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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颜煜青，李清越便撞上从外面回来的郑大夫，只是郑大夫的脸色明显不好，难得从她身边路过，连她打招呼都没有注意到。
李清越看向张正：“师傅刚刚是又出诊了吗？”
“没有，师傅出诊都会带着医箱，刚刚离开的时候，师傅没带医箱。”却是一旁研究药材的陈凡回答的。
“师傅的神色不太好。”李清越开口。
“从给那位哭着离开的小姑娘看诊后，师傅就神色就一直不好。”陈凡开口。
李清越皱眉。连药痴陈凡都注意到郑大夫神色不好，那郑大夫的情绪是真不好了，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想了想。李清越让张正帮忙继续制作四妙丸，自己则是去了郑大夫处：“师傅，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郑大夫见李清越进来，收起医书：“没什么，大约是给人看诊看累了。”
李清越见郑大夫不想说，也没逼迫。
“清越。”正想离开。郑大夫叫住李清越。
李清越回头。
“你给人看诊时是最能将简单的药配合在一起达到最好效果的，若是有人怀了身孕，却不想留下，可有什么药方不像附子那样伤身子，将这孩子流掉的。”
李清越摇头：“没有，只要是流掉孩子，都女子都会有伤害。”
李清越顿了一下：“特别是第一胎，弄不好，可能以后再无法为人母。”
郑大夫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不过可以配合针灸，让伤害尽可能少。”李清越开口，并没有询问具体的状况，郑大夫既然不说，肯定有不说的原因。
“那病人若是再来，到时候麻烦你替她针灸。”郑大夫直接开口。
“是，师傅。”
郑大夫顿了顿，终于还是开口：“你应该听说今日来了位姑娘看诊，却是这不能说的状况。”
李清越点头。
“那姑娘长的像为师幼时的邻居。”郑大夫犹豫再犹豫。还是开口：“我和那邻居幼时关系甚好，若不是后来出了事情，说不得，说不得能成一家人。”
“再后来，我那邻居便嫁了一位秀才，而我来了同善堂，便再没听到过对方的消息。”
李清越倒是没想到会意外听郑大夫提到这青梅竹马的事情，毕竟郑大夫一把年纪了：“我记得师傅您一直未娶亲。”
郑大夫有些脸红，也没回应这句话。不过很快脸色又沉下去：“若是没错的话，对方恐怕是我那邻居的女儿。”
李清越点头：“师傅放心，只要对方过来，您随时叫我便是。”
郑大夫这才放李清越离开。
走出郑大夫的屋子，张正便忍不住询问郑大夫怎么了。
李清越摇摇头：“没什么，你继续磨药调药，我去给病人看诊。”
只是过了几日，也不见那位姑娘再到同善堂看诊，郑大夫的脸色一直不好。张正都不敢多说话了。
不过没等到这位姑娘，颜煜青倒是带了消息过来。
“你不是让我盯着张大成和武将军拿你做的四妙散做什么了吗？”颜煜青看着李清越开口：“我可是看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李清越抬眼。
“张大成和武将军暗中将那些药送去了一些承信承节府。”大约担心李清越听不明白，颜煜青解释：“承信承节是从九品的武官官阶。”
具体的来说，就是最基层，勉强有品级的武官。
这类人是最基层管人的职位。
“反正，送的全是七品以下武官的府邸。”颜煜青开口。
李清越皱眉。如此笼络基层的将官，武将军和张大成究竟想做什么：“除此之外，可还有查到别的特殊的情况？”
“这些人中，有几个和吏部侍郎案牵扯出的几位武官有些联系，甚至是他们的直属下属，这算不算特殊的情况？”颜煜青看向李清越：“毕竟这些人很可能知道更多和这些牵扯上吏部侍郎案的武官的把柄。”
这倒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所以，武将军他们可能在对付吏部侍郎案已经牵扯出来的几个武官？”
“这我就不知道了。”颜煜青摇头。
“可知道那几个被牵扯出来的武官被牵扯出来的原因？”
“无外乎贪，似乎是吏部侍郎府里，存了一些这些人贪污过一些军资粮饷的证据。具体的刑部那边没人透露。”颜煜青开口。
李清越瞬间想到从郑氏处得的信里的内容。
‘十年前淮南军粮饷补给被贪之事有人注意到了，想出手，还请侍郎大人关注一下。究竟是何人盯上此事，查出后，星月阁处理。’
这些武官难道同此事有关。
“颜煜青。我想知道吏部侍郎案牵扯出的户部官员以及武官具体是哪些人。”李清越开口。
“哎，你真是越来越把我当属下使唤了。”颜煜青开口。
李清越看了颜煜青一眼：“据说人都喜欢使唤自己看着顺眼的人。”
颜煜青顿住。
明明这句话没什么，还是李清越为了让他办事说的，他的心跳竟然突然重了一下。
“颜煜青，怎么突然愣住了？”李清越在颜煜青眼前摇了摇手。
颜煜青眼神闪烁了一下，快速开口：“没什么，明日我便将吏部侍郎案牵扯出的户部官员和武官名单给你。”
李清越点头：“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颜煜青：“……”
“真是有事颜煜青，无事就赶人。”
“病人多，一会还要出去给人看诊。”李清越将手中磨到一半的药放下，擦了擦手。
颜煜青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突然有点不想走：“对了。我派出去的人说，张大成和武将军散出去的四妙丸多，而这些得了四妙丸的武官里，有些人将四妙散送给了自己上峰。”
李清越不奇怪这样的事情。
四妙散她又改过配方，效果比过去更好。
颜煜青继续开口：“我听说过往只有紫玉坊出四妙散。”
颜煜青看向李清越：“小越越，你这是以一己之力在对付紫玉坊吗？”
李清越顿住。
“我都忍不住想问问小越越你同星月阁究竟什么关系了。似乎一直在对付和星月阁有关的地方。”颜煜青看着李清越开口。
“不是已经说过，淮南侯对我有恩，星月阁毁淮南侯的名声，我记仇。”李清越平淡开口。
“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这么多四妙散散出去，恐怕紫玉坊要注意到你了。”
“我最近让人查了查紫玉坊，发现这紫玉坊很是不简单，和许多官员的关系紧密，完全不像长庆坊只是借着女子打探消息，你之前在参合淮南侯的案子，紫玉坊的人肯定还没注意到，所以你才没事，这会如此高调的弄出四妙丸，说不定就损了紫玉坊的利益，那些人万一查你，说不得就会查到你过去做的事情，你可要小心了。”颜煜青提醒：“不过你放心，我这人对喜欢我的人特别好，就凭借你这么喜欢我，还曾亲薄过我的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李清越：“……”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送走颜煜青后，李清越顿了一下，到底没有继续给人看诊，而是回到药房。
如今四妙散散出去了，养荣丸也丢出去了，或许该再出一种药了。
紫玉坊除了直接通过药控制低阶官员，更多的时候，是借助药影响那些官员的后宅，让女子吹枕边风。
最有名的便是玉红膏，能令面红润泽，旬日后色如红玉。
不过在此之前，李清越决定制作一些毒药，防止紫玉坊的人真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