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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承恩侯府。
李清越只觉得颜煜青一路甚是安静，和平时总忍不住调戏几句大相径庭，不过李清越也没多开口，而是在告别前看向颜煜青：“颜煜青，你可知道度支郎中死后，武将军是何态度？”
“武将军连着去了京兆府两次，对这件事情恐怕还没有放弃。”颜煜青开口：“除此之外，似乎对方还去了一趟淮南侯府。”
李清越抬头：“武将军这种时候去淮南侯府做什么？”
“武将军想让淮南侯世子请旨继承淮南军。”
李清越皱眉。
颜煜青继续开口：“不过淮南侯世子拒绝了。”
李清越抬眼。
“淮南侯世子自打淮南侯去世后，就是淮南侯的爵位都没去请旨继承。对于淮南军，态度也坚决，完全没有继承的意思。”颜煜青开口：“跟去的人说。武将军出淮南侯府时的脸色不那么好看，具体的发生什么就不清楚了。”
“淮南侯世子似乎对于淮南侯生前流连于长庆坊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李清越的手微微握紧。
“照理如今事情都已经清楚，也过去，淮南侯世子不该如此耿耿于怀才是。”颜煜青摇头。
李清越没有说话，只是顿了一会才开口：“可否替我再关注一下度支郎中死后的事情。”
“度支郎中在十年前的贪污军粮物资案审判后，死在狱中。还是在武将军状告他更重的罪责，说他背后还有人的情况下，京兆府怎么也会仔细查一下，我想知道京兆府的查探结果。”李清越看向颜煜青。
“没问题，我之前便已经吩咐下去这件事情，等事情出结果了，便通知你。”颜煜青直接应下。
李清越这才告辞，转身离开，只是走出几步又回头：“颜煜青，你这般一改往日的说话风格，必定有问题，若真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你我也算熟识，无须讳疾忌医。”
颜煜青：“……”
李清越这次没等颜煜青开口，直接离去。
颜煜青却是站在承恩侯府门口，一直看着李清越的背影，就连李清越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也没有动。
“公子？”阿大忍不住小声开口。
颜煜青回过神：“我们回府吧。”
颜煜青转身进承恩侯府，只是走了几步对着阿大开口：“阿大。”
“公子，怎么了？”
颜煜青顿了一下，摇头：“没什么。”
阿大满脸疑惑。
“让人盯着度支郎中在大狱中自尽的后续。”直到回到院子中，颜煜青才对着阿大开口：“除此之外，也查查度支郎中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最好是连牵扯的证据也查出来。”
阿大点头，总觉得公子一开始叫他，想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颜煜青微微一顿。再次开口：“若是不好查，可以借助那边的势力。”
阿大面上一紧：“公子，侯爷已经开始盯着咱们，咱们这边继续动作太大，若叫侯爷发现什么，恐怕会不好。”
“我们既然要做许多事情，即便我父亲现在发现不了，以后也会发现，不过早晚而已。更何况，他应该也知道，我身边还跟着母亲那边的旧人，而且——”
“淮南侯生前对我有恩，一直想替礼国公府平反，我们也该查查这件事情。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毕竟淮南侯生前查的事情，也是他们如今在查的事情。
颜煜青看向阿大：“你现在就让人去查吧。”
阿大眼见劝说不了，点头应是离开。
颜煜青看着阿大离开，闭上眼睛。
他选择刻意拉开自己同李清越距离的时间似乎有些晚了，他恐怕不太舍得继续刻意拉开距离。
那便不拉开距离，继续在李清越身边吧。
说起来，李清越明显在意度支郎中狱中自尽这件事情。
虽然没有开口，却明显想知道背后一直对付淮南侯的人是谁。
“也不知道淮南侯究竟对李清越有什么恩情，才会叫李清越这般重视。”颜煜青喃喃自语。
李清越回到同善堂。便见这些日子一直不见踪影的郑大夫在医馆内。
只是脸色不那么好。
“师傅。”李清越打招呼。
“你回来正好，听说吴泽沅郎中来过同善堂两次，你听他讲医案听的如何？可有收获？”郑大夫强打精神开口询问。
李清越顿了一下：“尚可。”
事实上。后面变成了她教吴泽沅她研究出的诊治肝脏生病的法子。
郑大夫脸色好一些：“那就好。”
“你如今医术精进的快，为师也没多少能继续教你的，你能有所收获。为师便放心了。”郑大夫开口。
李清越点头，看向郑大夫询问：“李夫人如今如何了？”
郑大夫叹一口气：“李姑娘自尽，李大人入狱，如今度支府的公子已经被判了重刑，李夫人便吩咐了人收拾了家当行李，过些日子大约便要离京了。”
说到最后，郑大夫有些失落。
“离京？”
“是，李大人判了流放，虽然流放之地不算苦寒之地，却也不是那么舒服的地方，李夫人打算一路跟过去照顾。”郑大夫开口：“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最后半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他自己。
李清越点头。
至少秘书丞夫妇二人接下来还能一直一起。
“就是李夫人整理李大人的书房时，整理出不少东西，有些苦恼需要不需要一起带去，似乎都是些李大人喜欢的东西。”郑大夫开口，说完又怅然，也不愿意再说。便去给病人们看诊了。
李清越看了郑大夫一会，找了个学徒帮忙送了个字条去府狱，打算询问李长德秘书丞是否关在他管理的府狱之中。
若是秘书丞关在李长德管理的府狱之中，她想在秘书丞流放之前见一见秘书丞，看看对方是否还知道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药房学徒寻找张正的声音：“张师兄，你让熬的汤药已经熬好了。”
“熬好了便帮我装起来，一会我得送去给清越师妹看诊的那个如今入狱的病人。”张正开口。
李清越脚步顿住。
或许不需要多问，正好跟着张正一起去看孙校尉，说不定李大人同对方就关的不远。
除此之外，也能再看看，能不能从孙校尉处发现些别的事情。
李清越叫住张正：“我同你一起去一趟狱中，正好替孙校尉请个平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