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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可是畏寒身凉,头昏心悸?”李清越看了一眼求诊的老妪,直接开口。
本还因为李清越年轻,不太相信李清越的老妪眼睛直接一亮:“对对对,就是这症状。”
李清越点头,低头便写下方子:“你这是少阴虚寒,营卫失和,只要调喝营卫即可,我给你开了的方子里包括桂枝。你回去后,服用三剂便会有效果。”
将方子给了老妪,李清越便看向下一个病人。
下一个病人是个大腹便便的男子。
这病人病况有些特殊。却是嗜咸,没有足够的咸味便吃不下东西,如今盐可是贵重之物,眼见着将家都给吃穷了,所以忍不住过来看诊。
李清越微微挑眉,便低头开始写方子。开始写方子,便感觉身前有黑影。
这一抬头,李清越笔一划,废了一张纸。
因为看到不可能出现在同善堂的吴泽沅,竟出现在同善堂。
虽然吴泽沅不经常在京城,但李清越最是清楚,吴泽沅也是紫玉坊的大夫之一,只是因为不常在京城,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以着紫玉坊喝同善堂的关系,吴泽沅出现在同善堂就显得突兀。
吴泽沅看清李清越:“我在紫玉坊见过你。”
李清越这片刻已经恢复平静:“我确实去过紫玉坊,您可是求诊的?若是求诊,恐怕要先排队。”
她不打算和吴泽沅师兄妹相认,不说重生之事匪夷所思,就说她如今目标对付星月阁,也不打算和过往相识的人牵扯。
前世吴泽沅师兄对她挺好的,所以她也不打算接下来的路牵扯到吴泽沅。
这片刻,郑大夫已经跟过来:“清越,你这可看错了。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吴泽沅,是原来京城第一名医之子,也是清夜姑娘的师兄。”
郑大夫无比兴奋:“这位是我最小的徒弟,李清越,说起来,你们……”
“原来是吴郎中,久仰大名。”李清越在郑大夫说出更多话之前,开口:“不知吴郎中到同善堂有何贵干?”
“吴郎中对于给病人看诊有些新的想法。又听说我们同善堂每日的病人多,特地过来交流的。”郑大夫看着李清越笑着开口,说完,忍不住自拍脑门:“哎哟,怎么就忘记让你师兄张正留在外面,如此知道你来了,也能将你叫进来,也就不至于错过听吴公子说江南那边遇到的病案了,都怪为师一时兴奋。忘记了你。”
李清越看向这片刻,各处诊案前大夫都回来了,心里也就明了,之前大夫一个都不在的原因了。
那么多大夫全都不在,恐怕就是因为吴泽沅出现,想要跟着学点东西。于是都跟着去听吴泽沅讲江南的病案了。
毕竟大多数郎中都故步自封,能够一起探讨交流医术的机会并不多。
更别提有厉害的大夫出现,讲自己看诊的病案了。
一般郎中十分珍惜这样的机会。
吴泽沅听到李清越三个字的时候,看了李清越几眼:“听郑大夫提及过小李大夫。”
吴泽沅说着微微一顿:“李大夫这看诊的手法同旁人不大相同。”
“我毕竟年轻,想要别人相信我看诊的本事,最简单的便是一言道出病人的病情,然后再开方子,如此病人也就不因为我年轻而轻视我。”李清越下意识回答。
回答后,才想起来。以前曾如此回答过吴泽沅师兄。
李清越看了一眼吴泽沅。
这到底是她前世的师兄,生活一起许多年的师兄。
若不这般面对面,还真就让人忘记了重生的时期。
吴泽沅听到这话皱眉。眼底露出一丝厌恶:“不知李大夫之前为何前往紫玉坊,我记得没错的话,同善堂和紫玉坊的关系不太好。”
郑大夫很是吃惊。直接忍不住对着李清越询问:“清越,你去紫玉坊做什么?”
李清越倒是没想到吴泽沅会突然再提她去紫玉坊的事情,见郑大夫看过来,还是平淡开口:“之前在启明书院遇到一位紫玉坊的大夫,给人看诊出了错误,还死不承认,甚至想将错就错,继续开药,我觉得实在有违医者之德,便去紫玉坊,找紫玉坊的人说这件事,毕竟大夫看诊是否仔细。关系病人的生死。”
郑大夫听完目瞪口呆:“清越,你这已经不单单是看诊赢了紫玉坊,紫玉坊有人出错,还直接找上门,简直太替为师涨脸了,也替同善堂涨脸。要知道,平时都是咱们同善堂的人被紫玉坊的人鄙视。”
郑大夫说到最后,直接兴奋起来,只是兴奋完,忍不住可惜李清越没有听到吴泽沅讲江南那边特殊病案的事情,忍不住厚脸皮看向吴泽沅:“吴公子,我这徒弟学医颇有些天赋,之前没听到您说江南那边的病案实在可惜,不知您可否再停留些时间,指点指点我这不成器的弟子?”
“恐怕不成,我和人约好了看诊的事情,若是以后再有机会,再到同善堂叨扰。”吴泽沅说完,吴泽沅身后的小童便推着轮椅离开。
郑大夫忍不住可惜:“清越,你刚刚怎么不让为师同吴郎中多说几句,若是说出你是对方半个师侄,说不定对方能指导你一些呢,也是错过了机会。”
李清越顿了一下:“万一对方听您说了这事情,要替清夜姑娘直接认下我这个徒弟呢,师傅您岂不是就少了个我这样的徒弟。”
说自己得过清夜知道毕竟是假事,能不和过去的老熟人接触便不接触更好。
郑大夫听到这话,立刻点头:“你说的是,还好我没说。”
只是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到底让你错过了一些机会。”
“我跟着师傅学的挺好的。”李清越说完,看向郑大夫:“倒是吴郎中今日为何到同善堂来?”
说到这个,郑大夫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吴郎中听说你师傅我医术不错,特地找我探讨来的,你师傅我也是京城里不错的郎中了。”
李清越点点头。
确定不是吴泽沅的身体出现状况,找各处的大夫看诊,便放弃继续了解。
倒是郑大夫忍不住继续开口:“吴郎中还询问了我给刘御史府千金看诊的情况,没想到,我们还曾给同一个病人看诊过。”
李清越动作一顿。
而吴泽沅坐着轮椅出了同善堂,推轮椅的小童便忍不住开口:“公子,您似乎不喜欢这位李大夫。”
“清夜只有一个,这个同善堂的大夫,用清夜给人看诊的手法,清夜看诊的手法,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学的。”吴泽沅的声音有些冷:“在查出师妹死因之前,教训这个李清越。”
“清夜师妹的东西,谁也不能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