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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栖梧宫。
丹朱问和鸟族少族长翾武谈了一个时辰太白、老君、嫦娥“三位,如何?”急切的想知道他们探查的结果。
嫦娥也觉得不可思议“真的是翾武殿下。”看向太白,这太超出她的认知了“他能准确的说出很多我记得的事,那时候他经常和妖君一起习武看书,因为天界没有其他人会来,妖君将他视为知己,我也劝过她,说既然你喜欢瑢霁殿下就该和翾武殿下保持距离,但是妖君说肝胆相照,何分男女,这……我真的,我得回去问问我家娘娘。”她指的是月宫的太阴娘娘。
太白也是一脸沉重“看他言谈举止,和翾武殿下是很相似,不过我也太肯定,老君你觉得?”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与翾武殿下相交不深。”老君也对此事没有头绪“我查了他的灵识,是似乎与我们所知的二殿下有些不同,翾武虽然也是神凤,但他的颜色是红中带紫,燃烧起来也是这般,我看了他的业火,的确红中带紫。”
锦觅想起昨日的那颗药丸,便说起岐黄仙倌入夜后来此的一事。
岐黄仙倌矢口否认,而且他有人证,锦觅所说的时间他去参加寿星的宴席,一宴的人都可以为他作证,包括太白,因为太白也在座。
太白当场验证。
锦觅傻眼了。
“陛下到。”礼官朗声。
锦觅回头,看见润玉走来,也在此刻旭凤(翾武)也大步走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踏入大殿,虽然当中隔着很多人,可是翾武一眼就看到了峨冠宽袖的他:瑢霁?不理会他人,大步走向他,立定在润玉面前,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瑢霁?”他觉得面前的‘瑢霁’又有些不像。
“翾武殿下,这不是瑢霁殿下,这是天帝陛下。”嫦娥轻声告知。
“天帝?”翾武很疑惑“是廉晁太微两位殿下的弟弟吗?”他知道天后后来又育有一子,不过他离开前他还很小。
老君也告诉翾武“不,这位丹朱仙上才是三皇子,陛下是太微先帝的长子,并不是启族的瑢霁。”怕他失礼。
“太微做了天帝?”翾武并不知道“也是,那条小色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有事没事就爱往龙儿跟前凑,龙儿在天河起舞后他跑的更勤快了,龙儿说他明明是个刻薄寡恩的面相,偏偏还要学深情专一,真是令人作呕。”他对太微的印象也不好“没想到廉晁果然没有斗过他。”
“殿下。”老君轻阻翾武:太微是不好,但毕竟是当今天帝的父亲。
翾武忽悟,立刻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对润玉揖礼“鸟族翾武见过陛下,愿陛下天躬圣安。”
他一礼让丹朱和锦觅心头凉透:若是旭凤是不会对润玉如此这般恭敬的。
润玉都有点无法接受,何时旭凤会对他如此恭敬,不过他从来不露声色“平身。”但也试探的这般说了句。
“谢陛下。”翾武真的非常恭敬。
润玉望着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旭凤啊,他刚才唤‘龙儿’,妖君宠也对他们说过太微的事,所以不能当成他就是旁人的作证,不过有人禀告醒来的旭凤震飞了锦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偏偏说不出来。
老君告诉润玉,他们问过翾武,翾武只说他和瑢霁并肩作战,杀到最后,他也被魔界的人伤的不轻,便感觉支持不住,感觉自己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感觉到亮光,醒来就出现在了此,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看见酷似溱宓的锦觅朝他走来便引动了灵力,将她震飞。
润玉瞧着翾武对谁都很客气,唯独对锦觅是完全视而不见,根本不在意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若看见一眼反而是更深的厌恶。
“别理她,婵儿是最清楚了,此恶妇最会这般楚楚可怜的做戏了。”翾武真是多看锦觅一眼都觉得恶心不已“天天装腔作势,实则心毒连诛心鬼洞中恶虺都自叹弗如。”
嫦娥婵儿无法说什么,她得赶回月宫,将此事告知娘娘。
因为此事,锦觅不能留在栖梧宫,月老将她带去了自己的姻缘府。
初初入夜。
润玉手中的龙鳞又发动了,他也正好有些事想请教一下三十万岁的妖君宠。
“爹爹,爹爹。”团团先跳了出来“爹爹。”因为上次妖君宠偷偷私会自己被她抓包,所以现在见面都要带上团团,妖君宠也将时间提早了“爹爹,想不想团团?你怎么还不来?”
“你爹忙,都以为都跟你似的。”妖君宠在旁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也看向润玉“你快来吧,离宫里的人都被你闺女折腾死了,我真怕再这么下去,他们要造反。”
润玉瞧妖君宠那一脸疲惫的表情。
“你知道你闺女这个精力有多足吗?早上逛南苑,下午去北边爬山,时不时湖里折腾一番,逗猫抓蛇,湖里的鱼虾因为她抓了太多同类,只要听到她声音就统统躲在湖里的淤泥里。”妖君宠觉得自己小时候已经够皮,和她比,果然是青出一蓝而胜于蓝“三娘带了她四天,如今说我让她看孩子她就脱离妖界。”
润玉温柔的微笑“可在天界的时候她虽然有些顽皮,但也还好。”
“现在就是一尾脱缰的胖头鱼……”
“我不是胖头鱼!”团团抗议,凑头将妖君宠的挤开“爹爹,你快点来,这里可好玩了,每天都有不一样的好玩,三外婆煮的菜也好吃,三外婆做的都是团团喜欢的,爹爹一定也会喜欢。”
看到女儿是真的高兴,润玉似乎也被她感染“好,等爹爹忙好就去。”
团团又拿了一叠书册,翻出给润玉看“爹爹,你看,是娘亲画的,像不像你?”一幅幅给他看。
润玉看到这都是自己的画像,有些像锦觅过去偷瞧旭凤的那本画册,不过比起魔界那黑白的粗略画像,这画像是七彩的,栩栩如生,宛若真人,自己每一个神态都被绘出,她绘的?为何?
团团不等他说话,扯扯妖君宠“娘亲,把那个给爹爹看。”
“不要,太丢脸了。”妖君宠似乎在做什么东西,手里有针“你和你爹好好聊,小心碰到针。”
团团对龟毛的娘亲嘟嘟嘴,对润玉又转回亲昵“爹爹,你等我哦,我给你看。”然后跑出了可见范围,但是等她在出现时,站的比较远,她指着身边一幅等人高全身画像“爹爹,你看得到吗?这也是娘亲画的,是爹爹的常服等身像,是不是跟爹爹一模一样?”得意。
润玉当然看得见团团身边那幅等身画像,画像上的人也是自己,比起小画册的局部表情,这幅等人高画像将画中人的气势不凡,清雅贵气都尽显,人都说画人画貌难画骨,可他觉得她将自己完全画下来了,似乎还,美化了不少,不由看向妖君宠。
妖君宠抬手一挡,气愤的解释“都是你家闺女,那天晚上是吵了大半宿,非要我带她去找你,没法子我做了一个傀儡人,她把人给砸烂了,我就说给你画像,让她抱着睡,她才勉强同意;后来非要我补偿她没和你说上话的罪过,没法子啊,这小老人家,我只能伺候着,于是天天给她画一张你的画像,然后突然有一天这小老人家又不满意了,非要我给画一张你的等身像,画了我两天……我跟你说啊,这闺女在这么使性子下去我可真要揍她了!现在泰安离宫上下都在说我对团团爹思之若狂,天天要画一张你的画像,不然是寝食难安,无心处理朝政,我的名声啊被你闺女败光了。”难道她这个妖帝不要面子的嘛。
润玉始终含笑。
“还有啊。”妖君宠拎起手里的新应龙布偶“非要让我做个新的布偶,还说上面只能有一支翅膀,信誓旦旦说另外一支是给我了。”
“就是给了娘亲。”团团从后面抱住也妖君宠脖颈“爹爹还和娘亲交换了逆鳞,过了魔界的同心石,是天不拆地不可分的夫妻。”
妖君宠对着润玉挑眉“瞧你这闺女说的,我都快相信咱俩已经情比金坚好几万年了。”
“不急。”润玉依然温柔表情,眼都笑眯了“未必没有。”
妖君宠放下手里布偶,任由团团在身后折腾“你说,这万一以后……这媒人该算闺女吗?厉害,自己闺女做媒人……嗯,怎么感觉是我吃亏了,弄的好像我连你是谁不知道就和你生了一娃,然后再通过娃儿互相认识、结亲?嗯,这事,我不干。”难道真当她不要面子吗?
“那就当是我的失误。”润玉将‘错’揽下。
妖君宠对他假笑“你?我三十万岁,你一万七年岁,真不是我小瞧你,我卸去四分之三的灵力我都可以负责任的说,生擒你,十拿九稳。”
润玉相信,她半点灵力没用,就揍到旭凤昏迷十多日“因为你美啊,六界第一美人,我也是男人,也会心动。”
“滚!”这理由太敷衍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这道理估计你几百岁的时候就领悟了吧。”
“领悟是领悟,可我也并非大彻大悟。”润玉瞧着她,目光盈盈“看人难看骨,故而还是先会被容颜吸引。”更何况她真的很美。
“那我和水神,谁更漂亮?”妖君宠挖了个坑给他“请认真回答,因为这是一道送命题,你说我更漂亮,我会觉得心有所属的你说谎,对我不诚实;你说水神更漂亮,我则会觉得水神很碍眼,如今碍我的眼能活着的真不多,所以——”笑眯眼“请问天帝陛下,我与锦觅在你心里,谁更漂亮?”
“未来的天后娘娘。”润玉回答了。
妖君宠眯起眼“狡猾。”
润玉稍稍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