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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越想着,出屋向冬菊要了一块布,将长袍包好。
转日一早,便带着这包裹出门。
“清越,你这包裹里包的什么东西?怎么包的这么严实?”李沉毅有些好奇,想要打开看看,毕竟还从不曾见过李清越这般带着包括出门的状态。
李清越将李沉毅手压住:“没什么,就是药堂需要用到的东西。”
李沉毅也没多想:“虽然当医学徒,肯定不得不和许多男子接触,但是若是有哪个男子敢靠你太近,故意和你多说话,你立刻躲人远一些。那样的人一般都是登徒子,你回府后,就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立刻去药堂给你找人算账。也让人知道,我妹妹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凑近的。”
李清越不由想到长庆坊外,被踏青追时,突然被那承恩侯公子拉住,然后推到墙上的状态,以及那一句抵消了。
一时间不禁有些好笑。
算起来,这承恩侯公子,可以算是登徒子了吧。
“同善堂里的人都很好。没有这样的人。”李清越开口。
李沉毅这才点点头:“今日我就不送你去同善堂了,我有些事情要早些去学堂。”
李清越点头。
其实大多数时候,也都是不让李沉毅送的。
只是李沉毅总也不那么放心,只要一有空就会送她。
离开李府。李清越没有直接去和承恩侯公子约好的酒楼,而是先去了同善堂,毕竟约的是中午,所以,早上的时间,她并不想浪费了。
“清越,你来的这么早啊,对了,早上师傅会不在,会去刘御史府上,听说下午才会回来。”张正看到李清越便直接开口。
李清越点头。
闫右和谢忠听到这话,却是互看一眼,也不知道酝酿着什么。
却是闫右询问了张正一句:“我听说大师兄今日会回医馆?”
“嗯,大师兄早上应该就会回,似乎已经和师傅说好了,今日正式开始坐馆,以大师兄严谨的性子,应该过不多久就会到了。”张正想也不想开口。
李清越对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兴趣,便准备进制作药丸的屋子,在前去赴约之前,再制作一些药丸。
在药堂做事,便是这点好。
能够借着药堂制作药丸,不然的话,以李府的状况。她恐怕连制作药丸的银子,都凑不齐。
“李清越。”闫右突然开口。
李清越回头:“银子终于攒够,要还我了?”
对方如今还欠她三两银子的事情,她是记得的。
闫右瞬间凝固。
显然银子并没有攒够。
“既然银子没攒够,那就等攒够了再找我吧。”李清越继续往前走。
“慢着,我听说你家挺缺银子的。”闫右开口。
李清越回头。
“我们再打个赌。”闫右开口:“再赌五两银子。”
“你连之前欠我的银子都还不上。”李清越并不太想在闫右身上浪费时间,只是对方一直纠缠。
“只要你打赌赢了,我就再给你五两银子,但如果我赢了,我之前欠你的银子,你就要给我免了。”闫右开口:“你不会不敢吧?”
“你想打赌什么事情?”
“你不是学东西很快吗,如今你跟着师傅也学看诊学了那么长时间了。那就打赌给第一个进到药堂的人看诊吧,只要你能看的了,我就将银子给你,看不了的话,你就要一笔勾销我之前欠你的银子。”闫右的眼珠子乱转。
明显算计的东西不单单是这些。
就在这个时候。
关大夫到药堂了。
见李清蓉在药堂,眼睛都亮了,赶忙和李清蓉打招呼。
那叫一个亲切。
闫右脸色更加不好,凭什么李清越这刚刚到的药堂不久,竟就能让两个坐堂大夫态度那么好。
直到关大夫走了,闫右才再次问李清越:“你敢还是不敢。”
李清越被缠的有些烦了:“赌,便赌吧。”
反正离和承恩侯公子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
正好也看看。这闫右想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病人腹痛的病人匆匆忙忙走近。
闫右直接开口:“就这个病人吧。”
李清越点点头,走向病人。
这个时候,张正感觉到不对劲,赶忙询问状况。
李清越也没隐瞒。
“小师妹,你别上当,这么和你打赌,三师兄肯定想害你。”一旁的张正忍不住对着李清越认真开口。
李清越看了一眼张正,突然笑起:“谢谢。”
张正小脸忍不住一红。
“没事,一般的病我能看,如果看不了,我不会逞强。”李清越开口。
“你是不是很缺银子。”张正开口。
李清越笑容更大:“嗯,有点缺,家中哥哥书院上学,所以他们给我送银子,我不好不收。”
闫右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
这李清越。竟是觉得这银子她能拿到手,她才学多久的医术,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就等着倒霉吧。
李清越没有再说话,直接到得腹痛病人的位置:“我给你看一下。”
病人腹痛难忍,即便如此,看到李清越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能看诊吗,你不会看,别乱来。”
李清越看了一眼病人的脸全是汗,脸上除了疼痛的惨白外,还和出汗完全不一致的干,显然很缺水:“你在来之前,可是疼过不少时间。”
“废话,谁不是疼了许久才来看诊的。”
李清越不急不躁:“之前每次可是吐后减痛,食后加重,而且疼的位置是肚脐眼往上的位置。”
病人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闫右谢忠本来是看好戏,待得看到李清越像算命一样,直接将病症简简单单的说出,开始有些担心和李清越打赌,下的赌注。
“我是大夫,自然知道。只是要确定你的状况,还需要你配合。”李清越淡淡开口:“将你的手放到脉案上,我给你诊脉。”
病人信任李清越后,便乖乖将手抬起,放到脉案上。
闫右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谢忠,你这次不会又害了我吧。”
这一幕,可是十分让人吃惊了,比李清越说出病情还震惊。没办法,他们都是见识过同善堂新坐堂的大夫的,基本上,病人都会说换大夫。根本连脉都不愿意让人诊。
可这在新坐堂大夫最难搞定的事情,到得李清越手上竟变得如此简单。
恍惚间,闫右只觉得,他们看到的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学徒。而是一位已经当过大夫许多年的人。
“肯定不能。”谢忠也不确定了。
李清越把完脉,又看向病人:“将嘴巴打开。”
病人张嘴。
“舌质淡红,苔厚腻,脉滑实。”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病。不过是简单的食滞胃脘。
“大夫,我这病……”
“不要担心,我给你开了方子,待得喝了。就会好些。”李清越简单开口,说话间,将药方写下,同时嘱咐:“这两日不可吃生硬食物,最好是喝些清淡的粥。”
病人赶忙感谢。
就要拿着方子去抓药时,却被闫右拦住:“慢着。”
李清越看向闫右。
闫右紧张:“大师兄马上就要到了,这方子让大师兄看了,再让病人抓也不晚。”
好在没敢在病人面前毁坏同善堂的形象。
李清越没急,病人先急了:“我已经腹痛难忍,你再继续耽搁,我就要疼更多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喊:“大师兄来了,大师兄陈凡来了。”
闫右一喜,快步向外走去,对着进来的人便低声开口:“大师兄,师傅们不在,新来的小师妹贸贸然就给病人看诊出药方了,这事情,你可要管管啊,可不能让小师妹这般鲁莽毁了同善堂的名声。”
原来又是老一套啊。
李清越也不怕,反正她看诊不可能出现问题,只是看向来人。
看清对方的样貌时,微微讶异。
这个人,她见过。
正是她之前给解怀仁写药方,忍不住问她要了写给解怀仁看诊药方看,然后赞不绝口的那个温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