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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上的所有人都不禁一震。
案子牵扯到度支郎中,这可就不是小案子了。
要知道大周的官制,品级虽然具有大部分作用,但是真正权利掌握在有实质管理权利的官员之中,相比品级来说,这实质管理的官员,甚至能让品级高的人低一头,更何况这牵扯的可是度支。
户部尚书之下,掌管着整个大周财政的第一人。
也只有李清越和颜煜青面上平静。毕竟两个人早就了解状况。
金秘书丞不等所有人反应,却是将证据一件件的拿到大堂之上,当年的记录运粮官调度时间的簿子。同时叙述当年的事情:“十年前,我被朝廷封为敕令所删定官,专门管理校对朝堂的政令和命令,当然,若是遇到有问题的内容,也有删改的权利。而我愧对朝廷的信任……”
原来十年前,敌国入侵,淮南军独守孤城抵挡敌军脚步小半个月的事情传回京城,便有人感觉大事不妙,找上如今的秘书丞金大人。
一开始这位大人自然是不同意,只是谁想,对方竟是抓住了秘书丞在公事上的错漏,以如今的状况看来,问题自然不大,但是对于当年刚入朝为官的金秘书丞来说,却已经是天大的错处。
找到秘书丞的人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只同秘书丞说,也无须他多做事情,只要他删改一处记录的实践便可。
当时秘书丞听到这个要求,心霎时一松,觉得确实不是大问题,便应下了这件事情:“谁想,删改的竟是朝堂运粮以及武器给淮南军的时间。”
“那时间。整整修改提前了一个半月。”秘书丞开口。
一个半月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粮食早该到淮南军军营,甚至应该在敌军偷袭大周之前,就到得淮南军了。
“我在淮南军独守孤城,抵住敌国军队入侵,且因此将士阵亡十之八九时,才知道自己具体做了什么。”秘书丞开口:“我悔啊,因为此事,我才特地请辞了敕令所删定官的官职。求了个不重要的官职。”
要知道历代,能当敕令所删定官都是被朝廷看重的官员,在这个官职上历练后的人,大多都在十年内成了朝廷大臣,三四品不再话下。
而如今,金秘书丞依旧是八品小官。
无数人都搞不懂金秘书丞的状况,原因却原来在此处。
“既然后悔,当年为何不将此事直接说出。”有人开口询问。
“因为我胆小退缩,害怕牵连家人。”金秘书丞说到这里。老泪纵横:“当时我家女儿才是三岁稚童,跟着我好日子一点也没享受到,好不容易我这个当爹的才考中,熬上这么个官职,我怎么忍心这么小的孩子就跟着我承担罪责,跟着流放。”
“更何况。度支郎中还提出将他儿子同我女儿定亲,让我们成为儿女亲家。”金秘书丞说到这里,话语一顿:“只是没想到,偷来的东西总要还的,报应最终还是来了,为何这报应会在我女儿身上。”
旁人听不懂金秘书丞的话,李清越却明白金秘书丞的意思。
或许当年这个人。
就是为了不让孩子过苦日子,一念之差,到得如今。可谁想,终究是害了他的孩子。
那时候或许是日子受苦,而今。却是人世永隔。
“小越越,金府发生什么事情了?”颜煜青倒也敏感,听到这话。直接对着李清越询问。
“金府千金自尽死了。”李清越平静开口。
颜煜青顿住。
大堂之上,金秘书丞继续开口:“而当时让我修改运粮官给淮南军运粮时间的就是如今的度支大人,也是当年的军器监金大人。”
“秘书丞大人说的这些,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啊。”上骑都尉忍不住开口。
“怎么会没关系,修改的是你运粮给淮南军的时间。”李清越开口。
上骑都尉也顿住。
“这只能说明,你和度支大人有关系,你们二人一同害了无数边疆烈士性命。”颜煜青开口,说话间看向京兆尹柳大人:“柳大人,看来您需要将度支大人拿来了。”
要将度支郎中带回来,这已经不是小事,需要往上申请,毕竟度支郎中虽然品级和京兆尹一样。但是真正算下来,却是比京兆尹大上一级。
不过秘书丞的证据很齐全,不但包括当年的修改的簿子的正本,还包括了度支郎中当年写给他的字条。
以及他府上和度支府定亲成为儿女亲家时留下的证据。
可以说,只要将人带来,便能直接定罪。
“本官这就上报这件事情。”柳大人听到颜煜青的话。立刻开口。
随着柳大人离开申请捉拿度支郎中,金秘书丞先是对着武将军跪下为十年前修改运粮时间道歉,因为这事情,掩盖了一个一个人的罪责十年。
然后才颤颤巍巍的走向李清越,到得李清越面前,对着李清越跪下。
李清越往旁边移开两步。
金秘书丞却是转向李清越的方向:“谢谢小李大夫给我这样一个后悔的机会,当年这件事情发生,我便已经后悔,担惊受怕十年,总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想到,那只是开始。”
“若是我早早的就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我女儿,我女儿也许就不会死。”金秘书丞哭的无比伤心。
可见这个人,对他的女儿是无比疼爱。
即便到了这一刻,也无法承受这件事情。
毕竟这个人,就是为了女儿才隐瞒当年的事情,谁想到反倒害了他最珍视的女儿。
李清越微微叹一口气。
谁知道这算不算报应,不过——
李清越看向秘书丞:“金大人,你今日站出来,既然可以直接拿出这般多的证据来证明当年的事情,这说明,您这些年,一直在收集当年做这些事情之人的罪证,为当年做下的错事进行弥补。”
估计这也是那张星月阁传信的字条上第三个名字会是金秘书丞的名字的原因。
“所以,你女儿的事情不是报应。”李清越微微一顿:“只是她在她还未经历风波,不知道世间险恶之际,遇上了恶人罢了。”
金秘书丞听到李清越的话,坐在大堂之上嚎啕大哭。
完全不像一个朝廷命官,也不像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
这时候,金秘书丞只是一个痛失爱女,为过去悔过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