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娇有点头疼。
她自然知道她不算什么爱书之人,只不过对这些难得的藏书孤本,也会有天然的敬畏感,卖书这种事是肯定做不出的。
可问题就怕出什么意外。 万一家里进了贼,或者着了火到时候这些藏书肯定得遭殃,到时候她怎么跟李挺交代?
就算李挺说她不需要负责,可她心里多少会有些愧疚,就好像本来该她做的事情没做好。
可看管这些书本来也不是她的分内之事啊,她单纯只想买个这个房子!
“李先生,这个情况我之前确实没考虑过,所以你让我先考虑一下吧,明天再给你回复。”
听到池娇这话,李挺有点懵了。 他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这些书他几乎等于是白送她,甚至还答应房子总价给她打折,结果她竟然还想考虑?
“池小姐……”
李挺还想再说,手机却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眼神闪了闪,下意识地看了眼池娇:“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池娇微笑点头:“李先生请便就是。” 李挺拿着手机走到旁边,接起来,压低了声音:“霍总?”
“对,池小姐已经在看房了。”
“房子她很满意,就是我提到那些书要留下来的时候,她好像不太乐意,说要考虑考虑。”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挺皱紧了眉头一点点舒展开,过了好一会儿后,豁然开朗般道:“好,我明白了,霍总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挂了电话,李挺脸上挂起笑容朝着池娇和唐锦如走过去。 “池小姐,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这里面比较珍贵重要的书带走,其他的就放在你这里,你要是想处理可以自行处理,如果感觉不碍事那就先放着,等我京城那边安排好了再派人过来运。”
池娇想了想,虽然还是觉得有点麻烦,不过这毕竟是她这个月来看到过的最好最适合的房子了,她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错过。
“行,那就先这么定吧。”
唯一的分歧解决,后面就好办多了。
交了定金,签了合同,池娇离开前再回头看了眼这个接近八百平的大别墅,莫名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虽然之前她在傅正骁的庄园和别墅都住过一段时间,而且还是以女朋友和孩子妈的身份,可始终还是觉得自己宛如是个外人,没有那种家的归属感。
可这个房子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进入这个房子,就感觉有种莫名的亲切,而且房子的设计也好像完全按照她的心意来的。
“怎么了?”
看到池娇神思不定的样子,唐锦如以为她是累了,赶紧扶着她上车。
上车后,池娇才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唐锦如听完愣了下:“你的意思是这房子完全是按照你的心意布置的?”
她仔细回忆了下,也察觉出不对了:“房产证上显示李挺是六年前买的这个房子,可我看他家里的那些家具,好像不太像用了几年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从唐锦如脑子里冒出来:“该不会是傅正骁在背后搞鬼吧?”
池娇一怔:“傅正骁?他能搞什么鬼?”
“他跟你这么亲近,当然知道你的喜好,提前找了个你会喜欢的地方,买下一套你喜欢的房子,然后再让房主按照你喜欢方式去布置。”
唐锦如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以傅正骁的性格,还真的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料池娇皱眉沉思了会儿后,却是摇头道:“不是他。”
唐锦如诧异:“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按照你刚刚的说法,那房子的装修和家具确实看起来不像用了几年的,但明星也不是刚装修更换的,对吧?”
唐锦如点头。
确实,那房子里完全没有装修翻新的痕迹和气味。
“那就是说,这房子近期内并没有动过,那就说明至少是几个月前装修的了,”池娇顿了顿:“可我要在海城买房,却是这个月才萌生的念头,傅正骁难不成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
好像也是。
唐锦如若有所思:“那可能就是你跟这个房子有缘分吧。”
池娇沉默了会儿才道:“也许吧。”
她其实不太信缘分这个东西,只是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解释了。
……
签完了合同,后面的手续就很快了。
第二天李挺就约了池娇去房产局过户,之后再办物业交接等等,一整天下来也忙得差不多了。
到了第三天,房子其实已经可以入住了。
不过毕竟是别人住过的房子,池娇还是请了保洁从头到尾重新打扫了一遍,才收拾了东西入住进去。
短短一个半月时间搬了三次家,说不麻烦是假。不过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三个保姆和宋瓷在做,池娇也就帮着收拾了下东西,所以身体倒也还撑得住。
“池小姐,这个画您看要挂起来还是……”
池娇抬头,闻声看过去,却见宋瓷手里拿着的是霍晞送她的那副画。
原本那副画在碧水汀兰那边是挂着的,可后来她搬到了傅正骁公寓,自然不好把别的男人送的画挂到他房子里,就收了起来。
“挂起来吧,”池娇略微迟疑了下:“挂到书房就行。”
“好的。”
宋瓷含笑拿着画下去了。
旁边三个保姆又过来问:“池小姐,三位小少爷什么时候接过来呢?”
“明天吧。”
家里还有点乱,而且又入了冬,家里还得添置点东西。
“好的,那明天傅总要一起过来吗?”
池娇一怔:“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傅正骁要是厚着脸皮非要来,她也挡不住。
三个保姆对视一眼,忍着笑,过了会儿忽然又问:“那霍少,唐小姐明小姐她们来吗?要是来的话,明天就得多备点菜。”
唐锦如和明遥还可以考虑,霍晞就算了。
池娇一想起他跟傅正骁见面的情形就觉得头大,反正她这辈子是不会再作死把这两人请到一个桌上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