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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千金出什么事情了?”李清越一边跟着郑大夫前往金府,一边对着满脸焦急的郑大夫询问。
“金府的下人说,金府千金自尽了。”
李清越脚步顿了一下,便快速进入金府,到得金府千金的院子,便看到金夫人眼睛通红:“小李大夫,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
“我尽力。”
李清越说完,便直接走进金姑娘的屋子。
“我们小姐服毒自尽。”丫鬟边哭边开口。
“可知道是什么毒?”李清越点头,走到面如金纸的金府千金跟前,快速给对方把脉。
小丫鬟没开口。
李清越直接让丫鬟将金府千金服毒的碗拿来。
只闻这碗里有些许刺激性的味道。
李清越顿住。
“清越?”郑大夫询问。
“金府千金服用的是砒霜。”李清越开口。
郑大夫直接顿住。
“我,我女儿还有救吗?”金夫人听到这话。脸色也惨白。
而这片刻,金府千金喷出一口鲜血来。
李清越叹一口气:“我只能让令千金清醒,走的时候不那么痛苦。”
金夫人直接嚎啕大哭:“暖儿,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服用砒霜自杀啊,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好好商量。”
“小姐觉得是自己没有听话,好好爱护自己,才让金府蒙羞,还叫度支府抓住弱点威胁你们。”小丫鬟哭着开口。
李清越虽然在听颜煜青提及金府和度支府的官司时,就觉得这事情会影响金府千金,却没想到真就叫金府千金自尽了。
若是知道这事情。或许该多做些什么。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李清越给金府千金针灸。
这片刻,院子外金大人冲了进来:“暖儿怎么样了,暖儿她怎么样了?”
金夫人看到金大人就忍不住打金大人:“你为何要给暖儿定下度支府的公子,当年两家地位相差甚远我就说了齐大非偶了,如果你不定这么一门亲事,我的暖儿也就不会出事了。”
金大人直接傻住:“暖儿,咱们的暖儿没了?”
这片刻,金府千金咳嗽了两声,从李清越的针灸中醒过来。
李清越看向金大人和金夫人:“令千金醒过来了,从她服毒的量来看,最多还能活半个时辰。”
李清越一顿:“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话,便趁着这最后的时间说吧。”
金大人看着金暖儿一双老眼泪水瞬间落了下来:“女儿,你怎么就这么傻?”
“爹,我知道,你们为了我的脸面,不叫我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便决定应了度支府的要求,不继续对付度支府的公子,让我体面的嫁去度支府。”金暖儿缓缓的开口:“但女儿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女儿不想做了恶事的人没有报应,不想你们投鼠忌器,因为女儿做错的事情,还怕女儿受到伤害,受度支府摆布。”
金大人嚎啕大哭:“你不想爹这么选择,你告诉爹啊。爹肯定按照你说的选择,你告诉爹多好,爹一定会让他们受他们应有的惩罚,你怎么就服毒呢……”
“只要有女儿在,爹您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况且,是女儿看错了人,做错了事,这是女儿自己选择的承担后果的方式,只可惜女儿不孝,以后不能孝顺在爹和娘你们身边了。”
金大人哭的更加厉害:“不是你做错事,是爹做错事。是爹做错事,是爹的报应。”
“这都是爹的报应啊,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爹当年就是受他们威胁,也不会按照他们说的做了。”金大人哭着开口:“爹给你定这么一门亲事,就是为了你能好好长大,以后活的好好的,谁想到底害了你。”
“女儿活的很好,能成为爹和娘的女儿,暖儿很开心。”
李清越看着哭成一团的金府之人,默默的走出金姑娘的屋子。
这还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没能救下来的病人。
砒霜这种东西。若是用下了,第一时间催吐,将大部分催吐出来,再服用蛋清保护胃,然后将她叫来,还是有机会救下来的。
只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知道这第一时间救人的法子。
“师傅,金府我便不继续呆了。我要前往京兆衙门,看京兆府柳大人审判上骑都尉了。”李清越对着一同出来的郑大夫开口:“后续有什么事情,师傅您先看顾着。”
郑大夫点头:“你去吧。”
显然也沉浸在金府千金这般结局的悲伤之中。
明明是青春年少,鲜活的生命,却这般说要凋零便走向凋零了。
李清越点头,只是走出一步后,又转身对着郑大夫说了几句话。
郑大夫惊讶的看向李清越。
李清越面上平淡:“金暖儿过世后,还请师傅将我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转达给金大人。”
说完,才前往京兆府。
到得京兆府的时候,衙门已经开堂公审。
阿大被颜煜青留在外面等李清越,看到李清越便迎着李清越进入衙门。
此刻,一个面色微微发青。看起来就有些凶相之人和林校尉站在大堂之上,显然这个看起来冷硬且凶相之人就是上骑都尉。
“孙校尉呢?”李清越对着颜煜青询问。
“在衙门后堂候着,这会在审上骑都尉残害京郊平民之事。”颜煜青开口:“你回来的这个时间正好,这残害京郊百姓的事情。快审差不多了,只待被害之人的家属上来走个过场,便到孙校尉指证上骑都尉十年前贪污淮南军军资粮饷的事情了。”
只是颜煜青的话才落下,堂上便传来一股香味。
最重要的是。新出现上堂的受害人家属竟然反口了。
不承认上骑都尉残害过她们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打探过,受害人家属之前已经指证过,京兆尹说过,这是为了审十年前的事情,顺便将这个罪直接定一下,怎么突然出现变故了。”
就是堂上的柳大人显然也有些惊讶。
“颜煜青。”
“嗯?”
“这被害人家挺穷的吧。”
“是。”颜煜青点头。
同一时间,大堂上,林校尉也震惊与证人反口:“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上骑都尉为了你家妹子的美色,强抢与她。”
“当时只是受你蛊惑。”证人开口。
这显然不单单作证,还替害人的上骑都尉反咬一口因为李清越才出来指证上骑都尉的林校尉。
而上骑都尉笑起:“柳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没想到林校尉竟如此害我,这陷害上官可是重罪。”
林校尉脸色直接大变:“我没有。”
一时间看向证人:“你怎么突然反口,难道你忘记你妹妹如何惨死的了吗?”
“根本没有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因为你随便陷害我这个好人了。”上骑都尉笑眯眯的开口:“柳大人,还请治林校尉陷害上官的罪。”
“慢着。”李清越开口。
柳大人看到李清越瞬间顿了一下:“小李姑娘,审判重事,你为何突然插嘴。”
柳大人对李清越那个印象深刻,没办法,每次李清越出现,他审判的案子都反转再反转,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案子还比一次重。
也正因为如此,柳大人没有因为李清越开口,第一时间喝斥李清越,而是询问李清越。
李清越躬身:“小的会突然开口,是因为我知道了这证人证词突然改变的原因,想告诉大人您。”
一时间,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李清越。
柳大人直接询问:“证人反口是因为什么?”
“若是我没猜错,应该因为你家里有人病了,需要用到的药还很贵。”李清越看向听到她的话,瞬间神色慌张的证人。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那证人神情慌张,忍不住看了一眼上骑都尉。
李清越平淡开口:“麝香这种药毕竟太贵,就算是富贵人家也不可能长期服用治病,你以为别人能长期提供足够的银子给你买此药治病吗?”
证人神色瞬间变化。
李清越说着微微一顿:“我是同善堂的大夫,虽然不知你家的人得了什么病需要麝香治疗,但可以告诉你,麝香的药性和其实苏合香相似,而苏合香便宜,就是穷一些的人家也用的起,完全可以替代麝香来用。”
“你说的是真的吗?”证人眼睛瞬间一亮,下意识快速开口:“闭症神昏这样的病症,也可以用你说的这个药替代麝香吗?”
李清越点头:“当然可以。”
证人听到这话,直接当堂改口:“大人,我刚刚回改口,都是因为我爹病了,需要麝香治疗,而上骑都尉府的人给我家送来麝香,我为了我爹的性命才改口的。”
上骑都尉脸色大变。
李清越看向柳大人:“柳大人,看来一切明了了。”
柳大人直接定性上骑都尉这个罪:“上骑都尉残害京郊贫民之事已定,接下来,便开始审十年前的事情。”
柳大人看向上骑都尉:“有人告你十年前,贪污淮南军军资粮饷你可认?”
而这片刻,李清越看到张大成和武将军都出现在大堂之前。
接下来要审的事情,才是他们多日努力,真正想让京兆府审判,让上骑都尉伏法之事。
好为为当年独守边疆牺牲的无数因为城中没有粮草,饿着肚子还死命撑着对战敌军,甚至因此而死的淮南军烈士伸张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