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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说不出来话。
这时候，顾老夫人开口：“小李大夫，余氏作为顾家的媳妇，自然应该做这些事情，难不成她金贵到连这些规矩都立不成。你到底不了解我们家的情况，我们府上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李清越平淡开口：“我确实不懂贵府之事，只问一句，老夫人您怀顾大人之时，顾太夫人是如何待您的，也让您怀孕之际，这般伺候下跪？”
顾老夫人噎了一下：“余氏如何能同我比。我当时规矩十分之好，这府上的规矩，都是我一手打造的。”
“好了，小李大夫。你看诊也看完了，便先回去吧。”顾老夫人直接开口，不愿意李清越继续在府中了。
若不是李清越还掌控着给顾老夫人看诊的事情，估计这会已经被人赶出去。
李清越看向顾夫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顾老夫人看向顾大人：“我听前不久离开的大夫说，余氏这次小产，坏了根本，以后再无可能有孩子。咱们顾家可不能无后，你表妹已经等你那么多年，我便替你做主，将你表妹纳进来，做平妻吧，也好为你生个孩子。”
“这……”顾大人迟疑。
顾夫人绝望开口：“所以，顾老夫人一路这么折磨我，为的就是让我给顾瑄的表妹腾位置？”
“余氏，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你自己保不住孩子，倒怪起我来了。”顾老夫人直接开口：“若不是你已经怀不了身孕，我至于还要为你夫君的后院张罗？”
顾夫人看向顾大人：“所以，你也是这个意思，你也要娶平妻？”
顾大人低头不说话：“顾家总不能无后，但是你放心，我会待你好的。”
顾夫人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忍到如今，我以为我得了与世无双的爱情，以为你待我好，就一切够了，无论你娘如何待我，我都毫无怨言，一心一意伺候，甚至为了顾府散尽家财。”
“却不想。结局竟是如此。”
“也好，终归是让我看清了这一切，正好也结束这一切。”顾夫人说着竟是坐起身来，拾起床边的碗，往床梁上狠狠一撞，碎裂留下一块，就往脖子上划。
就在顾夫人的丫鬟都忍不住要惊呼之时，一只手抓住了顾夫人的手。
却是并没没有随顾老夫人的话离开李清越。
李清越叹一口气，将顾夫人手上的瓷器取下：“顾夫人，您就选择这样死吗，你不觉得这么死，太叫人不甘了吗？”
顾夫人终于顿住。泪眼朦胧的看向李清越：“小李大夫，您是好人，可我想活，但我活不下了啊。”
李清越望着绝望的顾夫人：“你可知道，你死了会如何？”
“你死了，你的正妻位置会是别人的，伺候对你一心一意的丫鬟会在顾府无法立足。”李清越淡淡的开口：“难不成，你希望让你难受的人痛快继续，自己却只能埋在地下，还如了人的意，给人腾出顾夫人的位置。”
顾夫人眼中的恨意闪现。
求生的意志重新出现。
李清越淡淡继续：“活着，就什么都有机会。”
而这片刻。顾大人终于反应过来，快步凑近：“倩儿，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说的，怎么就想到自裁呢。”
“再说了，只是娶平妻而已，我保证绝不会影响到你的。”
“我不允许。”顾夫人这会连看都不再看顾大人。只是这话出来，却全然无力，最后忍不住看向李清越，仿佛看向希望。
只是大约觉得这般看李清越，李清越已经帮她很多，也做不了旁的，最终低头。
李清越看向顾老夫人：“顾大人，顾老夫人，你们要娶平妻，只是因为顾夫人损了根本，担心顾府无后是吗？”
“自然。”顾老夫人点头。
李清越点头：“这就好，刚刚我就想插嘴。若你们真的只是因为顾夫人损了根本，担心顾夫人无法再生孕，才想给顾大人娶平妻，那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
李清越微微一顿：“我不知道是谁断的顾夫人不能再怀孩子。但我给顾夫人诊脉过，顾夫人没完全损了根本，还能怀孩子。”
“所以，贵府无须再娶平妻。”
顾老夫人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小李大夫，虽然你医术高明，但是这妇人影响没影响根基，还能不能再怀的事情，你可能不擅长，毕竟你如今年纪还小，这些东西到底也不懂。”
“顾老夫人无须担心，我师父是同善堂的郑大夫，您可以派人去打探打探，他平日最擅长给妇人小儿看诊，对小产和是否还能怀孩子这件事上比较有心得，我跟着研习，正好也算擅长，所以不会判断错的。”李清越平平淡淡开口。
顾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一时间又反驳不出旁的话：“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有些累了，既然余氏没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话间，带着人直接离开。
顾大人看向顾夫人，想要开口说什么。
顾夫人直接开口：“你也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顾大人顿了顿，最后离开：“你好好照看自己。”
说话间，还向李清越嘱托：“还请小李大夫照顾好我夫人。”
若是之前看到顾大人如此。李清越会觉得这顾大人确实不错，至于如今，李清越不做评论。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
看着对你好，至于实际上如何，恐怕只有承受的人知道。
在旁人都离开后，顾夫人便挣扎着向下地给李清越下跪：“谢谢小李大夫，是您救了我的性命，让我不至于迷糊寻死，如了她们的意，以后但凡小李大夫有需要，我定万岁不辞。”
李清越按住顾夫人：“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看着顾夫人苍白的脸色，李清越清冷开口：“顾夫人以后好好生活吧。”
“恐怕不会好了，我也不怕小李大夫你笑话，只要有老夫人在的一日，我好不了，顾家也好不了。”顾夫人说着微微一顿：“至于如今，顾家就更不好了，不但不好，恐怕还大难领头了。”
李清越顿了一下，抬眼：“顾夫人为何如此说？”
顾夫人见李清越询问直接回答：“老夫人前段时间收了别人的银子，一定要顾瑄断贪污犯人林大人没有罪，是被人陷害，今日有人送信给老夫人，说了这件事情，威胁老夫人。”
顾夫人说着满脸嘲弄，又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老夫人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心烦意乱，才罚的我跪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