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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大夫,我儿……”金夫人见李清越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忍不住开口询问。
李清越的注意力才回来,而外面的人大约听到屋内的动静,争执的两人显然已经换了个地方。
看了一眼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金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心病终归心药医,我能救的下一次,不一定救的下第二次。”
金夫人听到这话,眼圈直接就红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劝劝我儿的。”
李清越点头,要来纸笔重新给金涯开药。
虽然前不久已经给金涯开过药,但那是治疗热厥木僵的。只是病人如今这症状,明显更严重了。
大夫医人,治不了心。
因为大多数时候,病人的心病,是问不出来的。
病人根本不愿意透露自己最隐秘的事情,自然也无从治疗。当然,说了,也不一定治得了。
所以,李清越其实不那么喜欢治疗这种因为心病而变严重的病。
不过临走之际,李清越还是开口:“我之前给贵府公子开的药,贵府的公子可有在吃。”
金夫人虽然知道李清越给金涯看诊过,但显然并不太清楚这个事情,最后看向一旁的金书。
金书低下头:“公子他,他不怎么肯吃。”
李清越了然,也无怪病人的病情会严重:“药要一起煎着吃,如果不吃,那我对贵府公子的病症也无能为力。”
李清越要离开的时候,便遇到外面同刘御史说话的金大人。
只是金大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直到听到金书的声音,金大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对着李清越勉强露出个笑容,又问了几个金夫人也问过的问题,这才让金书送李清越离开。
倒是刘御史看到李清越有些吃惊:“你不是之前跟着郑大夫的那位小学徒吗?”
“刘大人好,是我。”
“你……”
“如大人所见。我如今已经开始出诊给人看诊了。”李清越淡定开口。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开始给人看诊了,也是,都能给我女儿炼出许多药堂都没有的养荣丸,就可以想见看病的天赋很好了。”刘御史开口:“之前还想亲自道谢,倒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见到了,还要谢你救我女儿。”
“这是我应该做的。”
金大人显然有些吃惊,不过也没说什么。
李清越看出两个人还有些话要说,估计还需要继续争执。便告辞离去。
只是离开的时候,其中一处院子突然传出男子的吼声。
“金涯,别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原谅你,我姐是如何死的,你心知肚明,无论你做任何事情,都弥补不了,我们厉家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小李大夫。我们快些走吧,我担心我家少爷还需要我照看。”金书偷看李清越一眼,忍不住开口。
李清越点点头。
不多会,李清越便出了金府,只是走出金府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金府的门匾。
这还真是个故事多多的府邸。
不但自尽的公子有故事。金大人也有故事。
不过刘御史找金大人这般说话,倒是让她有些在意,毕竟是能够隐隐牵扯太师学生的事情,是柳钟毓必定会很在意的事情。
但是事情涉及朝堂,她这会也不一定能做什么,所以听到这事情,李清越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只打算暂时先继续观察。
若是有办法能影响到刘御史告吏部郎中,她自然愿意插一手。不能便继续慢慢对付紫玉坊。
星月阁这么多年,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长庆坊没了。等紫玉坊受影响,许多事情和问题必定就会暴露出来。
回到同善堂。
张正便对着李清越开口:“小师妹,我和你说。大师兄不是之前不是突然说自己学识不够,不愿意正式给人坐堂吗,你叫金府请去给人看诊后,也不知道大师兄哪根筋抽了,突然找师傅开口,说要开始坐堂了。”
李清越点点头:“这是好事。”
张正想想还真是这样,不由点头:“小师妹,你去金府给人看诊看的如何?”
李清越将医箱放下后,才开口:“还好。”
“那就好,对了,你走后不久,又有人找你看诊。这会还在同善堂里等你呢。”
李清越疑惑,到的自己看诊的地方,便看到个实在不怎么想看到的熟人
“小越越,我们还真是有缘,什么地方都能遇到,连看病都能遇上。”她给人看诊的桌案前。坐着个看到,就让她头又忍不住疼的颜煜青。
李清越:“……”
这明显是自己特地过来的,算什么有缘。
“不有缘。”李清越清冷开口。
“昨日咱们明明亲切许多了的,怎么今日又冷冰冰了。”颜煜青凑近李清越:“别这么无情,好歹都已经见过那么多次,我还帮过你呢,再说了,我这次过来,可是特地找你的。”
李清越抬头。
颜煜青挤眉弄眼:“我查给金涯下手的人,查到了有意思的东西,第一时间就想着同你分享。”
“我没兴趣。”
“别啊,这可是很可能同你有关。”颜煜青看向李清越。
李清越听到这话,注意力也凝聚起来:“同我有关?”
“是啊,同你有关,收买厉元给金涯下毒的人很可能是长庆坊余孽。”
李清越皱眉:“长庆坊欲孽?”
颜煜青点头:“我派去的人查线索查到了长庆坊下竟有暗室,只是查到暗室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颜煜青说话间看着李清越。
李清越眉头皱起,长庆坊应该不存在地下暗室才是,倒是长庆坊应该同不远处的柳园有一条暗道:“你说的可是暗道?”
颜煜青看着李清越:“你比我想的对长庆坊更了解诶,你一个普通八品官员的女儿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
李清越顿了一下。
没继续说话。
颜煜青也有意思,竟然也没继续问:“那些长庆坊余孽估计是知道你之前在大理寺的表现,于是为了报复你,就给你治病过的病人下毒。”颜煜青说着微微一顿:“你接下来给人看诊,可要小心一些了。”
李清越皱眉,不过点头。
“怎么样,感谢我不,给你查到这么重要的东西。”颜煜青看着李清越笑眯眯。
“下次你得罪了什么人受伤了,我给你多看几次诊。”李清越开口。
颜煜青:“……”
“咱们打个商量,不诅咒我成不?”颜煜青开口:“说起来,你真的同长庆坊的人不熟吗?”
颜煜青看着李清越。
李清越目光平淡:“不熟。”
“星月阁呢。”
“更不清楚。”
颜煜青眉头微微皱起:“那就可惜了,我还以为你和星月阁熟悉呢。”
颜煜青见李清越没继续说,便提另一件事情:“不过这么说来,金府的公子会中毒,很可能是受你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