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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李存志盯着李清越：“你又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讲一个故事。”李清越看向李存志：“十二年前，有一个小姑娘被人掳走，小姑娘的父亲拼命寻找，终于找到了，结果找到之后，掳人的恶人却给了一个二选一的选择，他的女儿和满门被灭的英烈仅剩血亲，他只能选择一个人活下来。”
在场的人起先并不在意。李存志甚至看向别处，不想理会李清越，但听到这里。却是看向李清越。
“最终父亲为了大义，放弃了小姑娘，做下这样的决定，父亲痛苦无比，却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其实并没有死。”李清越微微一顿：“只是小姑娘失忆了。”
“小姑娘被恶人养大，成为了恶人的手下。给恶人做事，父女俩再次相遇是十二年之后。”李清越想起第一次见淮南侯时的状况：“因为恶人给小姑娘的任务，入青楼，成为青楼头牌，然后接近她的生父，最后——杀了她的生父。”
李清越鼻子发酸：“小姑娘并不知道对付的是自己的生父，一点点的接近父亲，而父亲却在第一次见面，便认出了小姑娘，认出了这个接近自己的青楼女子，是自己当年选择放弃，并且以为因为自己的选择，已经死去的幺女。”
“父亲愧疚不已，他家娇养，本应该是颗明珠的女儿，却落入了风尘，成了青楼女子，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究竟受了多少苦楚。”李清越握紧拳头：“父亲见一次，痛苦一次，恨自己当年抛弃了自己的小女儿，不然小女儿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所以父亲日日流连青楼，为的就是多看看小女儿，不但如此，还想了一个主意，那便是存银子，替小女儿赎身。想法子给小女儿换一个身份，然后再将小女儿接回府，让小女儿重新成为尊贵的官家小姐，而不是风尘女子。”李清越忍不住哽咽：“父亲计划的很好，却赶不上变化，因为父亲发现，小女儿的态度不对，每一步，都似乎在对付他。”
李清越眼中湿润。却努力忍住：“父亲觉得，小女儿必定是恨他，恨他当年不选择救她，而救了陌生的男童，恨他这般选择，造成她如今流落风尘。吃无数苦楚。”
李清越深吸一口气：“父亲觉得，小女儿回来，是来报仇的。”
“父亲忍着愧疚痛苦，带小女儿回府，让小女儿看府上一直为对方保留，不曾有任何改变的闺房，努力的送小女儿礼物，只希望女儿但凡有一丝开心，希望但凡能补偿女儿过去一二。无论小女儿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李存志终于忍不住盯着李清越。
因为淮南侯曾经将清夜带回府过，如今回忆起来。领去的便是已经过世的小妹的闺阁。
李清越没有停顿，只是继续说：“或许，父亲也期待过。期待小女儿放下仇恨，然而，等到的是小女儿配好的一杯毒酒。”
“最后呢？”李存志开口。
“最后啊，父亲明知道酒盏之中有毒，还一饮而尽，不但如此，还写下了遗书，告诉世人，他并非被害，而是自尽，就为了不让女儿受罚，同时给大儿子留下书信。让大儿子照顾幺妹。”
“这不可能，你在撒谎，这绝对不可能！”李存志想起父亲的遗书。
“可惜，大儿子以为幺妹是私生女，不但不愿意照顾，还憎恨起了父亲。认为父亲私德败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说到这里，李清越反倒平静下来：“你知道吗，在这位父亲主动饮下毒酒之前，还送了小姑娘一个檀木盒子，那盒子是双层的，外面放着他准备的礼物，而礼物下面垫着的锦缎之下，还留了一封给小女儿的信。”
“一封既希望小女儿看到，又不希望小女儿看到的信，而那封信里有所有的事实真相。”
“这不可能，清夜不可能是我小妹。”李存志忍不住喃喃开口：“我不可能如此误会父亲。”
“世子不信也没事，正好那父亲给小女儿的檀木盒子意外到了我手中，那封信也到了我手中，世子可以看看老侯爷写给小女儿的信，认认那上面的字迹是否是侯爷的，也就清晰明了了。”李清越取出锦布。
上次放弃给李存志后，她便一直带着信，或许还是想着有朝一日尘埃落定后，将信给李存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