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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被她硬生生也一起拉入水中。
在这清澈又炙热的水中,他们彼此正视。
润玉看着她的长发在水里拂动“的确因果皆有因,妖君的报应焉知不是我?”我们不是彼此的情劫,就算彼此的报应,又如何?
妖君宠则见着他眼角略微浮出些许桃花色,那是灵力短时间有损而出现的反应,幽冥地气入骨侵髓,五百年他虽然补了不少的好东西,但要补回血灵子所失的那些东西远远不够,这也是她不愿让他入视囵镜的原因之一。
润玉望见她眼中的担忧,虽然邝露也经常会有这般的眼神,但那些都不如她微微一下的蹙眉,他不是瑢霁,可他对她格外留心,份外在意,不愿见她担忧“我,无事。”
妖君宠放开手“你不必对‘报应’解释什么,你是死是活,轮不到我不管。”虽然在水里也没有影响,但还是往水面游去,这水池很深:他那种讨好人的委曲求全,她讨厌。
可刚浮上,自己就被他从后面抱住。
润玉紧紧抱住她“我就是想知道,听老君、太白和嫦娥说起那些往事,本不该有起伏。”对他而言那些都是太过遥远的陈年旧事,在她耳边倾诉“可不知为何,听他们说起那些事,我很痛!曾经以为心都给花神了,所以当它再痛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纳闷,怎会痛?还这么的痛!
妖君宠想拉开他的手,反被他的手也一起握住。
“我是(他),我不甘心,我不是,更不甘心。”润玉不松手“花神曾经因为旭凤的拒绝而伤心欲绝,我说‘知道你很难过,你忘不掉,但是你们已经回不去了,别再去找他了,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也可怜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劝她,因为我又何尝不是和她一样,两个傻子罢了;而现在你都忘记了,也不想到回到过去,你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我却这般不甘心,不甘心你就这么放过他,我总觉得是因为太过深爱才愿意放过他?其实你很聪明,我不信你没有察觉到瑢霁对你的若即若离,为何单纯的相信他不会那么做?”因为你当时肯定知道那个被子衿公主传开的谎言,明知道你们之间有‘杀父之仇’“为何无条件的信任瑢霁?”为何他敢彻底毁掉了你的信任?让从此之后你对谁都不再轻易相信。
妖君宠轻笑“那时我,真蠢。”
“是蠢。”他让她的后背贴近自己的胸膛,贴住她的脖颈“蠢的相信他的一切,蠢的以为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为什么不是我遇到那时愚蠢的你,肯定比现在的你更好骗,将你骗到手,宠到无法无天,纵到娇纵无比,就没人会觊觎你,只能砸在我手里。”你没有在瑢霁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而是将瑢霁的心都吞噬了,他在梦里都看到了。
他不喜瑢霁,让她提前将爱恨情仇都体验过,哪怕忘记、放下都在她的生命中有着无人可以取代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让她变得现在这般,拿得起、丢得下。
“我恨过父帝,辱我母、抛亲子,我也恨过荼姚,杀我娘、要我命,我更恨过旭凤,阻我路、夺我妻。”润玉收紧手臂“可恨瑢霁,无关我,只因你。”只因他伤了你,而且到现在都还在让你受苦。
妖君宠叹口气“天帝感性了,多谢你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可这些不过是你一厢情愿。”仰头,妖娆的笑起“本座是最大最坏最毒的妖。”
“知道你是妖,可你这个妖做的不合格。”旁的妖都是以要隐匿自己的妖邪恶毒,偏你还总是宣之于口,深怕旁人不知你是如何心黑腹窄,量小记仇“我不会让你和算计我的人有机会红烛良宵,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红色。”
“那又如何,我偏最喜欢红色。”妖君宠顶硬,侧头看向身后的他。
润玉勾起嘴角“所以说你我就是彼此的报应,逃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你却说的我跃跃欲试。”妖君宠挣扎了下“本座从来不信天命,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她是逆天夺命而留存的人,哪会有什么天命。
润玉双臂如铁箍“我囚禁花神,发动天魔大战,死伤无数,罪行罄竹难书;可禁脔妖帝,平息妖界,未必就是罪,我不信这次天命不在我手中!妖君宠,本座身为天帝就应当顺应天命,收服妖邪、使其洗心革面、
改弦更张、去邪归正。”
“收服?不是铲除吗?”妖君宠轻嘲。
“铲除只是下下策,上策自然是去邪归正。”润玉没让她挣脱“我是团团的爹,你是团团娘亲,我不会容任何人以任何借口说道团团的身份,不管她是不是未来而来,嫡女的身份不会更改,也不容更改!”
妖君宠瞅着他“你不必恨瑢霁,恨一个早就消散的人,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挑眉。
润玉瞧着这不肯嘴软的红颜,勾起嘴角:她实在算不上体贴乖巧、温柔乖顺,会来事更会闹事,旁人说的都对,她恣意惯了,谈得了情、翻得了脸,可这样真好。
“润玉,谢谢你不是他。”妖君宠在这里才说了这一句。
润玉笑了,低头……
“陛下。”此时有人在外面唤了一声。
妖君宠看了润玉一眼:你已经明确不让人打扰了,此人敢如此,不是有特权就是有急事,“我去瞧瞧你家嫡女。”起身离开。
那人待妖君宠离开后才现身,然后将一些事告知了润玉。
渐渐润玉面沉如水。
随后下了一道法旨昭告六界:太巳仙人因协助自己拨乱反正而被封以高位,体谅他与上元仙子父女情深,故同赐其居于玄洲仙境,更体恤他年老体弱,特准他不必再参加天界各种礼、会。
……
醴泉院。
妖君宠虽然将幽冥地气都吸出了,不过还是让翾武为润玉疗下了伤,类似于九婴内丹可以转化为灵力的灵石宝物妖界多得是,这是双赢。
“多谢。”润玉谢了翾武。
翾武拱手“陛下宽仁。”
妖君宠看了一眼翾武。
翾武也不由与她对视一眼。
润玉也瞧见了他们俩的对视。
翾武感觉到了润玉的注视,退身“翾武不扰陛下休息了。”
润玉微微颔首。
翾武走了出去。
妖君宠也作势要出去。
“去哪儿?”润玉用话语阻止了她的脚步。
妖君宠回头“去叫邝露给你端茶点,没感觉到外面邝露等的气息都乱了,怎么不知怜香惜玉?亏得人家小美人对你深情一片。”戏谑。
润玉听着她满不在乎的调侃“妖君是在为她惋惜?那我不辜负了?”没来由的口气变坏。
“赶紧不要辜负。”妖君宠冷哼一声“没三千佳丽,天帝也算白做了。”
润玉沉声“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和翾武说话吗?”
“哈?”什么急不可耐?妖君宠一脸问好,张嘴,然后大笑不止“我没看错吧,你这是在吃醋吗?”
笑的润玉都有些恼羞成怒。
妖君宠才止住笑,可是脸上还有憋笑都掩盖不住的笑意“其实想想也对,也不全然是嫉妒,就是不甘心,都是给过你发簪的女子,却又都和‘旭凤纠缠不清’,不甘心死了吧。”
润玉抬眸瞅她“你也在嫉妒?”
“是啊。”妖君宠可还记得苍芜帝提醒过自己的话,想来那葡萄藤的发簪应该是花神解除伽蓝印前的所谓真身,一根头簪他倒是珍惜的很,倏然,一屁股坐到还在榻上坐着的他面前,摊开手“本座很生气,赶紧把本座的龙骨簪还来,本座不送了。”
润玉瞧着她摊开的手,话语里一连三个‘本座’“妖君着实小气,送出去的东西怎能随便要回。”
妖君宠瞥了他一眼,收敛了纨绔,很认真,不过手依然朝他摊着“好,本座就认真跟你讲,把我的龙骨簪还来。”
润玉沉声“妖君不知润玉曾经清寒,只与寒夜为伴,无尊位,少亲友,倾其所有,不过几只小兽,一间陋室,故而锱铢必较,收到的礼物自然就珍惜无比,断没有还回去的可能。”
妖君宠听了此言,眯眼,收回手“天帝陛下是在暗示本座,是断不会将葡萄藤发簪还给花神?”这回玩笑之色全然没了。
润玉太阳穴微动:我是这个意思吗?妖君您这清奇思路也是没谁了。
妖君宠挑了柳眉:来啊,怼人没输过的小天帝,解释。
“爹爹。”此刻小团团冲了进来,然后爬上床榻就窝到了润玉怀里“爹爹,没事了吧,他们都不许我来看你,团团这么乖,为什么不让团团来看爹爹?”眨着大眼睛,小嘴别着:弱小可怜又无助。
“唉……”润玉叹口气“因为你娘亲嫌弃爹爹了,要和别人成亲。”说罢一把抱住闺女,假意哽咽“以后团团只能与爹爹相依为命,你娘亲还要将龙骨簪从爹爹这里要回去,绝了和爹爹的情意。”
团团听罢后,立刻回头,那小表情叫一个怒火中烧“娘亲——!”
堂堂妖帝被闺女吼的颤了三颤。
然后。
众人都知道了团团义正词严的训斥着自家准备‘红杏出墙’的娘。
“……团团不是和你说过的嘛,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你过去是怎么教育团团的?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做不到了呢?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要从头好好学。”
被教育到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妖帝:天帝你丫的!