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冰凉的唇印到他脸上:“宝贝儿,我来给你实现新年愿望啊。”
他把伞收了,关上门,低下头吻她。。。
“冷不冷?”
“超级冷。”
客厅里没有暖气,姜灼去把取暖的炉子拿来,插上电,放在她脚边。
外面风很大,她的羽绒服上还有雪花,他去拿干毛巾来给她擦:“你吃过饭了吗?饿不饿?”
“还没吃。”
从帝都到这里要转机,秦昭里差不多一整天都在路上,没怎么吃,也没怎么睡。
“你先吃点饺子。”姜灼去厨房,“我去给你做饭。”
她关了电炉,也跟着去了厨房。
他把给自己煮的那碗饺子给她:“你过来这边和你爷爷说了吗?”
她是真饿了,站着吃:“说了。”
“他同意你来吗?”
“不同意。”
但她还是来了,不辞风雪、不远万里。
“我让姜烈过去跟他过年了。”
姜灼搬了把椅子过来:“他们两个有话说吗?”
秦昭里不确定:“应该有吧,我爷爷好像挺怕姜烈的,在她面前都不敢发脾气。”
他去淘米:“为什么?”
“他怕姜烈会晕倒。”
秦延君脾气很臭,有时候在秦昭里面前会小白脸小白脸地叫姜灼,但在姜烈面前他不敢。
时间回到六个小时前,南城秦宅。
家里做饭的阿姨回老家过年了,方秘书也要回家陪老婆孩子,秦延君一个人在家,孤家寡人的。
姜烈昨天下午就来了,回去睡了一晚,今天早上又过来了。中午是酒店送餐,两人各吃各的,下午姜烈出去买了菜,回来就在厨房忙活。
现在是帝都时间下午六点,秦延君在书房看工作文件。
剁饺子馅之前,姜烈去敲了书房的门,但没进去:“秦爷爷。”
里面嗯了声。
姜烈问他:“你吃饺子喜欢吃什么馅?”
秦延君非常之冷酷:“随便。”
“没有随便这种馅。”
“……”
小孩好烦。
十六岁都没有,可不就是个孩子。
秦延君随便说了个馅:“白菜猪肉。”
她又问:“你能吃两盘吗?”
秦延君耐着性子:“一盘。”
“那我给你包四盘吧。”
“……”
所以为什么要问他?他的答案重要吗?
小孩话挺多的:“年夜饭就我们两个人吃,我就不做很多菜了。”
秦延君:“嗯。”
七点过八分,姜烈在外面喊吃饭了,秦延君把老花镜拿下来,从书房出来。
桌上摆了八个菜,一个汤。
这叫不做很多菜?
秦延君上桌。
姜烈从厨房出来,端了两盘饺子,一盘放在秦延君面前:“你先尝尝饺子。”
秦延君咬了一口。
女孩子留着学生头,皮肤很白,很爱笑:“味道怎么样?”
“嗯。”
回答略敷衍。
“嗯是什么意思?”
秦延君夹着饺子蘸醋:“好吃。”
少女眼睛很亮,里面像有烟火,长得跟她哥哥很相像。
“我多包了几盘在冰箱里,你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煮一下。”
“哦。”
“你会煮吗?”
“会。”
一问一答。
秦延君犹如工具人,他想沉默,不想回答,但他怕小孩子会心脏病发。
“嫂子说你血压偏高,不能吃太油腻的。”姜烈盛了一碗汤,放在秦延君左手边,“这个汤我去了荤腥,你尝尝。”
嫂子?
谁是你嫂子?叫得可真好听。
不让叫她心脏病发怎么办?
秦延君喝了一口汤。
她又期待地看着他:“好喝吗?”
说不好喝她心脏病发怎么办?
秦·工具人·延君:“好喝。”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
少女话很多,老人不怎么说话,但问什么他答什么,倒也和谐。
吃完晚饭,姜烈问:“我晚上可以在这里住吗?”
秦延君觉得他跟这个孩子不熟:“可以。”他说,“房间在二楼。”
“那我去洗碗了。”
秦昭里走的时候嘱咐了,说她小姑子心脏不好,不能让她干重活。
小姑子?
哼!
谁同意了?
秦延君不利索地站起来,把椅子拉开:“我来洗吧。”
他端起吃剩的那盘鱼——
“咣!”
盘子碎了,菜汤溅得地板上到处都是。
叱咤商场的老人突然很无措:“上面有油,滑手。”
姜烈咧嘴一笑:“没事没事,岁岁平安。”
她把碎瓷片捡起来,去拿拖把。
秦延君愣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
姜烈拖完地,把电视打开了:“秦爷爷,你还是坐过来看联欢晚会吧。”
行吧。
秦延君坐沙发上去看联欢晚会了。
小品挺好笑的,秦昭里跑了秦延君也没那么生气。
他有一点点耳背,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厨房洗碗的小孩在唱歌,偶尔接个同学的电话,祝人家新年快乐。
总是冷冷清清的宅子一下子热闹了。
小品结束了。
姜烈洗了点水果过来,还端来一盘茶点。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牙不好,我故意做得很软。”
谁牙不好了?
秦延君吃了一块,挺软乎。
“怎么样?”
能不能不要给什么吃的都问味道好不好?
老人根本不想说话:“嗯,不错。”
她也坐沙发上,一起看晚会,看到自己喜欢的艺人时,嘴上就喋喋不休。
秦延君喝完一杯茶,放下杯子,摸出一个红包,放在桌子上。
“给我的吗?”
“嗯。”
姜烈笑得很甜:“谢谢爷爷。”
她把秦字去掉,叫了爷爷。
秦延君忽然晃了下神,想到了他家昭里,她十六岁的时候笑起来也这样乖吗?
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孙女十六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长大了,他也老了。
秦昭里那只叫秦将军的布偶猫被关在了三楼,已经关了两天了,家里的猫毛都被清理过。
因为有个小孩猫毛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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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下午出去办事了,没及时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