能是专业运动员,遗传了父母的优秀基因,从小就在运动上天赋异禀,父母也很支持他们去做他们擅长的事情,送他去训练队,供他去当特长生,也可能父母就是运动员,每天聊得、玩得、看得都是和体育相关的,他就这样一路顺风顺水,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前面这一批,可能跑之前还在跟别人诉苦,我好久没跑了,你让着我点呗,咱俩一起当倒数啊,结果哨声一响,他们的腿就像上了弦一般转了起来,也许他们说的是事实,好久没跑了,也没怎么训练过,但人家就是底子好,没办法。
中间这一波呢,尽管很努力,但他们依然混迹在这一团乌央乌央的人之间,无法超脱,一会超过去一会又被反超。
最后这几个,胖胖的吃力的同学,或许他们平时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他们要补习的太多了,要节食减到正常体重,要每天多出几倍的运动量,持续努力,才能达到普通人的水平。他们平时还要顶着巨大的压力和嘲笑,但没办法,很多肥胖都是遗传的,有些特质就是与生俱来的,不适应当前竞争系统的。
你觉得这样一场比赛公平吗?”
“我不知道,公平总是相对的。”何希若有所思地答道。
“是啊,你可以说它公平,因为赛程一样,起始时间一样,速度的竞争由每个人来掌握;你也可以说它不公平,因为在起跑的那一刻,每个人的身体条件、平时的训练条件、积累的训练水平甚至经济水平所决定的跑鞋质量都早已悬殊,自己的蛮力能帮你加持的空间并不多了。”舍长说。
“我懂你的意思,人生好像打扑克,牌好牌坏不由自己做主,我们能做的只是利用既定资源努力把这一场打好罢了。”
“可叹的是,玩牌的人智商已由遗传基因决定,技术已有家庭环境、父母提供的成长环境和教育环境所决定。”舍长的眼里充满悲观。
“舍长,我理解你的意思,确实,我们的先天条件和懵懂期的许多事情是自己没办法决定的,可那恰恰对于我们今后的人生至关重要。可是如果太偏激,这样一来你就陷入了否认主观能动性的机械论里了,这样子看到的世界悲观到无法改变。”何希说:“其实人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变更的、有绝对力量的,可能从前的某些东西深深影响着我们,阻碍着我们,也可能从前的某些事情我们确实短时间内难以改变,但是不管最终结果如何,现在的我们一切都还是可以去努力争取的。况且,人生并不是一场能分优劣胜负的比赛,也不是非输即赢的零和博弈,悲喜得失的衡量也全在我们每个人自己的心中。”
“你说的对,但我总是很容易就产生一种挫败感。我妈妈今天又打电话来,问我推免到哪一步了,我就把我的成绩如实告诉她了,她说她对我好失望啊!她一直对我期望很高的,我也对我自己期望很高,可我却每次都做的那么差,我感觉自己好无能。”舍长说。
“可能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吧,或许你可以坦诚地尝试和父母谈谈你内心的感受。人生不是事事都能遂意,看开一点吧。”何希安慰说。
“希哥,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平静了,我其实没有很伤心,很多事情都可以坦然接受,不会大哭大叫的,但心里总是凉凉的。”舍长平静地说。
“可能这就是成熟了吧,慢慢认清现实,承认自己的弱小。我有时也会有这种感觉。但成熟与麻木,理智与冷漠,懂事与畏惧,谁又能分的清楚呢?”何希叹了一口气,望向蔚蓝的天空,天上一排大雁整齐地飞过,它们写的是一个大大的“人”字形。
“不管怎样,希哥,你还是第一名,我是真心替你高兴,你肯定能成功推免的。”舍长说。
“但愿一切顺利吧。”何希说着,眼前却又浮现出易潇竹那俊朗的样子和温暖的笑容。我能顺利保送到京大去找你吗?她心里想。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念,是冯桃打来的。
“喂,希哥,你在哪儿?”冯桃问。
“我在操场看台上,和舍长在一起。”何希说。
“那我能去找你吗?”冯桃问。
何希看了一眼舍长,舍长早就听到了冯桃的话,她点点头。
“来吧,我两个一起话疗。”何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